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十八层的长廊里,尢筱筱气愤的目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不到两米远的Jerry。
当尢筱筱捡起那一张Jerry口口声声说已经被他弄丢了的房卡,尢筱筱就知道,Jerry这样做是故意的。尢筱筱知道他之所以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是为了让她回别墅,是为了让她和江慕宇重归于好,然后在下个月1号,能让他们俩能如期的出席Jerry今天在艾丽品牌宣传互动向所有粉丝宣布的订婚礼。可是尢筱筱已经铁了心和江慕宇分开了,她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因为她心里面一直爱着的人不是江慕宇!
“Jerry,你说放开被你弄丢了,你是故意骗我的吧?”尢筱筱冷冷的对着Jerry问道。
“我……”Jerry被尢筱筱发现了自己的小伎俩,他一时哑口无言。
“对不起筱筱,我不是故意的!”
“哼!”
尢筱筱冷哼了一声,“不是故意的?Jerry,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说完,尢筱筱猛然转身,径直的走向房间的方向。
Jerry看着尢筱筱走了,他立刻紧随其后,一面着急的对着尢筱筱解释道:“筱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若是粉丝们知道下个月1号的订婚礼只是为了掩饰你和慕少分手的事实,只是为了圆场的谎言,他们一定会非常失望的,所以筱筱,我求求你,你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前途,向慕少道歉,说你和他说分手只是和他开玩笑而已好吗?”
尢筱筱没有理会Jerry,她只是把房卡插进卡心,突然,咔嚓的一声,门开了,尢筱筱走进去顺手把插在卡心的房卡给拔出来,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的把门给甩上,把一直在她的耳边像小蜜蜂似的嗡嗡嗡、滔滔不绝的Jerry给挡在门外。
Jerry看着尢筱筱把门关上不让她进去,他砰砰砰,大声的捶了三下门面儿,对着躲在房间里的尢筱筱生气的叫道:“尢筱筱,难道你要为了江一辰那小子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吗?”
“身败名裂?”
尢筱筱听到这四个字,她冲动的往前走的脚步突然间止住了……
她轻蔑的笑了笑,把这是个刚刚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带着裂痕的字眼一笑置之。
“尢筱筱,我告诉你,我们经纪公司好不容易把你给捧红的!你现在所拥有的粉丝,包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轻而易举的追随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抛弃你,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会为你现在!此时此刻的任性而付出代价的!”
寂寞的夜里,雨还在下,Jerry还留在门外不肯离开。
尢筱筱觉得今天是自己最糟糕一天,自从她和江慕宇提出分手的那一夜开始,她觉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罪恶里,那种罪恶的感觉,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源于外界的舆论和压力。站在着漆黑的房间里,尢筱筱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点喘不过气儿来了……
她眩晕的伏倒在床沿,冰冷的额面儿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心里面沉重得无法自释。羽绒外套从她瘦小的肩膀上滑落。
夜,已深了。
尢筱筱泡完了澡,白嫩纤细的脚丫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从奶白色的浴缸边缘迈出。黑色发梢上的水珠在白色浴巾的擦拭下溅出,像一滴一滴破碎的冷珍珠一般镶嵌在清晰可见的玻璃镜上……
尢筱筱把半干的长发披在自己白皙的肩膀上。
给自己娇嫩的皮肤涂上了身体乳之后,尢筱筱扯下搭在一旁的白色浴袍穿在自己的身上。这一件白色的浴袍不知道是按照那个男人的体格制作的,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甚至还小露香肩。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尢筱筱觉得自己的白皙的香肩,显露着莫名其妙的诱惑之感。
旋即,她伸出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搭在门把上,轻轻的拉开虚掩着的水晶门,走出浴室。走到房间的一角,轻轻的踮起自己的脚尖,拉开柜子上第二层的玻璃橱窗,从里面出去一瓶红酒还有一只玻璃高脚杯。
她左手拿着一红酒,右手拿着一支玻璃高脚杯,趿着白色棉拖走到柔软的沙发前,伏倒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湿漉漉的阐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她把那支法国红酒放在玻璃茶几上,伸手把披散在自己右肩上的长发挽到自己的左肩。然后重新拿起那瓶红酒,往自己右手拿着的玻璃高脚杯上斟上了半杯红酒,捧在自己的手里晃了晃,然后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Jerry还在房间的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
尢筱筱始终不肯答应他和江慕宇重归于好,Jerry知道自己就算在这里待到天亮,尢筱筱夜不会给他开门的。深夜一点,Jerry终于还是忍不住雨夜的寒冷,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公司。
此时此刻,正伏倒在玻璃茶几上喝着红酒的尢筱筱觉得这个房间里空气让她胸口发闷,接着,她从冰冷的瓷砖上站起来,手里捧着那只装着半杯红酒的玻璃高脚杯,摇摇晃晃的走到落地窗户前。
嗞啦一声,她一手把紧闭着的粉色窗帘给扯开!
