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对父亲意义非凡的东西,在封逸飞成年之时,那个一直对他机器严苛的父亲,一边小心地摩挲着这块护心镜,一边将封逸飞召到自己面前,用一种温柔得如同梦幻一般的声音说道,“飞儿,这块护心镜以后就是你的了,希望它能像护我一样护你。”
封逸飞当时对封大将军极为排斥,但子啊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第一次心软了,他从此便发现了父亲严苛中的温柔。
或许父亲早就知道,以后的道路,封逸飞将会走得极为艰难,而封逸飞善良的性格定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因此,他一直一直发疯了地希望封逸飞能够快些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封逸飞轻轻摩挲着那块护心镜,眼前浮现出了父亲那冰冷的模样,心中却是涌上一阵苦涩。
父亲,我该如何救你,又该如何往前去?
三日后,大皇子的宫殿中发生了一见令凤泉兴奋不已的大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朔风这一次终于醒来了,不仅仅如此,他的精神也十分有劲儿,两颊红润,脉象平稳,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刺激。
“朔风,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
凤泉万分喜悦地跨进了朔风的房间,他匆匆走到朔风的窗前,关切地望着满面红光的军师,心中更多是忐忑。
在朔风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似乎做了一些十分失策的事情,依照朔风的性子,若是被他知道了,定是会盛怒不已,到时候若是再气得一病不起,可不是这般容易好了。
“我没事了,这段时间劳烦大殿下了,我现如今已经痊愈,而且感觉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朔风也有些惊奇自己的变化,他那两条伤病的腿,以前总是疼痛不已,给了他许多难堪,但现如今,他们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大皇子立刻开心的大笑着,又十分豪气地给那些御医和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朔风的宫人们打量的赏赐。
朔风见大皇子如此挥霍那些彩礼,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他在昏迷之时,属于凤泉的财产似乎并不多,那些钱库中的东西勉强能够支撑他今后养活那些军队,但若是他在自己昏迷之时也是如此大手笔的花费,那今后的问题便有些令人头疼了。
“殿下,这赏赐之事,你可要慎重。”
朔风出声提醒道,他仔细观察着凤泉的神情,他隐隐感觉到凤泉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自己。
“无妨无妨,最近我们的财政可是前所未有的宽裕,军师,你就放心吧,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凤泉立刻打哈哈想要掩盖过去,他心中发虚,他连父皇都从没怕过,就是怕这个朔风,只要他稍稍出一点差错,朔风便会大发雷霆,并且能立刻让他吃到一些苦头。
朔风怎么会看不出凤泉的敷衍,他从床上直起身来,示意着两旁的侍从将他往轮椅上挪。
凤泉见状,心中发慌,连忙说道,“朔风,你现在最好还是先休息一段时日,这些事情暂时不用你的担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出问题的。”
朔风的嘴角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这凤泉的状态就十分奇怪,这下他可以断定了,他定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些极坏的事情。
“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还望殿下能够将这段时间的事件簿给我看看,我好确定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朔风看向凤泉的眼神多了几分眼里,语气更是不容拒绝,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个木头愣子给他们整个计划捅了个大篓子。
凤泉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看着朔风那逼问的眼神,他已经心虚到了极点,此时,一旁来探望朔风的大臣也觉得有些瞒不住了,便立刻站出来,向着朔风禀告到,“朔风大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殿下,我们也是劝谏不利,这才会酿出如此大错。”
朔风的眉头皱了起来,随着那大臣的描述,他原本轻松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怒意,在那大臣将京城暴乱与女魔头杀了凤泉那么多士兵之后,朔风的愤怒更是藏也藏不住了。
“简直是胡闹!”朔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连桌上的茶水都往空中跳了跳,溢出了一大半。
凤泉有咽了口唾沫,看着朔风的神情,他也能明白自己是犯下巨大的过错了,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便立刻对着朔风劝说道,“朔风,你可莫要着急,这件事我们也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哦?”朔风将怒气向下压了压,他看着凤泉那个大块头,心中便是一阵无力,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木头愣子真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这些愚民好糊弄得很,只要我们能够派人代替那女魔头去做一些伤害愚民的事情,他们定又会倒戈,到时候定会哭着喊着向我们宫中求助。”
凤泉对这个办法十分自信,在他眼中,这就像是耍小阴谋一样简单,用不着几下就能将这些问题全都化险为夷。
毕竟他也在朔风身边跟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些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哼!愚昧!”
