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个新来的实验品淘汰掉他们!
想到这里,半人半兔脸上原本惊恐的神情一瞬间变成了一种狰狞的可怕,他的嘴角上扬,勾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苏承欢的目光从方才就一直紧锁在半人半兔的脸上,此刻看到半人半兔的神情大变成了诡异恐怖的模样,她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直到退到了墙角,整个后背都抵在了墙壁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她才停了下来,但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后缩。
“你、你、你想干嘛?”
半人半兔并没有给苏承欢任何挣扎的机会,他直接以一个迅猛的姿势,勾起他那一条肌肉发达的胳膊,一拳重重的垂在了苏承欢的脑袋上。
对方速度极快,苏承欢尚未反应过来,只是看到一晃而过的一个白影,就被砸晕了过去。她侧躺在了干草地上,脑侧被砸出了一个极大的血窟窿,不断的淌着殷红色的血液。
半人半兔以为苏承欢已经被自己给打死了,心里不由得欢快了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脑侧的那一个极大的血窟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飞快速度愈合着,只是沉浸在了终于除掉了威胁的喜悦之中,他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尸体’举了起来,往肩膀上一抗,就走出了铁栏。
半人半兔扛着苏承欢的‘尸体’出了铁栏后,就看到另外一个半人半兔的生物整个脑袋都伸进了大锅子里,脸上的表情贪婪至极,两眼泛着猩红色的光,正在拼命的舔食着大锅子里的蘑菇汤。
一大锅子里的蘑菇汤,已经被他给舔食了个干净。他似乎注意到了同伴的到来,他将沾满了蘑菇汤的毛茸茸的脸从大锅子里探了出来,在看到同伴肩膀上被扛着的新到的实验品的时候,他整个儿都惊呆在了原地。
因为,刚才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这一大锅子的蘑菇汤上,平时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分食这一大锅子蘑菇汤的,他根本就吃不够。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便想趁着同伴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先偷偷的尝一点。可是,这白色荧光蘑菇做成的蘑菇汤真的太美味了,他一不小心就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在不知不觉中,就将这一整锅子蘑菇汤都给舔食完了。
所以,等他现在回过神来,他完全就不清楚刚才那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同伴做了什么。在这一刻,他看到自己同伴肩膀上扛着的新到的实验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掉了。
主人在离开的时候,可是吩咐得一清二楚的,要他们好生看着这个新到的实验品,千万别让她跑掉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会趁着他刚才一直全神贯注的在舔食蘑菇汤的时候,就将这个新到的实验品给打晕了,给打了出来呢?他,是想干嘛?
他回了回神,视线在自己同伴肩膀上被扛着的新到的实验品的身上扫了扫,他一时间更加惊讶了,因为他看到了新到的实验品的脑袋上凝了一大块的血痂,看那处的出血量,伤口应该十分的恐怖。
难不成?难不成!他的同伴将这个新到的实验品杀了?
想到这里,半人半兔的脸上凝出了惊恐的神色,他视线死死的锁定在了自己同伴那张风轻云淡的面容上,语气有点冲的质问道:“你!你!你!二号你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你明明知道的!
主人离开的时候,就吩咐过我们要将这个新到的实验品给看管好了,别让她跑了。你把她带出来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比起对方的不淡定,半人半兔二号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他开了口,语气极淡的说道:“她啊,她当然不是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咯,她是真的死了。”
“什么?”半人半兔一号瞠目结舌得因为震惊而瞪大了两只眼睛,十分不可思议的指着半人半兔二号说:“你居然把新到的实验品杀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新到的实验品,对主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这或许可能是主人努力了这么多年,唯一的,能够出这深坑的机会了!你怎么能把对主人来说,如此弥足珍贵的机会毁掉呢?
等到主人回来了,看到新到的实验品死了,肯定会饶不了我们的!二号,你也应该知道的,主人疯癫起来,有多可怕!”
看着同伴一惊一乍的指着自己的模样,半人半兔一号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语气淡淡的开口道:“怕什么?主人发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习以为常的。
还有,你真的以为这个新来的实验品,活着,会比死了好?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就算这个新来的实验品现在活着,主人靠着她研制出了全新的白色剧毒蘑菇的解毒剂,能够出这个深坑了。
她真的,会带我们出去吗?我们对她来说,从来就只是玩具罢了。而且,就算她带我们出去了,会管我们一辈子吗?
我们只要一段时间,不服用白色荧光蘑菇,我们身体就会溃烂。白色荧光蘑菇的毒素早就已经浸透了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们早已对它们上瘾了,没了它们,我们会痛苦死掉的。
所以,我们注定了只能留在这个深坑之下。而主人的存在,是唯一能够维持白色荧光菌菇生长的必然条件。没了它们,这个深坑之下的白色荧光蘑菇早晚会被我们蚕食干净。
我跟你,还有其他的半死人,都会因为毒瘾发作,而溃烂死去。所以,这个新到的实验品,对我们半死人来说,只是一颗定时炸弹罢了。背着主人,除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同伴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只是——
半人半兔一号脸上露出了忧色,他细声的说:“可是,等到主人回来了,我们要怎么跟她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