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弟妹，找准机会就秀恩爱。”
墨夜擎饮下一杯酒，而后俯身吻住她的唇，柳梓颜瞬间感觉到嘴里醇厚的酒香，待他嘴里的红酒全部被她吞下，他又意犹未尽的轻允她的朱唇离开。
柳梓颜觉得这酒有些醉人，不然她怎么会觉得晕眩，轻咳一声，嗔了他一眼，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肖陌寒有些陌生的看了墨夜擎一眼，那么清冷的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把旁边的女人给吞下肚去的眼神太陌生了有没有？
“真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肖陌寒向墨夜擎举杯，嘴角勾起笑意，看后看了柳梓颜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墨夜擎亦举起，曹毅不甘被冷落，也忙拿着一杯酒过来找两人一碰，柳梓颜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起，从包里拿出来，看到来电的人，眸色微闪，不动声色的瞟了对面的肖陌寒一眼。
肖陌寒饮完酒正好对上她的双眸，心里陡然一惊。
柳梓颜侧头对墨夜擎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去外面接电话，墨夜擎点头，目送她离开。
肖陌寒收回视线，耳朵却瞬间变得敏锐，清楚的听到她说：“喂，凌菲。”
柳梓颜走出去，其实包厢里并不吵闹，反而到了走廊不时能听到其他包厢里的起哄的声音或者唱歌的鬼哭狼嚎。
“颜颜，你好吗？”凌菲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明明那么远，听着尽在耳边的轻柔嗓音，她却觉得很近。
“我很好，你呢？”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那口酒而升起的红晕已经慢慢褪去。
“我挺好的，初来的不适也慢慢消失了，只是很多时候我会想你和瑶瑶，想念我们三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凌菲说完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悠远，“才半年，我却觉得隔了一个万水千山，有的时候，我想起过去竟然开始觉得遥远，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柳梓颜握着电话的手握紧，眸中闪过一丝疼惜，随即是锐利与杀意。
“愿意告诉我吗？在我面前，不用逼迫自己坚强。”
电话那边传来久久的沉默，沉默到柳梓颜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凌菲的声音没有了在学校那时的欢快，也没有刻意表现出的轻松，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却扔平静的对她诉说。
凌菲说了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难得跟你打个电话，净说我了，我听你那边挺吵的，还有唱歌的声音，是出去玩吗？”
柳梓颜嗯了一声，视线扫过前方角落的阴影，然后道：“阿擎和他朋友聚会，我无聊也跟着来了，他有个朋友叫肖陌寒，要和他女友订婚了，找朋友聚一聚。”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柳梓颜收回视线，又道：“你也不小了，听说国外的小伙儿都很热情，你可别带个洋老公回来。”
凌菲有些不满，“谁像你啊，恋爱结婚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我才刚知道你恋爱你就要订婚了，才准备去参加你的订婚宴你又结婚了，标准的闪婚。”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闪婚，其实说起来，我跟阿擎认识也有六七年了。”
凌菲愕然，“怎么可能？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之前你跟严寒……”凌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有些尴尬的道歉，“对不起。”
柳梓颜眉骨微动，“说起来话长，不过对于我来说，还真的是闪婚，对于阿擎来说算不算我就不知道了。”他在她十三岁就见到她，然后关注她保住她。
她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段故事，一个娱乐记着想要拍到一个漂亮女星的绯闻，日夜跟踪，多年过去，女星结婚了，那位娱乐记者这才意识道，在整日跟踪与偷窥的时光里，他爱上的这个女星。
常年关注一个人的一言一行，记录她所有的哀伤和喜悦，厌恶与爱好，时间是最好的发酵剂，从好奇到探索，直到最后彻底爱上那个人。
柳梓颜想，在这六七年的时光里，墨夜擎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看着她为了生活所受的委屈和努力，看到她与严寒相恋。
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在书房里与曹毅谈话时，曹毅说的兄长之爱？还是紧紧为夜璃遗留的守护？
