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包里摸出张五十的钞票扔给他,也不等找零就拉开车门,追随那白色身影而去。
临湖花圃里,娇艳的茶花正盛放着它重重花瓣,金黄的花蕊中心,有晶莹的露珠和着清风的节拍,在花心来回摇曳。江帅轻盈地停留在花瓣上,伸出长长的触须,将蕴含着天地精华的露珠给吸进肚中。
蓝宽一路小跑过来,见那白色的身影停留在茶花上,正准备过去时,肚子突然“咕咕!”响了起来,那些污秽污在里面翻江到海折腾开来。
“不好!要拉肚子!”蓝宽暗自啐骂自己肚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可人有三急,不受控制。他不敢再做拖延,左右张望见不远处桥边有座公厕,忙弯腰捂着肚子往那边急冲冲跑去。
“小子!肚子饱了就快回去吧!再呆下去小心让人抓去泡酒做标本!”蓝宽的身影刚冲进公厕,拂尘手上把玩儿着个摩娑得黄亮的葫芦,出现在了江帅身边。
“别东张西望,我是对你说的,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还有件事,你应该也很清楚,那丫头身体不是很好,你这样赖在她身边只会害了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趁早离开她,去你该去的地方。不然,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帅抬头看着面前这俯身盯着花朵的道士,没感觉到他恶意后收起翅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因为那丫头的蝶玉就是我给她的。还有,如果我要对你有恶意,你现在就不能在这和我说话了。我和那丫头的师父是好朋友,不会害你。人鬼殊途,你是知道后果的。你陪在她身边已够久的了,回去道别后就离开吧!”
拂尘见江帅不相信自己,耐起性子苦口婆心劝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说吧!你是自己飞还是我捧着你走?”
“我自己会飞,不用麻烦你了!”虽然肉身已灰飞烟灭,但江帅魂魄的警惕性依然如生前样高,不待拂尘靠近他,已展翅盘旋而起,往万景枫庭而去。
“还是自我介绍下,我叫拂尘,是寨子城的道长,和柳婉兒的师父是多年挚友。” 拂尘摩娑着手中的葫芦,跟在江帅身后絮絮念道。
“上次我发现那丫头气色不对,就把蝶玉赠给了她。奈何这丫头太聪明,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为了不伤害到你把它给藏起来。或许,这就是你和她之间注定要纠缠不散的孽缘吧!”
“本来,我打算是看在你们一往情深的份上,让你们再多相处些时间的。但现在不能了,因为有人在打你和那丫头的主意。你要再留在她身边,只会成为别人利用你来伤害他的工具。所以,你还是趁早走吧!早入轮回,对你,对她,都是一种解脱。放手是另一种爱!相信你能理解我良苦用心的!”
“你说什么?有人要伤害婉兒?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行!我不走,我得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傻小子!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只威猛无比的金钱豹吗?就你现在这样子,你能保护她什么?我看是拖累她还差不多!”
拂尘见江帅还当自己生前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打击他道。“柳婉兒现在身边有两拔人,一起是冲你来的,一起是冲她来的。我现在担心他们两起人给合到一起来,到时候你和她全都成别人的囊中之物,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过来。”
“道长这话什么意思?我一直很低调,婉兒这么多年来一直与世无争,还会有谁要和她过不去?”说话间,江帅和拂尘已到了万景枫庭院墙外,江帅停留在爬在栏杆上的三角梅上,扇动着翅膀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你的妻子谭娇吗?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对柳婉兒恨之入骨,那这个人一定就是谭娇。这么多年,她在你面前也装得够累的了,如今可以不受拘束的快意恩仇,你觉得她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拂尘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眼,见没人出现,才接着说道。“至于你,我能知道你的存在,别人肯定也能知道。我劝你离开,是因为你身上藏着个你不知道的秘秘,这也是那伙人要图谋你的原因。只有你进入轮回了,这乱象之源才会就此终结。”
“等等!我身上藏着的秘秘?是什么秘秘?为什么我不知道?道长你把话说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图谋我?”
江帅心中开始怀疑面前这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老道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是以,一连串抛出了自己的疑问,看着这老道能不能自圆其说。
“你小子真的想知道吗?就怕你知道了会后悔!”拂尘本就人精,江帅一开口他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伸手作势要去捏他的翅膀。可将帅根本就不给拂尘机会,见他手伸过来,立即展翅盘旋而上,飞到了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不错呀!这身手够敏捷的,难怪那帮人对你有所忌惮。照这样修炼下去,说不定真能保护那丫头。只不过还是趁早离开好,免得以后给她更大的伤害。唉!真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煞星,要得这样的报应!”
“道长你就不能把话说完吗?老说一半留一半故弄玄虚几个意思?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江帅见拂尘摇头晃脑的叹息,心中愈发肯定他没恶意,于是盘旋着追问道。
“不能!知道得越多你会越痛苦!你小子也和那丫头样犟得无药可救,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算了,听不进去说再多都是屁话。你还是回那丫头身边去再陪陪她吧,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这时有两老太婆从旁边路过,见拂尘独自对着栏杆上的三角梅自言自语,还对着天空翻白眼。不由像看见怪物样从他身边绕过去,走了好远才小声吐了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