朱华却不是王志的大学同学,而只是同了两年的高中校友而已,朱华当年的贪吃可是出了名的,王志还曾取笑他,姓对了。
“没办法啊,女儿女婿都在这边,我一个人呆在B市,谁给我做饭啊?”说到底还是为了吃。
“你老婆呢?”难道他还离婚了?王志本不想关心人家的私事,但对于让人总是摸不到头脑的朱华,他不得不好奇一番了。
“哎,别提了,自从带了小孙女,她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老头,全家都过来了,我能不想办法调回来?”
也是了,这一家人都是奇葩,明摆着老头子的工作最好,都是为了A市的美食回来的吧,他以前可是听朱华说过,女儿喜欢B市的食物,坚持要去B市工作,现在居然又吃烦了,想回家乡了。
A市和B市虽然相隔不远,但毕竟不同省,口味自然也大相径庭,一家都是吃货可怎么得了。
“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才是关键。”王志原本思维还停在他一家人的饮食上,结果朱华一个调头就把话题扯到红楼案件上,能不能不要这么龙摆尾啊。
不过他也习惯了,就是他这跳跃性的思维,还破了不少大案呢,别看着他在专心的吃东西,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嘴是在动,可是脑子却是动得更快。指不定一下就把案子给破了。
“是啊,我知道,可是你手上的人居然把人家小姑娘叫去配合调查好多天了,严钰都来找我几次了。”严钰找他是让他帮忙想办法别折腾完颜悠了。
可是出于公事公事的原则,他只能让他等,毕竟只是配合调查,又没有让她留在局子里。他有什么道理去阻止。
“懂什么,这是烟雾弹,你没看政府门口那堆人已经散了。既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那我们就装傻,跟着他们的思维走,就不会错。”
一听朱华这话,王志知道这老头子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还有,我已经让你儿子去监视对面那幢楼了,不过我在这里也得好好夸夸你儿子,他还真是当警察的料,眼睛贼尖,这点像你。”
尖就尖吧,还贼尖,“你到底是在夸我们父子,还是骂?贼?你才贼,你全家都贼。”两个人这也是第一次坐在这里讨论案情,不像别人的人那么高深莫测,他们一下子就找了高中时代的感觉。
同是学样的物理课高材生,在爱好相似的时候,一起研究题型,惺惺相惜又能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这感觉似乎一点都没有变,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你知道你儿子看到什么了吗?就一晃眼,那一么晃,被天天给捕捉到了。”
谁听得懂他这话,反正他是听不懂,“晃什么眼啊,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没好气的瞪了朱华一眼,索性转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下肚。今天可是周末,他才把这个人叫来,不然平时哪有这么闲的机会。
“那天他们的人还没去政府门口摆摊的时候,我们在红楼转了一圈,当然上了锁的办公室,我们没有进去,但是那个什么悠的姑娘被绑的那屋里,我们去看看了,然后王天天发现对面大楼里有一个红点,他很确定的告诉我,那是红外线的光影。”
说到这里,朱华显然变得兴奋起来,不等王志反问他什么,他开始了自己的设想和分析,“关于红楼,我查了很多资料,这个红楼或许根本就是上个世纪未结的案子,而且这事情非常严重,但不管他再隐蔽,可它也没办法长脚跑掉,敌人却又不舍得销毁,所以就等着我们去摘果了。”
如果说旁人不懂朱华的意思,做了这么多年的检察院处长的王志,怎么会听不懂朱华的意思。
可是他仍然没有出声,破案的关键在于倾听思考。
“敌人已经露出马脚了,我当然会慢慢来,不要打草惊蛇,那个房间,我们已经定了位。是一个中年女人的住所。这个女人的档案也是很奇怪。她是孤儿院长大的,从她参加工作前的经历完全没有记录,也就是读书的经历没有。不过你也知道,七十年代那一场浩劫,让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了,何况是这些孤儿的资料。”说了半天,之前又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朱华当然口渴了,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牛饮了几口。
“这么好的茶叶,被你当开水喝了,浪费。还吃货呢,就是一个饭桶。”新茶半两,能香一周,这是王志的体会,这家伙却将它们当成是那种大叶茶水吧。
“讲究啥呀,说正事。我得想个办法,让那女人露面,再叫完颜悠跟她见个面,这事不就太好办了吗?”朱华喝完水,杯子一顿,放在桌上。
他看着王志似乎在思考的表情,于是转头巡视王志这办公室一圈,很普通嘛,完全就是公务员办公室标配,跟他那里差不多,这好处就是方便清洁工打扫卫生。
他那里的清洁阿姨可会省事了,有一天,就被他撞了个正着,一个拖帕从窗户到桌子,再到地板,果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从那以后,他事事都小心了,凡是洒在桌上,地上的零食渣,他都不会捡来吃了,因为他还不止一次看见清洁阿姨把拖帕拿到厕所那坑里捣腾的有劲呢。
想想洗过便坑的拖帕又用来扫了他的桌子上的玻板,再到他洒在玻板上的糖渣,记得有一次,趁着没人,他还将洒在玻板上的饼干渣一并给舔了呢。
“见面可以,但是不能让她们当面见,否则就是打草惊蛇了。”这个女人很可疑,不能动她,说不定她的身后还有更大的组织等着。
“她叫什么名字知道吗?”王志突然发问。
“常林。”这是孤儿院里经常出现的名字吗?难道不应该姓党的吗?“不对啊,是不是叫党林?”提出自己对名字的疑问,显然朱华没有想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