他为她的一次次守护，他眼眸的深情和唇间的炙热，会不会在时光的发酵中，变成男女之爱？
“对了，你最近有跟莫瑶见面吗？”
“没有，不过今天上午才通了一次电话，怎么了？”柳梓颜收回之前的思量，对凌菲问起莫瑶的事内心止不住的一慌，说不明是为什么！
“也没什么，前两天莫瑶给我打电话，感觉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重点，当时我正要赶着去上课，也没听她细说，就跟她说下课了打给她，可等我下课回电话，她又说没事，说只是想我了。我这两天总觉得不对劲，所以就问问你。”
柳梓颜轻轻蹙眉，想到自己上午和莫瑶通话时感觉到的不对劲，决定明天就去找莫瑶，电话传来凌菲询问的声音，柳梓颜忙道：“帝都热得很，她前段时间出去玩中暑了，阿姨最近管着不让她出去，估计心里憋闷不得劲，你就别担心了。”
凌菲松了口气，轻笑道：“原来是这样。”
柳梓颜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她，凌菲应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道：“颜颜，有人叫我了，我下次再跟你聊哦。”
“好啊，不耽误你去约会了，玩得开心。”
收起电话，柳梓颜往包厢的位置走去，角落处，肖陌寒笔直的身影靠着墙抽烟，烟雾缭绕间，他的面容也有些看不清楚。
“原来肖老师喜欢听墙角啊。”
肖老师这个称呼让肖陌寒浑身一阵，看着柳梓颜似笑非笑的脸，他冷冷的开口：“我怎么觉得嫂子好像有点讨厌我！”
柳梓颜勾起嘴角，带着嘲讽，“怎么是好像呢，又怎么是有点，肖老师用词真不恰当，我明明就很讨厌你。”
肖陌寒亦笑，却带着凉薄，“可我明明今天是第一天认识嫂子，刚才我见你对我未婚妻也有些不客气，就像见到情敌一样，难道嫂子喜欢我？”
柳梓颜双眸一沉，对上他同样寒凉的双眸，立刻意识到他就是想惹自己生气，意识到他的预谋，柳梓颜不怒反笑，“肖老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年头瞎眼的女人很多，但是很遗憾，我视力好的很。”
“那我就不明白了，讨厌一个人总得有个缘由吧。”肖陌寒看向柳梓颜手里的手机，“你既然是凌菲的同学，她那样温柔的性子，怎么会和嫂子成为朋友。”
柳梓颜听到他口中说出凌菲的名字，浑身的气息瞬间一变，下一秒，手掌化拳击向他的腹部，肖陌寒没想到她的速度那么快，出拳的力道那么猛，差点疼弯了腰。
都说女人的手柔弱无骨，她那是铁拳吗？肖陌寒都感觉嘴里开始冒酸水，想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被女人给打了，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痛意，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嫂子，如果你的误会来自于凌菲，那完全不必要，你今晚的言行举止，就像我是一个负心汉，可我跟凌菲只是朋友。”
“负心汉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说，停止你的猜想，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柳梓颜强忍着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凌菲怎么会受尽委屈和羞辱，又怎么会远离国土去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他，凌菲怎么会在她面前故作坚强？
肖陌寒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微黯淡了下来。
柳梓颜进包厢的时候，看到红衣女子坐在曹毅旁边，两人笑嘻嘻的聊着什么，曹毅的手都打在她腰上了，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暧昧，女人却神色自若，还不时朝她抛个媚眼。
黑衣女子坐在墨夜擎旁边，中间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女人拿着酒笑着跟墨夜擎说着什么，墨夜擎却轻闭着眼，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推开门的瞬间，墨夜擎睁开双眸看向她，眸光立刻带着深邃与炙热，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向她招了招，柳梓颜走过去，视线落在那个黑衣女子身上，高冷而凉薄。
黑衣女子的脸红白一阵，带着羞愤与不敢回到之前的位置。
“这么快就聊完了？”柳梓颜电话响的时候，他瞟到来电是她的同学凌菲，他知道女生和闺蜜聊天都要很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聊完了。
“菲菲那边有朋友喊她，我有再多的话说，也不能耽误她约会啊。”柳梓颜说完，看向推门进来的肖陌寒，肖陌寒听闻她的话，眸色闪过一丝锐利。
白秀莹却是听出门道来，有些惊讶的开口：“嫂子说的菲菲是那位同学凌菲吗？她恋爱了？”
柳梓颜耸耸肩，“只听到有人喊她，没来得及细问。”
“嫂子都说是约会，想来不会错了。”白秀莹眸间带着笑意，之前的勉强也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