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文武百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龙椅之上的天佑帝一脸怒容。
“朕要你们有何用!这么多人竟抓不到一个女流之辈,现今又有传言那女人竟在太子府中?”
君逸琛得意一笑,抬头看着天佑帝道:“父皇,据儿臣所知,那奸细确实是在大哥府中没错。儿臣已叫鬼之去捉拿了,待将那人追拿到手以后便会带她来这里请您定罪。”
君逸清面具下的脸仍旧不为所动,只是眼底的些许担忧出卖了他的心思。
百官皆沉默,就连君逸清的党羽也不敢说什么。
既是皇上最喜欢的二皇子说了话,又加上真的有证据,那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将会被扣上同党的罪名,倒不如先抱住自己再说。
再怎么那也是太子,太子不会有什么事,而他们则一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不能比,不能比。
天佑帝面色一沉,眸光不经意的扫向君逸清,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等着鬼之将那女人捉来。”
东宫内。
太监说完他看到的以后,鬼之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如何?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吗?如果没有,那就让这位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去了大殿内,皇上自然会对她进行应有的惩罚。”
顾冷袖心里一紧,她通敌叛国的罪名本就是被冤枉。现下还没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锒铛入狱,那何时才会被放出来,更何况天牢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思及此,她向燕十三使了个眼色。
燕十三会意,拿刀的胳膊一抬,便指向了顾冷袖。
“即是如此,那属下定当配合。先生放心,属下这就将妖女捉拿归案。”
几乎是同时,燕十三拔刀相向的那刻,顾冷袖从袖中掏出霹雳弹向他扔去。
随之一阵爆炸声,升腾起一股烟雾。
紧接着,燕十三在自己胸膛处施了一掌哀嚎一声,向外飞了出去。
待烟雾散去,顾冷袖早就跑的没了踪影,御林军想追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鬼之面色铁青的看着躺在地上神色痛苦的燕十三,冷哼一声摔袖而去。
人没有追到,去大殿复命的鬼之被皇上狠狠训斥了一通,差点儿就被安上了诬陷太子的名头。
君逸琛气的脸色发黑,却也无可奈何。
百官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拥护君逸清的人。
然而天佑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又白高兴了一场。
“江南瘟疫一事,你有什么话说。”
君逸清此刻才抬起头来,“儿臣无话可说。”
江南瘟疫一事本应是个好事,最后却突生了变故,还出了个叛国的奸细。
这其中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而一手操纵这一切的君逸琛却背地里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后果,虽然鬼之没有将那个女人带来。可这也没关系,有办事不利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了。
想想从春风得意到一无所有,这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堂堂太子殿下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不过让他意外的事,皇上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声,“关禁闭,反省好后来找我。”
君逸琛有些不可置信,明明罪名并不怎么小,可为何只是得了这样的惩罚。
在君逸清挑衅的目光下,他只觉得万般不公平。
凭什么所有的证据他都掌握在手中。可到最后却只让君逸清得了这样的惩罚。
不满的半跪在地上,他喊了声,“父皇,儿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天佑帝一句话便将他所有的心思都憋了回去,这让他愈发的愤恨君逸清。
退朝从大殿出来,面上本就没多少高兴的意味,再加之看到君逸清丝毫不为所动的神色,他便更加不满。
“皇兄,你当真就没觉得有一点儿的难受么?被父皇当着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关禁闭的话来,你难道就不觉得心中万分不自在么?”
与君逸琛的气急败坏相比,君逸清显得镇定很多。
“瘟疫一事确实是我没处理好,我受罚也是应该的,又那里来的尴尬呢?”
君逸琛一急,“那奸细一事怎么说?你敢肯定那女人不在你府中?”
提及这个,君逸清也只不过淡淡道了声,“你不是已经派你的谋士去我府中抓人了么?抓没抓到最清楚的应该是你啊。”
“那是因为燕十三在一旁护着,不然怎么会被她溜走!”
君逸琛恨得牙痒痒,早知道是这样,他昨天就应该先派人去把那女人抓回府中来,这样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闻此,君逸清神色也没多少变化,“十三护没护我不清楚,但他受伤了我是看的很清楚的。我不认为包庇者会自己打自己一拳。”
“你!”
这下子无论他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了,燕十三受伤是事实,太监看到的也是事实,可皇上不予理会也是事实。
任他有再多话说,也是无用功,只会适得其反。
“好,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倘若日后让臣弟看到皇兄和那个女人有半点儿关系,那了就别怪臣弟不留情面了。”
君逸清莞尔一笑,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昨日皇上叫他去御书房里说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坊间流窜出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
传言这力量是由暗军组成,拥有暗军的调动令只有君逸琛。
皇上怕出什么岔子,这才专程关了他禁闭,让他卸下所有事物去好好调查这件事。
不料竟然被君逸琛发现了顾冷袖的存在,幸好顾冷袖机灵跑了,也幸好他昨夜就跟皇上坦白了一切。
不然今天的场面还真没有办法收场。
忆起先前朝堂上君逸琛的气急败坏,他心情颇好的笑了出声道:“皇兄劝你一句,不要把精力都放在没有用的事情上。另外,你也该好好管管鬼之了,当心哪天父皇觉得他那张脸碍眼了对他做些什么出来。”
君逸琛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鬼之长相有些可怕,所以才一直没有得他重视。若不是瘟疫的事情替他出了主意,让他有了办法,他也不会将他任用起来。
可是……那又如何,他君逸琛的人到底该如何,至于其他人,还没有那个资格管。
“不劳皇兄操心,臣弟自有分寸。”
君逸琛笑着,面色愈发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