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惊讶地眨眼道:“周觅川?”
老爷爷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对,是觅川。”
郝甜喉咙微动,显然没有理清头绪,二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孙子,看不出来吗?”老爷爷大笑了几声,额间的褶皱仿佛自带笑声。
“他长得和我不像吗?”老爷爷又问。
郝甜认真地打量了老爷爷两眼,还是难以把周觅川同眼前的老人家联系在一起,这位经常来外婆家面馆吃面的人竟然是周觅川的爷爷。
周觅川不是很嫌弃他们家的店,还把他们家的店的卫生评级C吗?
身在云端的周觅川根本不屑于平民的食物,可这位老爷爷却这么平易近人,要说二人有血缘关系,她是怎么也没看出来。
“不是很像,他……”
郝甜本想说周觅川刁钻难沟通,不料老爷爷先说了话:“他是不怎么像我,没有遗传到我五官的优点。”
看着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模样,郝甜噗嗤地笑出了声:“我不是说相貌啦,只是说性格还有生活习惯都不怎么像。”
“像他对我们面馆的太平面就给了极差的评价,而爷爷却很喜欢我们家的面。”郝甜诚实回道。
“是吗?”老爷爷气的眉头一皱,“他竟然给了极差的评价?”
“臭小子,等你把他带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老爷爷面上明明气急败坏,可眸光里却带着满满的慈爱。
郝甜顿了顿,又回味了一下老爷爷的话,忍不住问了句:“带回来?什么意思?Bosco是去了哪里了吗?”
“他去了南山!”
“南山?”
郝甜怎么也没想到周觅川会去南山拜海上观音,他那样的人会信这个?她定了第二天的机票,上了飞机,戴上耳机的瞬间,她忽然想起老爷爷说的话。
“觅川,他很像他奶奶,他奶奶患上味盲症之时,他就很害怕自己也患上这种遗传病,美食对于他来说就是人生的追求一样,味盲对他的打击很大,无法品尝人生美味不仅让他失去了职业,还让他失去了梦想。”
她睡了一路,终于到达海口,这茫茫人海她要去哪里找周觅川?
难道直接去南山吗?
她走出飞机场的瞬间,才发觉自己的迷茫,自己明明和周觅川闹翻了,却又答应了老爷爷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是为了找周觅川。
既然这样就碰碰运气吧,那么大的南山,也不知道她和周觅川有没有缘分在观音脚下相见吧。
赶到南山时,她已经在巴士睡了一觉,抬眼的瞬间,天色已然暗下,可海边波涛的敲击仿佛近在耳边,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巨大的海上观音在夜色下金光闪闪。
这么壮观的景象,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让人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感。
她望着手机里,周觅川的微信头像,想要发些什么,又作罢,随手逛逛了朋友圈,忽然发现他发了一条动态。
她点开大图一看,惊讶地发现周觅川拍了一张照片,正是夜色笼罩下的海上观音。
天呐,他也在路上吗?
郝甜猛地回头看了看大巴车上的四周,周觅川应该不在大巴上吧?
缓缓地吁了口气,果然没有熟人。
郝甜找到酒店,泡了个温泉,就接到连蜜蜜的电话,两人互相聊了几句,连蜜蜜又道:“据说简墨也辞职了。”
“是吗?”郝甜惊讶道。
“嗯,据说也去了南山。”顿了顿,连蜜蜜又问,“现在流行去南山拜观音吗?那我是不是得去拜一拜,许个愿?”
“你许什么愿啊?”
“嫁个金龟婿啊!”连蜜蜜又道。
郝甜嗤笑一声,随手抓了随手的浴巾,说:“简墨就是金龟婿啊,你怎么就放着眼前人不看呢!”
“你说的有理啊,我看看机票啊,也订一张明天飞海南的机票,你等着我。”
“不是啊,你来这里干嘛?”
“你不是去找周觅川吗?我来找简墨啊”
话落,连蜜蜜就挂了电话,只留下郝甜对着忙音的电话一脸懵逼。
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没有那么随性吧。
郝甜一阵无语,又去看了看周觅川的朋友圈,此人有时一周都不会更新一条朋友圈,今天居然变性了!
郝甜一看,这人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是:晚安,南山。
郝甜嘴唇默默上扬,窗外夜色深深,临海的旅馆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郝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兀自说了一声:“晚安,周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