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轩一个人可说不过那么多张嘴,他大手一挥,咬着牙,挥了挥手,对着那些人说道,“这样的,我是看大家都等了那么久了,也定是饿了,这馅饼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我将他全部买下,分给大家吃,这样可好?”
那些等的人一听说有免费的馅饼吃,一下子都不做声了,他们明白,等到秋石医师的机会很少,等了半天也未必会等到,但现在还有免费的馅饼吃,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总比空手而归的好。
于是乎,那些一直吵吵嚷嚷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等着莫子轩将全部的馅饼买下来,分给他们。
莫子轩与那个馅饼老板结清了帐,那个老板就十分愉快地将热腾腾的馅饼一个个地放到那些等待者的手中,并且还好心地指了指一旁的巷子,“你们都进那里面吃吧,不管你们在等谁,在那儿也都能看得到,还不用在这儿受冻。”
那些拿到馅饼的人一听也有道理,便也都一个个地进了巷子里享受起美味的馅饼来,他们朝着馅饼店的门口张望着,都期盼着能够等到秋石医师。
馅饼被那些等待者们领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莫子轩叹了口气,见在这馅饼店忙乎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看到秋石医师的影子,知道这里的希望也是渺茫,他便用荷叶包起那最后一个馅饼,递给凤无双。
“尝尝吧,看看这馅饼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能够让秋石医师那般迷恋,每年都要来买一个。”莫子轩的眼中满是温柔,他见凤无双犹豫的模样,便将馅饼塞进了凤无双的手中。
凤无双感觉到手心传来了一阵馅饼个温暖,鼻尖也问到了馅饼那清香可口的滋味,或许是等得太久,现在也已经是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凤无双的确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凤无双朝着莫子轩与师父看了看,他们两个一直都陪着自己找着秋石医师,肚子也定是饿了,与疏忽,凤无双将馅饼分成了三份,分别递给了莫子轩和姜泽。
“你们也尝尝,我们一边吃一边等,有了力气才能继续找秋石医师。”凤无双笑嘻嘻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馅饼,那馅饼的鲜美滋味立刻在口中弥漫开来,着实是十分美味。
莫子轩见状,便也笑着要将馅饼往口中送,这时,一个身穿着麻布衣裳,顶着一头乱发,满脸沾满脏兮兮灰尘的小男孩轻轻伸手拽了拽莫子轩的衣袍,莫子轩那赶紧的衣摆上立刻沾上了五个黑色的手指印。
“这位哥哥,你能不能将手里的饼给我吃,我方才已经问了那个巷子里的好多叔叔了,可是他们都将我赶出来了,我好饿啊……呜呜呜……”那个小男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鼻涕也从他脏兮兮的鼻孔里掉了下来,让他的人中看上去亮晶晶的,十分邋遢。
莫子轩看了看自己被弄脏的衣袍,耳边充斥着那小男孩的哭声,心中却是隐隐有些难受起来,他们这一路上遇到过太多像这样的可怜孩子了,因为经济危机的关系,连饭都吃不上。
莫子轩毫不犹豫地将馅饼放在了小男孩的面前,“喏,你饿的话,就先拿去吃吧。”
那小男孩的眼睛发亮,立刻伸手抢过了莫子轩手中的馅饼,像是害怕莫子轩会后悔将馅饼要回去似的,将那块馅饼一口全塞进了嘴里。
凤无双的馅饼已经咬了一口了,但她见这孩子着实是可怜,便也将馅饼给了他,“方才姐姐已经吃了一口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也拿去吃吧。”
那小男孩一看就是饿了好久了,又怎么会介意吃过的东西,他也十分快速地从凤无双那儿一把夺过馅饼,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净,见着见状,也立刻将手中的馅饼给了他,三块馅饼下肚,那小男孩才终于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可吃饱了?”凤无双笑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脏兮兮的头发,很是心疼地看着他。
那小男孩却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凤无双,他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害怕的样子,躲在了莫子轩的身后。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凤无双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孩子害怕自己的,由于自己长着一副还算顺眼的脸蛋,一般的孩子对她都会有些亲近,但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却与他们不同。
那小男孩又抓住了莫子轩的衣摆,他摇着头说道,“我师父说了,长得漂亮的女人是一定要小心的。”
凤无双听闻此话,倒是笑了起来,这师父怎么教了孩子这种话,“你师父是什么人啊,怎么还这么教你夸人的话,听上去有些别扭。”
那小孩见凤无双不生气,突然放开了莫子轩的衣摆,拍着手,轻声对着三人说道,“我师父说了,谁给我吃馅饼,又不打我的,便让我带着谁去见他。”
这话一出,凤无双三人都惊讶了,这孩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就是秋石医师给他们的考验?
