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莺儿!我的宝贝儿!你倒是醒醒看娘一眼呀!你这都沉睡半个月了,还不醒,你这是要急死娘吗?”
迷糊中,谭娇感觉像是在梦里,身边有一妇人正拉着自己的手在伤心痛哭。谭娇很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旁边嚎哭,可浓浓的睡意在较量中又占了上风。她眼珠转了转,还是决定先睡够觉再说。自从江帅离去后,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夫人!我刚才看见小姐的眼睛动了下!”一唤作女绿萝的小丫环对正在抹眼泪的妇人惊呼道,
“真的吗?快快快!绿萝你快请丞相大人!桂花,你去喊大夫!”那方才还伤心嚎哭的夫人喜极而泣,忙手忙脚乱支使小丫环们去请人。
“莺儿!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不对?乖莺儿!听话,不要睡了,睁开眼看娘一眼好不好?你再不醒,娘的眼都要哭瞎了!乖莺儿!乖莺儿!你能听得到娘说话吗?”
“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为什么和蓝玉长得这么像?”谭娇被吵得心烦,睡意也消失无踪,又不想再听那夫人喋喋不休的唠叨,决定起来再说。可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挂满纱幔的床上。床前,一衣着华丽的古装贵夫人正手执绢帕,轻拭眼角泪珠。更让谭娇惊讶的是,这贵夫人竟然和蓝玉长得一模一样。大惊之下,不由脱口问道。
“莺儿!你这是病糊涂了吗?连娘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娘亲,不是蓝玉!你这孩子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那夫人见谭娇挣扎着想要起来,忙上前扶起她,顺便把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娘?你是我娘亲,那我又是谁?为身么会在这里?”贵夫人的话,让谭娇更是满头雾水。她明明和蓝玉长得一模样,为什么就是不认识自己?难到她没有蓝玉的记忆?
“看来莺儿真的是病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那夫人眼圈儿一红,又有泪珠滚出。
“你叫瞫莺,是巴国丞相瞫铭唯一的宝贝女儿。我是你的娘亲薛晏。你现在就在巴国的丞相府中。半个月前,你带着府中丫环出城踏青,在夷水游玩儿时不慎跌入河中,至家仆救上来后一直昏睡。期间,遍请城中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
“你爹爹心疼之下,重金悬赏,遣人请来巴国知名巫师,也说时机未到,皆不取报酬辞别离去。因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与你爹爹是茶饭不香,每日里便烧香求神,期望你能早日醒来。可现在倒好,你醒来后竟然连娘亲都不认识了。”
“娘!您和爹爹辛苦了!女儿知错了!”听完薛晏的话 ,再看房内古朴的摆设,谭娇明白是蚩离把她和蓝玉带到了神秘的古巴国。有了之前桑麻的经历,也不再恐慌,是以,坦然接受了自己瞫莺的身份。
“莺儿!莺儿!你醒啦?快让爹爹看看,有没有哪里受损伤?” 瞫莺的话音刚落,从门外就传来一宏亮的男中音,随后,一身着云纹华服的中年男子应声而至。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眉眼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不用说,这人就巴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瞫铭了。
“你轻点儿,莺儿刚醒来,身子骨还很虚弱,你别吓着她了!”薛晏见瞫铭激动得眉飞色舞,拉着瞫莺的手上下打量,忙嗔怪到。
“谢谢爹爹牵挂!女儿并无大碍!”瞫莺觉得自己脑海里关于现在的记忆越来越多,对瞫铭也倍感亲切,乖巧地向他道谢。只是,话音刚落,瞫莺就觉得心底像有针扎样,痛得她不能呼吸。随后,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丞相大人请放心,令千金并无大碍,只因昏睡过久,才致身体虚弱,悉心调理些日子便无大碍。”
丞相府中,瞫铭花重金请来的老郎中正坐在厅中,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稀疏山羊胡子。取过纸笔,打算给瞫莺开些温补累的药调理下身体。他笔刚落下,就见服侍薛晏的小丫环绿萝匆匆跑进来。
“老爷不好啦!小姐又昏迷了!她刚醒来就喊心口痛,随后就倒下不醒人事。夫人见小姐脸色惨白,已吓得泣不成声,还请老爷和大夫赶紧过去看看!”
“怎么会这样?我刚才号脉只是身体虚弱之症的!我再去看看!”那老郎中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听绿萝说起,疑惑之外,忙与瞫铭一道,再度往后院而去。
瞫莺闺房内,薛晏已哭成泪人,要不是有桂花扶着,已早瘫至地上。见瞫铭进来,挣扎着扑进他怀里哽噎道﹕“老爷你可要救救莺儿呀!你看她这刚醒就又晕到了。莺儿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随着她去不活了!”
“呸呸呸!你是急糊涂了吧?莺儿她好好的才不会有事!你就别在这添乱,影响大夫看病了!桂花!绿萝!你俩先带夫人下去歇歇!”
相对薛晏的六神无主,瞫铭则要冷静得多。他强忍住内心的担忧,唤过丫环,让她们带薛晏回房休息。
“我不回去!我等大夫诊断结果!”薛晏拂开绿萝。桂花的搀扶,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紧张地看着正号脉的老郎中。
“奇怪!刚才明明还没事的,怎么这么短时间就成这样了?”瞫莺罗账外,老郎中双目微闭,指头搭在丝线上,用心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大夫!怎么了?盈儿她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