当她那窗帘给解开的那一刻,透过沁着雨滴的玻璃窗,尢筱筱发现公司楼下,一个人正字正在把楼下那辆汽车的敬爱是位置上的车门给拉开,然后冒着雨,做到驾驶位置上。尢筱筱定睛一看,她看出了那个人是Jerry。
他正把车开出了公司门前的停车区域,看着Jerry开着车离开了。她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她的心里面在庆幸道,这个每天都在她的耳朵旁叨叨不停的男人终于离开了,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许多。
当Jerry把车开走,逐渐的消失在她的视线的时候,尢筱筱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玻璃茶几旁,再一次伏倒在冰冷的玻璃茶几面儿上,把右手端着的半杯红酒喝完之后,整个人滚烫的脸颊都贴在了冰冷的玻璃茶几面儿上,渐渐的、渐渐的、昏睡过去了……
房间里,墙面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辎重的走动着。
突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脸颊贴在玻璃茶几上的尢筱筱被这一阵电话铃声刺激之后,眉心一拧,渐渐的从困顿的酒意中苏醒,当她微微的睁开自己惺忪的睡眼的那一瞬间,她看见自己的眼前迷迷蒙蒙的一片。她把自己的头部从冰冷的玻璃茶几面儿上抬起,两面的脸颊一半红一半白,像带上了滑稽的面具一般。她微微的拧了拧自己的脖子,忽然嘎啦——一声清脆的骨裂的声音从尢筱筱的身体里面发出。
电话铃声还在不停的响动着。
尢筱筱把自己迷蒙的目光定格在柜台上方那个红色的座机上。
她的双膝费力的离开了冰冷的瓷砖,站起。
她的左手扶着自己微微眩晕的额面儿,身体摇摇晃晃,当她转过茶几转角的那一刻,她把倒在茶几边缘的那个玻璃高脚杯给碰倒在了地面上,哐当的一声,高脚杯触地,里面残留的红酒溅到了尢筱筱白皙的脚面儿上……
尢筱筱感觉自己的脚面儿上凉凉的。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棕色柜台旁,她把自己的左手扶在棕色柜台上,右手拿起红色座机的接听筒,她的声音慵懒,对着电话里面的人问道:“喂……谁啊……”
电话那边没有人回答。
尢筱筱把嘟着嘴,把那只没有任何声音的电话听筒咚咚咚的掷在柜台上,重重的敲了敲,嘴里面一边喃喃道:“喂喂喂……怎么没声儿啊?”
电话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尢筱筱自言自语道:“一定是那个小鬼的恶作剧!”
当尢筱筱刚想把电话听筒盖上的那一刻,红色的电话听筒里面突然间传出了一整急促的呼吸声,接着一阵带着哭嚎般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里面冒出:“主……主人,救……救我!”
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尢筱筱猛然醒神,她那双一直发蒙的两眼瞬间矗直!
“阿离!阿离!是阿离吗?”
“主人,是我!快……快回来……救我……”
“阿离,你怎么了阿离?”尢筱筱万分惊恐的对着电话里面的阿离问道。
“主人,我不行了,你快来……快来救我!”电话里面的阿离失声的向尢筱筱呼救。
“那你赶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在哪儿!”尢筱筱的声线突然间变得沙哑,她听到阿离的呼救声,整个人都变得惶惶然的,心神不定,心绪紊乱。
“别墅……在别墅里……”
说完,嘟的一声,阿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喂!阿离!阿离!”尽管尢筱筱再怎么嘶声竭力的喊,电话的另一边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惊恐万分的尢筱筱立刻放下手里名紧紧攥着的电话听筒,急匆匆的拉开房门,一面下楼,一名失神的念叨道:“阿离,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