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足以证明顾冷袖的清白,反倒是魏淳熙先前的举动成了众人心中疑惑的地方。
君逸琛心有不甘,看向一旁缩头缩脑的魏淳熙道:“刚才你不是说,人证无证都在吗?现在张太医说了绮翎的死因,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如她所言,这件事当真跟你有关?”
魏淳熙瑟缩了下身一,往一旁站了站为自己辩解。
“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刚才那婢女说的匆忙,我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就赶了过来。见着绮翎没了声息这个样子躺在地上,我自然就情绪激动了些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见君逸琛还是在怀疑,她便又接着补充道:“更何况以我和绮翎的关系,你觉得我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嘛!我恨不得把她当了我亲妹妹来疼爱,又怎么舍得对她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张太医不也说了,绮翎身上的掐痕只有男人才能做的出嘛。”
这么说着,众人便都沉默了。
若凶手不在众人中间,那凶手到底是谁?
想起前一世因为自己被诬陷而受君逸琛罚时,魏淳熙一旁看戏的眼神,顾冷袖心中就觉得愤愤不平。
扫了眼众人,她轻声道:“张太医只是说了个大概。以奴婢对公主的了解,她不是一个轻易会寻思的人。更何况理应在宴会上的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奴婢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不如让仵作在检查一番,看公主生前吃喝的东西里有没有问题。”
“好,既然如此那便让仵作查个究竟。本宫倒要看看,会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宫廷之中做出这种事情来。”
魏淳熙本想阻止,但此刻皇后已经出声,她便不能再说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仵作走过去验尸,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忐忑起来。
她生的俊美,平日里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的时候最是迷人。但此刻看去,她整个面色都沉闷了不少,仿佛被一层阴翳笼罩着一般。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众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君逸琛细想了下先前顾冷袖的言语又对比了下魏淳熙的,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
宴会初始,鬼之便问过他对于绮翎和亲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之后便出了这种事情,若说这两者没有什么联系他必然是不相信的。
可魏淳熙素来跟绮翎关系不错,怎么可能对她下如此狠手,难不成这凶手是鹰善?
因为皇后回绝了和亲的要求,便恼羞成怒绑了绮翎过来对她下此狠手!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便一阵翻腾。
趁着仵作验尸还没有结果之际,他看了眼魏淳熙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为何会如此大的动作?”
魏淳熙一滞,本就惨白的面色愈发苍白起来。
“逸琛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我跟你一样也是知道不久的。我有这样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我待绮翎如同自家妹妹一样,看着她无辜冤死我也很心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呀,你怎么能理解为事情就是跟我有关呢?”
委屈的撇了撇嘴,这副样子让君逸琛不由心生了些联系。
魏淳熙对绮翎确实不错,也帮了他不少忙,确实不像是会做这件事情的人。
这样想着,他便没再多问。
顾冷袖唤来仵作验明尸体,站在一旁拿起作为凶器的刀子对众人道:“方才魏小姐说这个便是奴婢杀害绮翎公主的凶器,但方才张太医已经说过了,绮翎公主的死因是被掐窒息而死。在根据现场这么多血迹,奴婢断定这是公主在反抗时用来对抗施暴者的武器。所以没猜错的话,血迹是那个人的,而且那个人身上必定会有一个不小的伤口存在。”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君逸琛冷冷打断她的话,神情很是不屑。
“这说明杀害公主的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力气非常大的男人。但他现在受了伤,如果他此刻在人群中的话,那么他因为失血过多必定会面色苍白,而且身上还会有一处不浅的刀伤。”她顿了顿,扫了眼众人又道:“事情发生没多久,他肯定没有跑多远。要么就藏匿在昭仁殿的不远处,要么就混迹在人群中滥竽充数。”
话音刚落,朝臣便面面相觑起来。
谁也不想这种事情跟自己牵扯上关系,但凡是跟顾冷袖说的沾上一点边的,都恨不得退的离现场有三尺远以示自己的清白。
在场所有人里,唯有秦子瑜因为常年体弱多病的缘故是面色最为惨白的一个,再加之他突然出现在宫中很是让人怀疑。
君逸琛深深的看了他几眼,朝着顾冷袖冷冽一笑但:“照你这么说来,在场的只有秦公子最符合你说的条件了。面色惨白,身上有没有上楼不知道,但他一个宫外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对于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宫中,顾冷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环看了下四周,她又将目光转回秦子瑜身上,柔声问道:“既然二皇子这么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子瑜你不妨将你来宫中的缘由说一下,不然现在特殊时期,你又这么贸然的混进了宫中,总会有些不好听的说法。”
知晓她是什么意思,秦子瑜也没多做忸怩。
“确实是太子殿下邀请我进宫的,至于进宫所谓何事我想这个就不必要透漏了。诸位也清楚,我是同你们一起过来的,倘若还是怀疑,我不介意让张太医当众给我把脉看我到底是不是那个凶手。”
“好啊。”君逸清很痛快的应了声,对着张太医道:“既然如此,你便过去给秦公子把一下脉。我听说他身体向来不怎么好,今日让宫中的御医看看,也好让他多活两年。”
此言一出,立马就惹了顾冷袖不开心。
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这样说秦子瑜,尤其是君逸琛。
但如今他却当众说了这种话,让她心中对他的不屑更甚。
冷笑一声,她丝毫不惧怕的回讽道:“二皇子不要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到哪里去,若说把脉奴婢觉得二皇子你也应该被把脉看一看才是。不然奴婢怕奴婢接下来的话让二皇子你听了,一下子接受不了晕厥过去。”
“你放肆!”
君逸琛大喝一声,眼神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