“你师父是不是叫秋……”凤无双的眼中立刻闪烁着喜悦的光,她连忙朝着孩子,十分兴奋地问道。
然而,这名字还没说完,那孩子便立刻打断了凤无双的话语,似乎还有些生气,“我师父最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字了,你们见了他,可以随意叫他任何称呼,就是不能叫他的名字,可都听明白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欣喜的神情,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方才他们都已经打消了要找秋石医师的念头了,没想到,这机会居然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令人兴奋。
三人跟着孩子王人堆中挤去,这秋石医师也是极为机灵,估计一开始就看见那馅饼店前围满了人,便都不现身了,倒是让自己的小徒弟来试试人心,看谁能对他的胃口,他便见谁,这人着实是与旁人的做法不同,倒是与传说真的怪异做派相府。
小男孩领着散热来到了一个草药摊子前,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正在那么认真地挑选着草药,那小男孩却是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个男子,大喊道,“师父,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些人来见你。”
那瘦削的男子回头,那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皮肤白皙道几近透明,肤若凝脂,就算是女子也会羡慕这般无瑕的肌肤。
或许是为了遮掩他这张过于清秀的脸颊,他故意蓄了胡子,然而,这依旧挡不住他原本的容貌,只是看上去稍稍成熟了一些。
“你们给这小子吃馅饼了?”那瘦削的男子将手中的草药放入医箱,又从袖中拿了几个铜钱交给那小摊的老板娘,向着凤无双三人问道。
凤无双点了点头,她有些激动地朝着莫子轩看了一眼,得到了他的肯定点头之后,她便立刻向着那男子说道,“是的,神医,我们找了你好久了,我为了找你,从凤朝来到此地,还请神医能帮我一个忙。”
那男子四下看了一眼,便立刻转身朝着三人说道,“看在你们不嫌弃这小子的份上,我们找个能好好谈话的地方,将你的故事告诉我吧。”
凤无双三人与秋石医师来到了一家较为清净的茶楼,秋石医师拿出一块手绢来,将小男孩的脸上与手上脏兮兮的药粉擦去,那小男孩可爱的面容便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你们三个举止不凡,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可是,当我这个调皮的小徒弟将你的衣服弄脏的时候,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难不成,你早就识破这是我的一个计谋了?”秋石医师喝着茶,眼睛却是直勾勾地望着莫子轩,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公子十分眼熟。
莫子轩笑了,他也喝了一口茶,对着秋石医师说道,“神医看来是不记得我了呢,我们见过的,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家中的医师都无能为力,却只有你将我从鬼门关那儿拽了回来。”
“家中的医师?”秋石医师心里已经,而后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莫国家中能有医师的,恐怕也只有皇家了,您定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了吧。”
说罢,那秋石医师便要向着莫子轩行礼,莫子轩连忙阻止,“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受不住您的大礼,不过这次,我的朋友有事想要让神医相助,还请神医能多多帮忙。”
莫子轩用眼神示意秋石医师看他一旁的凤无双,那秋石医师一看见凤无双,眼神便有些不自然地闪躲着,一旁的小男孩立刻伸出手挡住了秋石的眼睛,很是严肃地对着凤无双说道,“漂亮女人真是太危险了!”
凤无双一愣,却见秋石将那小男孩轻轻拉到一旁,他的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低着头,话虽然是对着凤无双说的,但眼睛却看向别处,“姑娘,真是对不住了,鄙人我对漂亮姑娘都有些不自在,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凤无双好奇地向着莫子轩看了一眼,这秋石医师是什么情况,为何他会变成如此,她可从来没听过这神医见不得漂亮姑娘的啊。
莫子轩也微微一愣,他倒是听说过这位神医不禁女色,本以为这是坊间为了美化他的形象而故意说成这样的,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我师父见到漂亮姑娘就会脸红,而且说话也会语无伦次……”那小男孩见莫子轩与凤无双一脸疑惑的样子,便将事实说了出来,话才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秋石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