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没吱声,面上却带着笑意。
不日,天佑帝寿诞。
各国使者以及文武百官都备好了寿礼进宫,宫中一时热闹非凡。
顾冷袖跟在君逸清一侧,看着来往的人身后跟着的婢女手中拿着的东西,疑惑的看了眼君逸清。
“殿下,您准备的寿礼呢?”
君逸清摊了摊手,一脸的坦然,“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顾冷袖一滞,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淡然。
昨日她便听到他吩咐燕十三去查探别人准备的是什么寿礼,可今日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准备,这实在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
“殿下,今日可是圣上的寿诞,您就这样什么都不准备空着手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君逸清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太担心。
无奈下她也只好作罢,静等着看他到时候会准备什么礼物出来。
寿宴上,文武百官依次排序坐好。
君逸清和君逸琛的分别坐在两侧,其上是皇后。
其他妃子以及一干女眷都在之后坐着。
此次寿宴是君逸琛一手操办的,排场之大自然不用说。
中央几个歌姬衣着清凉的跳着舞,看痴了好些官员。
赵文武喝了杯酒,双眼色咪*咪的一直盯着舞姬当中的一个看。
身旁人戳了戳他道:“赵将军,将眼神收敛一些,皇上还看着呢。”
皇上?赵文武抬眼一看,天佑帝属实面色不大好,便当即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紧接着那人又问道:“不知赵将军今天送的寿礼是什么,我记得将军您往年送的可都是什么和氏璧之类的东西,今年有没有换个新花样出来啊。”
赵文武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你们总笑话我每年的花样儿就那些,今年我可特地换了个花样来,保准能让你们大开眼界。”
那人听闻配合的一笑,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看了。”
众人的寿礼一个个的接连呈了上去,众彩纷呈。
只是天佑帝看着,面色却没有高兴,很是淡然。
君逸琛侧头问身旁的鬼之道:“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王爷,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您一声令下,属下这就让人把东西抬上来。”
抬头看了眼场上已经堆成小山一般的寿礼,他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那就拿上来吧,只是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你准备的寿礼到底是什么,等会儿我该如何说。”
鬼之会心一笑,“这简单,等会儿东西上来了王爷照我说的就是了。我敢保证,这次的寿礼一定是最得圣上喜欢的一个。”
君逸琛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最喜欢的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快把东西抬上来,让我先行看看。”
说罢鬼之便转身下去了。
过不久,便有两个侍卫尾随在鬼之身后抬着一口大箱子上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顾冷袖看着心里更是着急,连君逸琛都做了十足的准备,可唯有君逸清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倘若只是因为寿礼的事情,便惹得皇上不开心了,那未免有些太不值当了。
“殿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您还要一直这样吗?倘若因为这个事情就让您和皇上之间生了嫌隙……”
“你觉得本王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君逸清突然出声,问的她一滞,没了言语。
当真是这样没错,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别的不会勾心斗角的本事肯定是会的。
倘若连这个都看不开的话,他又怎么做太子。
思及此顾冷袖便释然了,同时内心突生了一些失落感。
君逸清看着着,嘴角不自觉的噙了抹笑意,笑道:“本王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你做好该做的就可以了。注意你身上的伤,伤没养好之前最好乖乖的,不然的话……”
之后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警告的看了眼顾冷袖。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生出了一种默契感,就算对方不说清楚也能明白一般。
顾冷袖听闻他如此说,禁不住红了脸。
鬼之将东西抬上来后,君逸琛看着又跟上次一样的箱子,心里顿时有了点儿阴影。
上一次也是同样的箱子,可却让他结结实实的成为了众人的笑柄,倘若这次再旧事重演,那他的脸面何在。
“你确定这次的东西绝对会让父皇高兴?”
“那是自然。”鬼之信誓旦旦,“这次的寿礼是属下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对于圣上来说必定是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有这么神奇?”
君逸琛还是有些不相信,走了两步上前想把箱子打开看看究竟,不料竟被鬼之一把拦了下来。
“王爷,若信属下就听属下一句劝。这箱子轻易动不得,倘若贸然打开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为何?难不成这箱子里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说着,他便又再一次伸手试图打开箱子。
鬼之面色一变,沉声道:“王爷倘若再不听劝硬要擅自打开这箱子,那之后的事情属下便都不管了。”
君逸琛终是将手收了回来。
两人争执间,吏部尚书将自己的寿礼呈了上去。
太监拉开盖在上面的红绸,大殿瞬间被一抹莹莹红光所笼罩。
而发出这红光的正式一株通体血红的红珊瑚,美轮美奂让人移不开眼。
饶是如此,天佑帝看了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件寿礼是工部尚书所送,一个不起眼的木盒。
打开木盒其中却别走洞天,盒内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的熠熠生光。与之前的红珊瑚比起来不遑多让。
然而与之前相比,天佑帝的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赵文武将自己的寿礼和这两人的比对了下,瞬间就没了底气。奈何下一个就是他了。
太监喊了声,他忙把自己的寿礼呈上去。
仅仅是两幅山水画,连落款都没有。
先前跟赵文武说话的那人忍不住笑了出声,待赵文武红着脸回来后调笑道:“赵将军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能让我们都刮目相看的寿礼?”
赵文武面上十分不自在,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总好过你的寿礼。这两幅山水画虽没有落款,但千金都难买,我这还是求了好久才得来的。寻常人都看不懂这其中的意味,只有皇上这样的天子才能看懂你懂什么。”
那人嗤笑一声没再说话,右手伸至背后掂量了下自己的寿礼当即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