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儿?”梁太尉的话让梁文轩满头黑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可以过两年再考虑谈婚论嫁的事!”
“不早!你和南苑都不小了。特别是你,男人成家立业,是先成家再立业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都是先成家,才能兼达天下。现在这局势动荡不安,家族联姻对我们和徐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组合。”
梁太尉见梁文轩略带羞涩,忙苦口婆心地和他分析当下的时局,力求说动他。
“你也知道的,我这太尉只是图有虚名,并无实权。爹爹现在是寝食难安,就怕哪天圣上龙颜大怒,一言不合就将梁家贬为庶名。如果你和南苑成亲,我们两家相互依靠,则能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始皇帝有他想,终也会忌惮几分。”
“爹爹现在担心的是,徐南苑正值待嫁年华,再加徐御史身份,朝中前去求亲的公子哥儿定不少。徐御史之所以有意与梁家联姻,一是爹爹的虚名,二是因为徐南苑素来对你又好感。若你不能和他定下终身,则便宜了别人,也让我们家处于不利地位。如此一来,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事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这……这……这也太突然了,我都还没心理准备,缓两天再说可以吗?”不知道为什么,梁文轩在说这话时,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单薄的瘦影和那没安全感的眼神。明明清楚自己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可还是想要去呵护她。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早有了中意的姑娘?先告诉爹爹,是哪家的千金,看能不能配得上我家文轩?要是不能,你先取南苑进府为长,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给纳进来。这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南苑她也能理解的!”
“谢谢爹爹好意!我现在觉得有些乱,先出去转转再回来。您放心,我会很快做出决定的!”
梁文轩见梁太尉已自作主张地为自己决定下来,知道就算自己不满,抗拒也是没用的。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除了听从安排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辞别梁太尉后,梁文轩心事重重地逛到了后院。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听众,来疏解心中的烦闷。
“文轩哥哥!你怎么啦?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是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薛灵儿本在房里练字,见梁文轩皱着眉踱到门口,忙扔下手中的笔,将他给迎进屋里坐下。
“灵儿的字越来越好了!真棒!走!哥哥带你去买杨记桂花糕吃,算是奖励你的付出!”看到薛灵儿那灵动的大眼,梁文轩觉得所有的烦郁都一扫而空,拉起她就往府外走去。
杨记糕点铺前,徐南苑和李慧慧买好两袋桂花糕,正欲转身离去,刚回首,就见梁文轩牵着一脸灿烂的薛灵儿从远处过来。
“南苑南苑!快看!是梁文轩!咦!他牵着的那个女孩儿是谁?看起来他俩关系不错的。我怎么不知道城中还藏着这号灵动的美女?南苑!你以前见过她吗?”
见到梁文轩出现,李慧慧脚就跟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挪不动。更在心里暗恼自己爹妈给定亲太早,现在只能看着梁文轩流口水不敢有想法。李慧慧话说完,没得到徐南苑的回应,扭头去看她,才发现她的目光也牢牢粘在梁文轩身上收不回来了。
“哎!我说南苑原来你也这么花痴呀!马上就到跟前了,快别盯着人家看了。你真要喜欢就央你爹爹现在去梁家提亲,反正你还没有许配,有的是机会,去把梁文轩从那女子手里抢过来!”
“这……不大好吧?”徐南苑收回目光,垂首低声道。她还不知道徐御史和梁太尉之间的约定,见梁文轩手里牵着别的女子,她心里比刀剜了还疼。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李慧慧的话让她很是心动,很想去试一下,能不能将自己的手放进那正走过来的男人手中。
“没什么不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你想要,你就勇敢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再说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只会你挑别人,轮不到别人来对你挑三拣四。那女子看着就面生得很,应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要连他都争不过,传出去可就丢人了!”
见梁文轩和薛灵儿边走边说笑,没注意到这边,李慧慧拉着徐南苑,侧对着他们,低声说道。然后,等到耳边响起两人的欢笑声,才装作刚看见他们走近的样子打招呼。
“梁公子你好!你们也来买桂花糕吗?这位小姐是……?好面生,以前怎么没看见过?”
“灵儿是我妹妹!你们是……?不好意思,文轩愚钝,不知两位小姐是哪家府上千金?”梁文轩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始终没想起面前这两女子芳名,只好略带歉意地问道。
“我叫李慧慧!爹爹是李斯!这位徐南苑,徐御史最疼爱的宝贝儿千金!梁公子一向高冷,不记得我们姐妹很正常。” 李慧慧听到梁文轩说薛灵儿是他妹妹,忙偷瞄了眼身侧的徐南苑,见她如获重释,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有些嗔怪地说道。
“灵儿妹子好漂亮!以前很少看见她,看来梁公子把她保护得很好,都不带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儿。悄悄问下,灵儿可许配有婆家?”
“李小姐真会说笑!灵儿现在还小,暂时还没考虑婚配。你们的桂花糕付钱了吗?要没有我请你们!”梁文轩接过店家递来的桂花糕,微笑着把话题岔开。
“谢谢梁公子好意!等下次吧!”徐南苑见梁文轩看向薛灵儿的眼光里满是宠溺,虽然明知他们是亲兄妹,可言语间仍有隐隐的酸意流露出来。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们!我还要带灵儿去逛逛,先告辞!”梁文轩很礼貌的和徐南苑,李慧慧道别。随后拉着薛灵儿,有说有笑的往城中繁华地段而去。
“哎!别看啦!人影都快没了,还盯着不放,魂儿快找不到回家的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