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东西扔下去,别让它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天佑帝面色阴沉,心中对君逸琛的不满更甚。
当着这么多外邦的面竟然失了这么大的面子,实在是有损皇家形象。
因着这件事,君逸清唇角稍微有了些笑容,顾冷袖看着十分高兴。
“殿下,对此事您有什么看法。”
君逸清嘴角微微上扬,“你想说什么。”
见他跟自己说话了,顾冷袖心里一喜,又道:“您没有觉得很解气么?二皇子他之前得理不饶人故意坑害过您多次,你难道就不……”
“你怎么知道他坑害过我多次,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应该没有多长。”
君逸清审视的看着顾冷袖,让她从喜变成了忧。
太高兴差点说漏嘴,倘若君逸清真的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所以知道前一世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知他会如何说。
“殿下多虑了,属下只是听燕十三提起过。宫里其他宫女也曾说过,二皇子为人嚣张跋扈,太子您总是忍让。”
“是么?”
君逸清不是很相信,但没有多问。
顾冷袖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局面的变化。
正在这时,一个打扮的妖娆多姿的女人从众人中间走了出来。
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也很华贵,看着就不像是个普通人。
定睛一看,顾冷袖一惊,这人竟然是魏淳熙。
前一世她能够这么惨,也是多亏了魏淳熙的帮忙,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作为丞相嫡女,又是君逸琛的青梅竹马,这样的身份走到哪里都已经很让人尊敬了,更何况她的姨母还是当今皇后。
想当初她为了君逸琛曾遭了魏淳熙的不少迫害,可是今日……
魏淳熙上前一步站在众人之前,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天佑帝虽说不太高兴,但还是准了。
“今日是皇上您的寿诞,却发生了这么多打打杀杀的事情。尤其是太子和他的侍卫。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今日实施那一套,有什么话也都以后再说。身为太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是不是有些不好。”
天佑帝眉头一皱,知晓她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
一旁的皇后见魏淳熙突然冲出来,心里有些不悦,但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成为众矢之的。
“淳熙,此话不可乱说,快退下。”
魏淳熙一听,却认为皇后也是向着自己这边的,底气愈发足了起来。
“太子殿下,淳熙觉得您此举确实不太好。饶是北胡之人再怎么言语冲撞,您也不可派侍卫上去扰了圣上寿诞的兴头。虽说二皇子的礼物是有些不入眼,但也是一番心意,可像太子你这样的,未免有些不好。”
这话里像着谁,明眼人早就听出来了。
此时场上众人皆沉默不语,看着君逸清如何应对。
君逸清还没做何反应,顾冷袖便忍不住了。
“姑娘此话说的可真是无理的很。北胡人已经如此不顾天圣的颜面,太子派人去将颜面夺了回来,何错之有?你不仅不为太子觉得高兴,反而还一力训斥,你到底是何居心。”
魏淳熙一滞,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来的晚没不清楚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一来便听闻君逸清派人打败了北胡勇士的事情,紧接着就是众人奚落君逸琛的寿礼。
听闻这她也顾不得什么,便冲上来为君逸琛抱不平。
只是顾冷袖这么一说了,她心里便有些发虚。若从这个角度看,那当真是她错了。
可她是谁,堂堂丞相嫡女,还需要一个侍卫来这样质问她吗?
思及此她便脸色一变,怒瞪着眼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侍卫,难不成太子殿下平日里就是这般教育你的?知不知道我是谁,也敢说这种话,姨母,你看他……”
此刻寻求皇后的帮忙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身为她的姨母又是皇后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家人被当众如此奚落。
果不其然,皇后虽心中有些怨恨魏淳熙的不懂事,但到底还是帮她说话了。
“行了,此事就这样作罢吧。今日是皇上的寿诞,不该如此喧哗,你退下吧。”
魏淳熙听闻却不是很欢喜,就连姨母都在帮着那个侍卫说话,明明她才是自家人。
当即便心生不满,扭头朝着君逸清大骂起来。
“太子殿下,淳熙认为你做错了。身为当朝太子,却只会用武力来解决事情,这等的粗俗是不是不符合太子的风范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惊讶。
朝堂中的人都清楚,君逸琛和君逸清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和,如今被魏淳熙这么一说,话里的意味自然就显现了出来。
现下别说皇后不高兴了,就连皇上也面色阴沉起来。
“魏丞相……”
魏武上前一步半跪在地,瞥了眼自己还嫌事情不够大的女儿,摇头叹息一声。
“皇上恕罪,小女管教无方,不识大体说了错话还请皇上太子原谅。”
见此情境,皇后也顾不得什么,赶在皇上说话之前连忙抢过话头道:“魏淳熙!赶紧退下。看在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倘若再有下次,当心连我这个姨母也不帮你!”
魏淳熙自然不会傻到听不出这话里的意味了,心中虽还有诸多不满,但也是顺从的退下了。
一场寿诞,硬生生的成了一场荒诞无稽的笑话。
此刻天佑帝面色阴沉,不悦之色尽显于脸上,文武百官都大气不敢出。
君逸琛看着神色淡然的君逸清,心中愈发愤怒。
如若不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
冷哼一声,他回头看着楚连若道:“今日之事本皇子就放你一马,倘若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君逸清面色阴沉,看着十分可怕。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连若也心生了一丝惧意,本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还是忍住了。
沉默许久,为鹰善准备的殿宴还是顺利展开了。
庆幸的是之后再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每个人的情绪还不是太高,面上都有些阴沉。
顾冷袖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观察君逸清的神情,试图找出一些不对劲来,可无论怎么看,对方都是万年不变的脸色,尤其还带着面具,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来,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