朔风的回答却是给凤泉泼了一大桶的冷水,凤泉心中隐隐有些不服,他连忙抬起头来,瞪着那双贪婪又愚钝的眼睛,极为不解地看着朔风问道,“为何?我认为这计划可行。”
朔风拼命摇着头,他恨不得将桌上的茶水往凤泉的脑袋上砸去,他在凤泉出谋划策多年,想着凤泉怎么都应该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一点,没想到还是孺子不可教,完全没有半点领悟,他头一次感到侍奉这个凤泉是多么地无力。
一旁的侍女见状,十分细心地给朔风端上了一杯茶水,柔声劝说道,“大人,您可消消气,喝了这杯清火的凉茶再细细说罢。”
朔风喝下了茶水,他顺了一口气,脸上激动的神色也稍稍下去了一些,他极为无奈地摇头解释道,“为君者,最重要的是得民心,这句话我可曾在你耳边尿道了多少遍,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刻,你居然还是将它忘记,并且狠狠违背了。”
凤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的君王之道可不是想要成为那些愚民的服务者,他要变成凌驾于这些愚民之上的神一般的存在,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除了这些事,你即使耍些小阴谋,百姓们也不会完全再信服于你了。”
朔风也陷入了苦恼之中,正如他所料,这个木头愣子给他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事已至此,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现在应该想该如何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发一大堆的牢骚。”
凤泉也有些郁闷了,他认为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问题,方才朔风的那些话,他认为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是根本没有必要的。
看着凤泉那不痛不痒的样子,朔风的气便又从心底升腾而起,他又猛地往肚子中喝了好几口茶水,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苦涩地说道,“是是是,你是殿下嘛,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谋臣,确实是不该多说话。”
那些一旁看着的大臣们更是大气都不敢说,生怕自己说出了什么会惹得这两人的矛盾更深,之前他们也只是想要从凤泉那儿打捞一笔,并未考虑到那么多令人胆寒的后果,现在听朔风这么一说,他们便也有些愧疚了。
朔风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无奈,“现在只能控制民愤了,那些小阴谋就像憋屈安排了,到时候怕是跟让民心躁动,我们需要和这些百姓们讲明我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又希望京城能够变成什么模样,并且要重点说说他们能够得到的益处。”
“这不就是哄骗吗?与我之前的做法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啊。”凤泉还是有些不甘,他被朔风给说怕了,这办法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高明。
朔风已经被凤泉气得有了内伤,他直接略过了凤泉这个无礼的提问,向着那些大臣们继续说道,“大殿下也是好心办坏了事,但民心一旦破坏,想要立刻修补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只能通过平日里的点滴去一点一点弥补,这江湖十分困难,还望各位大人能够给予配合。”
那些大臣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向着说等说道,“朔风大人放心,我们定会痛定思痛,再也不会犯下如此错误。”
凤泉见状,心中倒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些大臣到底是支持谁的呀,怎么一个个唯朔风马首是瞻,难道他们效忠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朔风感受到了凤泉那不满的眼神,便又立刻又说道,“殿下,您可稍安勿躁,你要相信,我可是永远忠于殿下的,以前的计划也从未让殿下失望过,这次也定是一样。”
凤泉点着头,心中却是有了些疙瘩,趁着这次朔风昏迷,他也渐渐发现那些大臣的重心似乎有些偏移了,全都往朔风那儿偏去了。
自己再怎么不对,那也应该是他们的主心骨,而主心骨绝对不可能是朔风,因为朔风不可能为王,为王的只能而且只能是自己。
朔风还以为凤泉此时还如同往常一样,只是有些呆愣罢了,便又问道,“殿下,关于虎符的事情,搜集的如何了?那最后一块虎符可否到了殿下手上?”
凤泉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样玉雕的东西,我只要将人再重新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还有谁能分辨得出真假。”
说完,凤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向着朔风说道,“对了,地牢中的人我原本已经打算将他杀死了,但封逸飞说他应该交由你处置,我才留着他的,你可还要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