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好?这孩子不是废了么?”熙春说着便哭了出来。
王妈也是坐着唉声叹气不止,“还这么小,就傻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大夫,他的智力是永远停在现在,还是……”夏佐欲言又止。
“这,不能确定,得看恢复情况,如果好的话,日常交流吃喝是没什么问题的。”大夫如实相告。
夏佐望着那毫无反应的孩子,皱起眉头,“多谢。”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大夫拿起药箱,夏佐吩咐道:“熙春,送送大夫。”
“是。”
熙春一走,夏佐神情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姐,这孩子傻了,要吃要喝,连哭都不会,那……那还怎么带呀。”王妈摊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费心费力的将他带大,还得照顾一生一世,何苦留他在人世间被人糟践。
“那总不能枉顾了他的这条命。”夏佐站起身,“说不准会好呢?”
王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好?怎么可能?!哪有见过傻子回春的道理,不到处惹事就成了。
“要不,还是送人吧?或者找个寺庙,再放些银两。”王妈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夏佐留下这个痴儿。
夏佐扭头看着她,“王妈,如果是你,这孩子你会养么?”
王妈一愣,为难道:“傻孩子有什么好养的。”
“是啊,你也知道,傻孩子没什么好养的,那么将他送给寺庙,跟送他去死有什么区别?”夏佐缓缓道出。
王妈就知道会是这样,索性将一旁的箩筐拿来,坐在那缝补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夏佐见她坐在那闷头缝衣服,以为她生气了。
“小姐既然要留下这可怜孩子,老奴也只能照顾啊,马上要入冬了,孩子长得快,我怕再不做衣服,就来不及了。”
夏佐心神一荡,感激道:“王妈,谢谢你。”
“说什么话,小姐,王妈是知道你的,你啊,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与你主仆一场,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好歹这孩子,我能替你照看。”
正说着呢,门口热热闹闹的传来了声响,苏羡也从房内出来,夏佐跟她打了个照面,“母亲。”
苏羡拉着她道:“莲儿,我刚听丫鬟们说了,说那孩子怕是以后都这样痴痴傻傻的,咱们要不留下他吧。”
夏佐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她没想到,苏羡也是这么想的,“嗯,我也这么想,而且,张嫂的女儿,我也打算留下。”
“张嫂的女儿?”苏羡一脸茫然。
“嗯,张嫂的女儿尚在襁褓中,她在咱们家死的,说白了,是替我们受过,我觉得不应该亏待她的女儿。”夏佐也不放心。
“嗳,你决定了就听你的。”苏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令夏刚一进门,便瞧见了夏佐和苏羡,当即行了一礼,“小姐,找到那个女娃了,在庵堂里饿的面黄肌肉的。”说罢,解开手中的襁褓,“你们看。”
小小的女娃儿,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眼巴巴看着夏佐,伸了伸手,苏羡轻柔的捏住她的小手,“可怜见的,没了娘,庵堂里的姑子生活本就清苦,又哪来的奶水喂她,你快去熬点米粥来,将这两个孩子都喂养起来。”
“嗳。”
夏佐扶着苏羡进了房,苏羡擦了擦眼泪,“莲儿,这几日,娘心里发慌。”
“母亲又在担心降魔大会了?”
“不,不仅仅是这样,张嫂中了毒,你又去降魔大会,我……我梦里都不安宁。”苏羡捧着心口,十分难受的样子。
夏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揪着衣摆。
“昨晚么,竟然梦到你奶奶,她怪我,没让你做个千金小姐,没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苏羡再次旧事重提,夏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母亲,降魔大会结束前,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
“这话可怎么说的,我不操心你的事,我操心谁的去?”苏羡一边落泪,一边絮叨。
翻来覆去的,也不过原本的那两句话,希望她找个好人家,夏佐只当左耳进,右耳出,又从苏羡的软塌上,抽了本书看起来。
“你瞧瞧,我跟你说话你只当没听见。”苏羡皱起眉头,看着她。
“我听着呢,我只是在给两个孩子起名字。”夏佐认真的翻阅着书。
“这万年历能有什么好名字,不如去请个算命先生,只是这两个娃娃,实在是不知道生辰八字啊。”苏羡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男孩子,叫谢无难吧。女孩子,张月离如何?”夏佐的指尖摩挲在七月七日的日历本上。
“男孩子也就罢了,这女孩子你起的是不是太丧气了些。”苏羡不大满意。
“他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母亲若是不喜欢,那便重新起吧。”夏佐将万年历放好。
“这两个孩子都是你执意要养的,你满意就行。”苏羡看她这两日忙里忙外的,又消瘦了不少。
“那便这么定了。”
因纪府的事破而引起的延迟大会,第二日还是如约举行。
少了纪灵若与重火芝两个人,夏佐反倒有些不习惯。
复赛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延续海选的现场比武,而是开始比真功夫了——降魔。
“你们三十个人,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按抽签的颜色,已经分为五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羊皮地图,不论你们用什么方式,我只想看到你们的结果,最先把魔兽带回来的,便胜出。”
夏佐抽了一只紫色的签,率先站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而叱慕锦则抽到了红签,两次都没办法和对方交手,夏佐心里反倒有些遗憾。
等人都分配好了,一人手里一张羊皮小地图,规则是不准使用罗盘,考验弟子们的应变和发觉能力。
元清让负手在背,“既然大家都知道规则了,可以出发了。”
夏佐看了看手上的羊皮地图,位置还不算近,是在龙池谷中,果然,她身后的几个同组的,怨声载道了起来,“怎么在龙池谷啊,那边昼夜不分,还寒冷刺骨,想想都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