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河一进门便疲惫地倒在了床上,这人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就这么半天的光景,阮星河就好像已经老了好几岁,他像个一身疲倦的猫窝在薛丽丽的怀里,一言不发。
薛丽丽知道他是心里舍不下那个刘美玉,可是心头又痛恨她对自己的算计和背叛,折腾了一大圈儿他终于又发现了薛丽丽的好,估计经历过这次的风波,他阮星河可以安分一段时间了。
薛丽丽也不说话,她就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安抚着阮星河,她必须得尽快地在阮星河这里捞到钱,好还给老金他们。
这些日子被他们带出去接客实在是太苦了,什么样的变态的人都能够遇到,那些人根本就不把她当人,自以为花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那些赌鬼和酒鬼,常常把心里的不如意全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薛丽丽真担心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那个老金的腿也残了,不似往日的风光,他把这些也都算在了薛丽丽的头上,没事儿就把薛丽丽叫过去一顿往死里的折磨,好似发泄心头对谢楠的怨恨,有时还叫上他的几个兄弟跟他一起,薛丽丽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简直都要后悔死了,当初真不该找他们去设计报复顾曼臻父女,如今狐狸没抓到,反倒弄的自己一身骚,彻底甩不掉这群亡命徒了。
而且薛丽丽发现自己这段总是无故的有些恶心,月事也一直没来,她偷偷地测了测,自己竟然怀孕了,可是这段时间她和太多人发生了关系,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更让她难堪不已。
她依稀还记得阮星河让她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可是如今这孩子来了,她竟然不能说清这孩子到底和阮星河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生下来确实是阮星河的还好,如果不是被阮星河发现,那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自己的下场估计比刘美玉还要惨。
可是一想到老金那里那笔债务每日都催的紧,薛丽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赌一把,从前自己和杨望天在一起的时候不也蒙混过关了吗?如今再来一次也未必会露馅儿吧,跟着老金他们混久了,薛丽丽的骨子里也有了赌的心态。
不管怎样先以这个孩子做赌注,把那二百万拿到手再说。
此时薛丽丽搂着眯眼假寐的阮星河,她突然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阮星河迷惑地睁眼抬头看着她,她忙不迭地起身跳下床,冲进了卫生间,她故意开着门,让阮星河听到自己这里的动静。
她的行为果然引起了阮星河的注意,阮星河从床上起身跟着她来到了卫生间,轻轻地替她拍着背,小心翼翼地问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薛丽丽漱完口,用纸巾擦干自己嘴角的水珠儿,无比娇羞地伏在阮星河的怀里,喃喃道,“人家有了!”
阮星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惊喜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薛丽丽只好红着脸又说了一遍,“人家肚子里怀上了你的孩子了。”
阮星河一把把薛丽丽抱在怀里,这大半天心头里的一片阴霾瞬间就散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薛丽丽抱到了床上,激动地抚摸着薛丽丽那平坦的小腹,他把耳朵贴在那里努力地听着,真的又有了仿佛初为人父一样的欢喜。
薛丽丽见他这副痴迷的样子连忙趁热打铁,委屈地道,“亲爱的,你老婆今天的样子我也看见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看见刘美玉这样的下场,我哪里还敢给你生孩子,我们还是把它做掉吧?”
阮星河一听立刻站起身,恼恨道,“怕她做什么?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敢拦着我找别人生,我忌惮她不过是念在当初创业时她和她的父母帮助我白手起家的情分,后来有了孩子我又念及孩子,这才将就着和她过了这些年,如果你给我生了儿子,她还敢胡作非为,我就休了她,反正如今女儿也大了,我不怕和她离婚。”
薛丽丽连忙站起身一把捂住他的口,“快别说这个,我就是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那种苦我太明白了,可别让你的孩子受那个罪,咱们不做那个孽。”
阮星河见薛丽丽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善良,心里不由得感动,他坐在她的身边,耐心地安抚她道,“丽丽,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你和孩子的生活的,这些凭借我的实力根本就不算个事儿,你就安心养胎吧,再也别起那些打胎的念头,这让我们的孩子听见了多不好!”
薛丽丽闻言听话地点了点头,阮星河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薛丽丽,“这卡里有一百五十万,你先拿着,等你生下来孩子我再多给你点儿,我保证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薛丽丽幸福地拿着那张卡心头庆幸,幸亏自己有了这个孩子,没想到一百五十万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当晚她送走了阮星河,薛丽丽便去了老金那里,把那张卡给了他。
老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薛丽丽还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筹集到了一百五十万,看来这批发比零售赚钱快多了。
薛丽丽把自己怀孕的事和老金说了,她告诉他她暂时不能再去接客了,老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拿起笔三下两下又替薛丽丽写了一张欠条,让他的兄弟们递给薛丽丽让她签字,薛丽丽定睛一看竟然又变成一张一百万的欠条。
薛丽丽大吃一惊,“不是二百万吗,如今减去这一百五十万还剩下五十万,加上我平时给你们赚的钱,应该只剩下四十多万了,怎么又变成了一百万?”
老金狡猾地看着她,冷笑道,“本来让你接客是很快就可以把这剩下的五十万赚回来的,可是你如今又要说去生孩子,这一耽误就至少得一年半载,这利息可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