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绿山也发现了飘缈薄雾里正向山顶而来的黑影,看起来人数还不少。孙吉刚下山不久,就有黑影摸上山来,是人是妖?绿山和飞叶一时也拿不准,忙反身将观门关好,打开防御阵法,以护住观里那些没术法的肥肉等人不受伤害。
待到那一溜黑影近前时,绿山,飞叶悬着心才算放了下来。看那衣着,应是江州城中达官贵人的家仆。凌云观历尽数代,早享有盛名,经常有各方权势前来相请,飞叶,绿山也早就见怪不怪。还如之前样在石阶上坐下,等着来人自报家门。
“小的瞫财,乃江州城中瞫丞相家管事。奉丞相大人之命,前来凌云观请孙吉道长前往府中作客!”
这一通山路爬上来,瞫财早已累得气喘嘘嘘。还未来得及喘气,见绿山,飞叶如同门神样坐在道观前,赶紧递上早准备好的礼盒,恭恭敬敬说明了来意。
“不好意思!几位来得真不凑巧,家师刚好出去了,不知何时才会归来,几位改日再来吧!”不知怎的,飞叶一听说是瞫丞相家仆,心里陡地觉得不舒服。随手将瞫财奉上的礼物放在旁边地上,冷冷道。
“那……劳烦两位道长告诉小的,在哪里能找到孙吉道长?丞相大人有令,请不到孙吉道长不许回复。 小的不敢违抗我家大人命令,还请两位道长大发善心,让小的好在丞相大人面前有个交待!”
瞫财在丞相府当差多年,早已学会察颜观色,变得跟狐狸样狡猾。此刻见飞叶面露不悦,还当他故意为难自己。是以,忙满面堆笑,长揖行礼道。
“这位大哥!你好像误会飞叶师妹了!”跟在孙吉身边多年,绿山也非等闲之辈,见瞫财脸飞快闪过一丝不悦之情。手往上微微一抬,制住了他继续下拜。
“丞相大人若真有诚意相请,定是对师尊恭敬万分。听大哥这话里意思,似有不甘。呵呵!几位这趟真的白跑了,就在你们上来之前,师尊刚下山寻访故友而去。至于何时归来,师尊未说,我师兄弟自是不便过问。带上你们的礼物请回吧!”
“道长误会了!小的绝无此意!小的真的是诚心来请孙吉道长前往丞相府的!”瞫财见绿山话里下了逐客令,想到空手回去的后过,额头上冷汗瞬间滚落下来,带着些许哭腔道。
“要不这样,小的在此等候孙吉道长回来!求求两位道长不要赶小的们下山!没请到孙吉道长,小的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等在山上,说不定还能等到孙吉道长仙踪!”
“随你们便!爱呆多久呆多久,没人赶你们走!只是,你们也知道的,这清江河畔,钟离山上皆是灵秀之地,有不少灵物修炼成形,似妖非仙,喜怒无常。各位若还想活着回去见家人,就不要乱窜,若是坏了它们清修,惹得它们发狂,就算我师尊在,也救不了尔等之命!”
绿山见瞫财等人执意不走,也不再勉强,冷冷扔下几句话后。又坐回石阶上,双手抱膝,仰首看天上云卷云舒。
“哎!我说你们几个,闲着也是闲着,跟我讲讲你家丞相大人为何事要请我师尊吧!”
飞叶也是闲得蛋疼,见瞫财等人在那站着手足无措,便生起戏弄之心,故意问道。
瞫财等人被绿山的话吓得不行,正寻思怎样讨好他们已便得到保护,见飞叶主动问起,忙“呼啦!”一下围在她身边,添油加醋地将瞫莺所遇之事给倒了出来。末了,怕飞叶不信,还赌咒发誓说要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嘿嘿!看来你家小姐多半是撞着邪崇了!不是我吹牛皮,这事还真得我师父出马才能救她,别人有那心也没那胆。只不过说真心话,你们确实来得不凑巧,师父他老人家刚下山。你们现在掉头回去追,如果够快,有可能还会追上他!”
“山下好几条岔路,能不能麻烦道长再明示下,我们应往哪个方向去追孙吉道长?”瞫财等人上山时,没看见孙吉下山。此刻,被飞叶一撺嗦,立马心神大动,忙好言相求,希望能少走弯路。
“你要问师父往哪走,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飞叶斜了眼瞫财,觉得他就是一事儿妈。
“这样吧,你们往江州追去看看!要路上没看见他老人家,你们就去江州城里的那些最热闹的地方找找看,比如酒馆,赌场这样的。如果还找不到就去飘香馆碰运气吧!记得别空手去,一定要带上好酒好菜的,不然找不到人别怪我没指点你们!”
“飘香馆?我没听错吧?” 瞫财指着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飘香馆是全江州的男人提到这三字,嘴角就会漾起色色笑意的地方。瞫财一厢情愿地认为,孙吉仙风道骨的身份,怎么也不能那个让男人们销魂的飘香馆划上等号。
“随你!爱信不信!没事就滚蛋吧!别在这让我看着添堵!等下要惹得我心烦,把你们抓起扔白虎岩下去喂妖怪!”飞叶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错话了,立马翻脸,黑着脸赶瞫财等人下山,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飘香馆不就是男人们爱去的地方吗?我们的师父不也是男人吗?去那里很正常!经历红尘繁华,这本就是修行的一部份。经历后还能守得住本心澄明,这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说这些,你们也是不会懂的!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烦人了,不然等下被扔去喂妖怪我是不会救你们的!”
绿山见飞叶有些尴尬,背着手过来,板着张面瘫脸,好像瞫财等人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没还似的,满脸不耐烦的将众人往山下赶。
“师兄!完啦!你得救我!师父要知道是我让人去飘香馆找他,一定会将我踢出师门的!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怎么能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