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正准备离开北城的相关事宜,无意中却得知了关于姚淑儿的事情。
奢华的凯瑟酒店,水晶吊灯绚烂夺目,已经是深夜时分,前厅少有客人出没,只有前台的工作人员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坚持在各自的岗位上。
来到北城,露易丝就一直住在这里。
她洗过澡以后,刚准备入睡,却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人找她。
此人正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女人,曾经明思珏奉养父的命令,不得不迎娶的女人,姚淑儿。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露易丝不想追究,但能猜得到的是,她必定是冲着明思珏而来。
“好久不见了,不过,你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
露易丝与姚淑儿有过几面之缘,但结识不深,顶多也就知道对方的一个名字和家庭背景罢了。
姚淑儿的身份,若是没有明思珏,也不会被公开,因为她父亲以她为耻辱。
她的出生,是她母亲用尽手段得到的结果,而这种行为让姚淑儿的父亲憎恨了她母亲一辈子。
可以说,明思珏是她的盾牌,他们之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并没有感情,这一点露易丝是比较清楚的。
但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两人不是已经撇清了关系吗?为何这个女人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才是令露易丝感到疑惑不解的。
“姚小姐和我不过只有几面之缘,你觉得,我看到你的时候,应该是什么反应?”
露易丝话落,姚淑儿低笑一声,不说话了。
她面前,是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她一只手握着勺子,搅动着杯子中的液体,若有所思。
露易丝也不打断她,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听闻,集团出现了一些问题,关于继承人,大家似乎更看中明思珏,而你的呼声,并不是那么高呢。”
姚淑儿总算是开口说明来意了。
她的表情,带着讥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但露易丝又岂是她能轻易就激怒的人。
露易丝抬了抬下巴,不为所动,身体往椅子后面靠了靠。
调整了一个慵懒的姿势,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姚淑儿,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如此淡定自若,不是姚淑儿想看的效果。
姚淑儿微微拧眉的同时,深吸了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似乎感到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露易丝身在温室中,一直都是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人,她以为这样的人,攻击力不大,自己取胜应该是轻而易举。
但这次见面,经过第一次较量,她反而觉得自己的气场不足够压倒对方。
今天,姚淑儿的目的只是试探,看来是来对了,否则,埋头向前冲,很可能就撞得头破血流了。
“你似乎一点不介意明思珏的呼声比自己高。”
露易丝耸耸肩,嘴角的上扬起的弧度更加明显。
“你就不怕……”
无论姚淑儿说什么,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挑拨露易丝和明思珏之间的关系。
只要两人有了间隙,对姚淑儿而言,事情就会简单很多,而她也能更轻易更快捷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想,自以为聪明的姚淑儿连话都没说完,露易丝就霸气将她打断了。
“我为什么要怕?如果明思珏想要集团,绝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让你出面找我的吧。姚小姐,你似乎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我如果记得没错,你们俩不是早就撇清关系了吗?你忽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被赶出来了?”
姚淑儿的身世听起来足够悲惨,大家本能地同情她,但一旦进一步结识,认清她的本性以后,所有人就会发现,她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她的一切遭遇,都是她自作自受。
很多事情,她大可不必承担,都是她太过贪婪,怨不得任何人。
或许是被戳中了痛点,姚淑儿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她应该是非常克制了,但嘴角的一丝抽搐仍然没来得及掩饰。
目睹这一切,露易丝仍然是从容不迫的神情,并未因为小小地刺激到了姚淑儿而得意。
她无意和姚淑儿为敌,可对方如果先来招惹,她也不会惧怕,或任由对方宰割。
“姚小姐,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上去了,累了一天,很困。”
说话间,露易丝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姚淑儿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当露易丝转身走远,姚淑儿贝齿紧咬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
盛怒之下,她面前的咖啡杯被她掀翻在地。
陡然响起的声音惊动了前台工作人员,他们猝不及防地被声音吓了一跳,尔后赶紧过来查看。
姚淑儿拿了手包愤然起身,大步离开酒店。
从露易丝这里,明思珏得知了姚淑儿主动上门挑衅的事情。
这一次,姚淑儿算是彻底地将明思珏惹怒了。
无论如何,露易丝都是明思珏在养父面前发誓,会永远护她周全的人。
虽然两人性格差异很大,时常和彼此抬杠,但保护露易丝这件事,明思珏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姚淑儿刚回到落脚处,拿了钥匙要开门,手腕却陡然生出一阵疼痛感。
一抬头,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明思珏。
他面色阴沉,眼睛盯着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无形中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她这么快就跟你告状了?”
姚淑儿嗤笑一声,一下子就知道了明思珏出现在这的原因。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露易丝不能动,我之前就和你说过。”
“我当然也不想动她,可她拦着我的路了。”
姚淑儿眯了眯眼睛,眼神透着冷意,虽然气场不及眼前明思珏,但神色之间绝无一丝妥协和惧怕。
只有在绝境徘徊过的人才知道,殊死一搏意味着什么。
她妄图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命运,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她而言,没有尊严地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她要做的,是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对她另眼相待,是让那些侮辱过她的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求饶,乞求得到她的原谅!
“你什么都没有。”
明思珏觉得她简直疯了。
“是啊。”
姚淑儿痴痴地笑着:“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能无所顾忌地搏一搏。”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抓住了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