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将凌絮的反应统统看在眼中，随即用凛然的口吻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不会是之前就将信息泄露出去，所以才会有记者找上你吧？”
“凌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谁知道那记者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我记得那个记者好像也是姓凌来着……”
“他……”说谎！
凌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盛打断：“你说的那名记者现在就在我身边。”
“嗯？”那头明显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凌总不要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或者我可以让她和你说两句话。”
凌盛的话让对方一惊，但还是贪婪胜过了理智：“怎么可能，你们应该是对头……”
“赵先生，我是凌絮。”凌絮这时候得到准许，自然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我只联系过您一次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一瞬的怔愣，随即电话便挂掉了。
凌盛看向凌絮的方向，说道：“看来你想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凌絮咬着唇，没想到自己来这里竟然刚好碰上这样的事情，但她还是倔强地对上凌盛的目光：“那孙先生呢？孙先生的孩子可是因为药物过敏才会死在手术台上的！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但凡是药企，药物都不能确保百分百完美，肯定会有出现纰漏的药物出现，这是无法避免的代价……”
凌絮如何不明白凌盛所说的这些，但是她对于凌盛说这话时的默然而感到愤怒。
失误固然是在所难免的，但人却是可以弥补的，假如他有一丝仁慈和忏悔的做法，那名父亲也不至于成为今天的样子！
“凌絮，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还打算继续曝光飞凌药企吗？”
回应凌盛的只是一片沉默……
凌絮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凌家的，她只记得凌盛看她的那种目光，其中的讥讽是那样的明显！
她走的太过匆忙，甚至都没来得及在凌家吃上一顿午餐。
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这个时间的地铁上没有太多人，凌絮便好运地混了个座位。
只是当她坐下的时候，包中的文件不小心滑了出来，看着纸张上露出来的‘飞凌药企’四个字，她竟觉得异常刺目。
将文件收好，凌絮不免回想起自己调查的过程，似乎她所调查的方向都是江海提供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先去一趟CIN，虽说今天她去暗访，但还是要去找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毕竟这么多天她都没有去坐班，要是在没有出点什么成绩，王主编可就要急了。
“嗯，我已经给凌絮发过去了。”
江海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的窗口响了起来，凌絮原本想要和他打个招呼，却忽然间顿住，好奇心的促使下，她轻轻地走过去，听到江海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我还有个问……为什么你不自己给凌絮发资料，非要通过我的手？”
凌絮的眉头微蹙，难道那些调查资料不是江海调查出来的吗？
“切，如果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你可别找我麻烦。”江海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我这种小虾米可惹不起向你这样的大佬。”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江海才啧了一声将手机挂断。
回过头来的瞬间，顿时与凌絮探究的目光撞上！
“凌絮？”
“你在和谁打电话？”
见凌絮开门见山地，他便知道她定是早就来了，只是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出生提醒他而已：“你都听到了？”
“那些资料不是你调查的吗？”
江海淡定地将手机放回口袋，点头说道：“我调查的那部分大概有百分之二十。”
“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呢？”
“我以为你看到那些文件整理的方式就能猜到呢！”江海说道。
他说的没错，凌絮心中确实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一开始的态度就是站在凌絮的对立面！
“彭项明……”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凌絮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
“bingo！”
果然是他！
凌絮就说那些文件资料的整理怎么与她的习惯那么相似！
只是，他一开始不就对凌絮调查这件事情很反对吗？为什么等凌絮去调查的时候他又来帮忙？
“你去哪？”
凌絮转身就走，根本来不及回应江海的问话。
既然彭项明让江海转交调查资料，那也就是说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是要失败的真相！所以才会一步步引她去调查！
向明投资，凌絮被安雅曼拦住了脚步：“絮絮，彭先生正在谈事情，要不你先到会议室等一会？”
经过安雅曼这一拦，凌絮终于冷静下来，如果现在她冲进总裁办公室能说什么呢？对方帮过她，难道她还要冲进去质问他吗？
“好。”
凌絮点头同意，她现在需要时间冷静和消化一下，然后在组织下自己的语言。
等彭项明谈完事情，安雅曼便带着她到了总裁办公室。
“絮絮，你找我？”彭项明抬眸看她，刚才他已经从江海那里得知凌絮已经过来的消息。
“你不是不赞同我去调查这件事吗？为什么又去私自调查？”凌絮开口问道。
“作为合作方，我是有权利做调查的。况且……”彭项明顿了顿，“向明投资选择合作方还是会比较慎重的。”
凌絮抿了抿唇，开口问道：“如果今天飞凌药企真的出了问题，你会怎么样？”
“你呢？你会怎么样？”彭项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去曝光！”凌絮坚定地说道，“那……你的决定呢？”
“我的决定并不重要，更何况……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场假设。”彭项明笑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飞凌药企确实没有问题。”
他说的没错，这种假设确实不存在，但她依旧好奇他会怎么做，是会放弃这次合作还是会继续下去，帮飞凌药企压下消息。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做？”彭项明看着面前的凌絮，轻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