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闹的酒池,每天都像新开业般的人潮一波接着一波,热闹得不得了。
自打酒池和肉林分开以后,两边的生意居然是有增无减,肉林里多是宴请宾客,酒足饭饱又要跑到酒池来寻欢作乐。
程牧野搂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子显然已经喝了不少,站立不稳,左摇右晃。拉着刚刚走进酒池的宁愿不肯让他走,“宁愿,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这段时间你们都是大小工程不断,却也不肯留点小工程给我做做,就算是普通朋友相识一场,你们也得照顾照顾吧。”
一来就遇上这么一个酒鬼,宁愿无奈的撇开他抓住自己外套的手,胸前那一撮就像是一团凌乱的花。
“程家二公子,你又怎么了?失恋了?你还需要钱吗?还需要工程吗?你妈可是股王咧,谁不知道你二公子除了钱就只剩钱了,别闹了,我还有事。”宁愿话没说话,眼睛已经往那个固定包间方向看去,门倒是关得紧紧的。
脚还没挪开,就又被程牧野抓住了手臂,“不行,你有事,为什么你们现在都不跟我们玩了,为什么?”
汗,这语气,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样啊,“程牧野,我告诉你——”宁愿的语气刚要硬起来,却又想着这家伙一旦喝了酒,那可是缠人没商量的,最怕就是跟他吵,一吵他可就没完没了了。
他即刻把语气软了下来,“牧野,你乖乖的,跟这位漂亮姐姐去跳舞,一会儿找你玩,去吧。”
不就是要哄哄吗,这一点应酬手段他都没有,还开什么酒池肉林,对程牧野的德性,这么多年了,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程牧野果然委屈的扁扁嘴,“好,我等你来找我。”这才刚刚一松手,宁愿就向前窜得无影无踪。
“找你才有鬼,我可高樊不上程家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推开了包间门。
却见乔洲拧着眉坐在沙发上,而另一处的四哥俯在沙发一角一动不动。
“四哥怎么了?”他问,疑惑不解的看着乔洲。
摊了摊手,乔洲眨了眨眼,“能怎么,喝醉了,吵着要跟完颜悠分手呢。”捏了捏眉心,头疼。
“怎么要闹着分手?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奇怪了这就,自从医院里两个人在楼梯间里说了一会儿话,四哥就阴沉着脸一个人走掉了。再看到他时,竟是这副模样。
宁愿走到严钰的身边,他像是睡着了,没有动静。他又走到乔洲身边,“怎么弄,先送他回去?”
像是被折腾太久的乔洲,长叹了一口气,“回去?有本事你来弄,我反正是不行了,四哥啊,这么厉害的人,你说怎么就折到完颜悠手上了呢。”他想不通,虽然现在他对完颜悠已经心无芥蒂,可左看右看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让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四哥就这么上心了呢?
有什么不好弄的,不就是喝醉了,抬回去不就行了。“好,我来弄,我们把他抬回去不就行了,走后门。”说着,宁愿就弯下腰,准备去拉严钰。
却没注意到身后一边坐着的乔洲,完全没动,嘴边还勾了勾,他倒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动得了四哥。
“四哥,回家了。”刚触碰到严钰的宁愿就被他反手一抓,力大得让宁愿站不住,失去平衡的仰坐在沙发上,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他侧脸看着闷笑不已的乔洲,不解的问,“他这是什么情况啊,睡了还是没睡,醉了还是没醉?”
“你绕口令啊,你难道还不知道四哥,他醉了就这样,戒备心强呗。”乔洲干脆将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愿。似乎在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要知道,他在可是这里被折腾了有一两个小时了。“哎,不是。你是来看热闹的啊,到底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声啊。”宁愿有些急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急什么急啊,从我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四哥已经灌了两瓶红酒了,你说他能不醉?而且又是你的珍藏极品,就半瓶一般人也倒了。”
听到这里,宁愿有些心疼的拍拍自己的额头,“那你怎么不拉着他,你说这再过两天,那边开街仪式,如果他出什么问题,那边怎么办。”
要说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乔洲什么没学到严钰的,就是漫不经心学得九成,他索性换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怎么办,凉拌。现在孙悟空大闹天宫,谁能控制得了,他会听我的吗?”
控制?那——“那不然,我把完颜悠找过来,她现在正在我家。”目前来说,对严钰影响最大的估计只有完颜悠了。
虽然不懂为什么完颜悠会在宁愿家,可是乔洲一听宁愿这主意,赶紧摆手,“别,千万别,你可不知道今天四哥醉酒都说了些什么,他都决定要跟那女人分手了,你如果把人叫来,我听怕她会被四哥掐死。”
有这么严重?
宁愿更加想不明白,就楼梯间那几分钟的时间,到底给了四哥怎样的冲击,闹成这样,而一整个下午,完颜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她那个人平时本来就比较安静,即便心情不好,也不会太表露。
“呵——”右边传来声音。
宁愿看了看右边又转头看了看乔洲,乔洲也是抬了抬眉,也把视线转到严钰那里。
“这是第三波要开始了。”他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抬了抬手,“宁愿,你来了正好,你接待吧,我可是没力了。”
只见严钰慢慢的撑起来,出人意料的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矮桌,宁愿可不心疼他的桌子,这桌子可是真材实料的整片大理石,这重量,他怀疑四哥的脚会不会有事啊。
“四哥,我是宁愿,我送你回家吧。四嫂在家里等着你呢。”
擦!一听这话,乔洲拍了拍沙发座,小声的抱怨,“提什么四嫂,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