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了工作,那就要立刻行动起来去干活。
“喂,奚大才子,要不要跟我一起查案呢?”
欧阳靖川一脸挑衅的说道。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白痴秋的未婚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他们两个相处的样子就心里难受,总想找机会杀杀他的威风。
“你招惹奚大哥干什么,他是拿手术刀的,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活啊!”
白知秋插嘴说道。
欧阳少爷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根本就不搭理她,径直看向坐在一旁的高挑男人,眯着眼冷笑着问道。
“怎么?不敢?”
“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国内的侦探要怎么工作。”
奚天祐笑眯眯的接下了挑战。
于是这一次,破铁烂铜侦探社派出的是两男组合,白知秋负责在社里看家。
卢家的宅院在浦江城东,靠这一条气洞的石拱桥,半个巷子都是他家的地盘,所以看上去格外的安静。
欧阳靖川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和高高的围墙,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个坏主意。
他拍了拍奚天祐的肩膀,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榆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咱们做侦探的要有秘密侦查的意识,大摇大摆的上门,那是警察才做的事儿,所以……”
欧阳少爷凑近了儒雅青年的耳畔,示意他朝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从这里上去,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你敢不敢去?”
奚天祐斯文俊逸身量虽然高大,但是总体上还走的是单薄书生路线,想必对于爬高上树之类的运动没辙。
他这么说,就是故意为难他的,想要杀一杀他的威风。
谁料奚天祐抬头看了看那棵大树,有来回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形。
“这么高……不过应该差不多,我试试。”
他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见他一脸犹豫的样子,欧阳靖川的心中越发得意。
还“差不多”?
这是在硬着头皮吹牛呢吧。
不行就不行呗,何必硬要打肿脸充胖子。
他站在一边还等着看好戏呢,就见那个修长的身影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就抓住了上面的树枝,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去,那动作利索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爬树的人。
这怎么可能!
欧阳靖川看得傻眼了!
他脑补的情景完全没有出现,对方动作堪称干净利落,比起号称经常爬树的自己,还要熟练得多。
混蛋!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他恨恨的想。
“我家以前是开镖局的,我小时候学过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奚天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朝欧阳靖川招了招手。
“里面没什么人,你要上来看看吗?”
他这动作完全是本能反应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谁知听在少爷的耳朵里,恰好就戳中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上就上,谁怕谁?”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可能欧阳少爷是真没有爬树的天分,刚爬了一半,他就发现自己又面临当初的窘境,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困住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装作看风景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出现了裂裆的可怕情况。
“怎么了?上不了来了吗?不行还是下去吧。”
系天祐笑眯眯的说道。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激怒了欧阳少爷。
“什么卡住了?1我只是歇息一会儿,我马上……”
话还没说完,只觉这一盆冷水泼下来,兜头盖脸的把他浇了个透心儿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扒我们家的墙?”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
欧阳靖川抬头一看,发现3层小楼正中的窗子里,一个少女正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端着一个滴着水的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拿水泼我?”
听他这么问,那姑娘冷笑了一声,指着欧阳的鼻子问道。
“这话我还问你了!你为什么要爬我们家的墙?信不信我马上把你送到警局,把你关起来?”
奚天祐见情况不好,连忙在一旁解释道。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是破铁烂铜侦探社的社员,我们是受卢太太的委托来调查的。”
那姑娘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不像是个歹人的样子,再加上他说的来意,她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说着,她还怀疑的一指欧阳靖川。
“那家伙也是和你一起来的?”
再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既然是我母亲委托你们来调查的,那请从正门进来啊,爬树是哪门子的道理?”
听她这么问,奚天祐顿时就不说话了。
他笑着看了眼欧阳靖川,很厚道的没有把他供出来。
两人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后,那少女首先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卢宜佳,是卢玉嫦的女儿。我母亲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问我。”
听她这么说,两个人反而觉得不好开口。
问一个小女孩关于她父亲的房中事,就算是欧阳靖川这样的粗神经,也觉得难以启齿。
“那个……我们能先参观一下你父亲的书房吗?”情急之下,欧阳少爷急中生智起了一个话头。
卢宜佳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之后,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的亲随我来。
两人跟着她来到了房子东侧的配楼。卢宜佳走到一间锁闭的房门前,朝路过的一个佣人招招手,示意他去找人打开。
那佣人一声也不吭,只朝她鞠了一躬就退了下去。
“你家的下人调教的真好。”
欧阳靖川笑着夸赞道。
“哪里。我母亲喜欢安静,这些人很早就在我家干活,自然就养成了习惯。”
正说着,只见走廊尽头有个人影匆匆的赶来。
走到近前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先朝卢宜佳一躬身,然后伸手将那扇门打开了。
“两位请进,这就是我父亲的书房。”
她刚要领着两人进去,忽然那管事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皱了皱眉,已经迈过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家里有事,我先失陪了,有事可以找管家。”
卢小姐笑着说道。
两人装模作样地参观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就走了出来。管家带着两人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到了最后欧阳靖川才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郑老板经常不在家吗?”
那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不过想到大小姐的命令,他还是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
“那他经常想去什么地方?”
管家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老爷经常出去谈生意,像酒楼,花街,堂子口这些都是常去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店里。哦,我听家里的喜随扈说,他最近常去花粉胡同……”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窘迫。
“两位既然是太太找来的,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什么了,那边啊有个什么寡妇,老爷……”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是两人都听明白那里面的未竟之意。
看来,郑友根养外室的事儿,在家里不是个秘密。卢太太知道,管事知道。就连随扈也知道了。
可既然管事都知道是在花粉胡同的一个寡妇。为什么卢太太还要花钱拜托他们去调查呢!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想到这里,两人立刻跟管家告了辞,匆匆离开了卢家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