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晋尧,你去帮我洗点水果吧,我想吃了……”
林逾静轻推了推身旁的云晋尧,用撒娇一般的口吻轻声说道。
这太明显了,她就是想要支开云晋尧。
姜玉皓的眼里一瞬间噙了一丝笑意。
他这表情,对云晋尧来说,其实就是挑衅。
只是难得云晋尧如此平静,乖乖拿了果盘和几个水果去了厨房。
林逾静便立刻问姜玉皓:“你老实交代,你受伤的事情是不是也和那个人有关?”
姜玉皓摇头,皱眉道:“不是和你说过好几次了吗,不是……”
就和前几次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姜玉皓故意没有看她的眼睛。
而这在林逾静看来,就是心虚。
她深深地拧眉,表情又添了几分严肃。
“那段路的监控录像我已经拷贝过了,你确定还是不说实话吗?你为什么要替他遮掩,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逾静已经把思路捋清,只是她还不确定,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还需要从姜玉皓这里得到答案。
她说了这番话以后,姜玉皓顿了好几秒都没吭声。
他双眉沉沉,仿佛是在冥想,那双眼又紧盯着林逾静,似乎想从她的表情获取些什么。
“姜玉皓,我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
这一次,林逾静再不是问句,而是陈述的语气。
姜玉皓彻底愣住,眸光躲闪,竟是有几分无措挂在脸上。
就在这时,云晋尧已经洗好水果出来。
他将果盘放在茶几上,轻描淡写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拿了纸巾擦手,他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的。
但其实,刚才在厨房洗水果,耳尖的他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全部对话。
更确切地说,是林逾静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时间不早了。”
他微微侧过脸,看了林逾静一眼,提醒道。
林逾静看姜玉皓的神情,知道一时半会他不会给出答复。
轻咬了咬嘴唇,她暗暗叹了口气。
“我们先回去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姜玉皓。
他没说话,也没有送他们。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怀疑他是明思珏的人?”
离开姜玉皓住处后,云晋尧一边将车掉头,一边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询问。
“你都听到了?”
她转过身看他,愁眉苦脸。
她当然不想姜玉皓和明思珏有什么牵扯,可是除了这种可能,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刺伤姜玉皓的人,是明思珏身边的人。
林逾静之所以认出,是因为曾有过一面之缘。
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脖子后面的那个纹身,像一只黑色蜻蜓,很好辨认。
若不是姜玉皓和明思珏有关系,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这像是一种维护,可又是为什么呢?
姜玉皓什么都不说,也就让他和明思珏之间的关系成了谜。
但林逾静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尤其是当她对一件事有了怀疑之后,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最近为了那些事情,你都没休息好,脸上的黑眼圈都那么大了,再下去就得成国宝,被抓进动物园了。”
到家之后,云晋尧让林逾静去休息。
林逾静抱着笔记本还想查点什么,结果被云晋尧一下夺走了电脑。
“去休息。”
他十分霸道,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讨巧地笑了笑,凑过去企图和他商量。
“我就十分钟……”
“不行。”
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
将电脑放在一边,他忽然转身,伸出手臂,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林逾静自然是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你干嘛?”
她娇嗔道,偷瞄了一下客厅四周。
照顾思宁的阿姨也和他们住一起呢,被人家看到了,多难为情。
可云晋尧一点都不在意,径直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以后,她被放在了床上。
他蹲下身,帮她脱鞋。
她愣了一下,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他不满地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并且呵斥道:“不准动。”
林逾静咬着唇,莫名心虚。
帮她脱掉鞋,脱掉了袜子,看到她脚后跟被鞋子磨破的地方,他眉头拧成了结。
“没事儿……”
她小声说道,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
他抬头,瞪了她一眼,凶巴巴的。
林逾静话没说完,接收到他的眼神,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身拿了医药箱,十分细致地将她处理了伤口。
他认真的样子,她看得目不转睛,眼神痴痴的。
将伤口简单消毒后,他又帮她贴了创口贴。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轻柔,让林逾静心里一阵偷乐。
等他抬头,看到她在笑,伸手就狠狠地掐了一下林逾静的鼻子。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整张脸表情都皱巴巴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在埋怨。
“伤口不能沾水。”
“啊……”
“啊什么啊,谁让你让自己受伤的。”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就是被鞋子磨了一下……”
她小声嘟囔,看到云晋尧渐黑的脸色,林逾静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最后抿唇,不敢再多说话,而是乖巧地保证,自己一定听话。
第二天上午,思宁最近在闹肚子,可能是受了点凉。
林逾静和阿姨带他去医院检查,云晋尧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没能一起去。
但她们到了医院,他就有打电话过去。
林逾静将医生的话转达,说没大碍,让他专心忙自己的事情。
云晋尧仍然不是很放心,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他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为了尽快消炎,思宁要打点滴,林逾静和阿姨都守在一旁。
孩子生病的时候,大人最揪心了,宁可自己替他病一场都行,因为那么小的孩子,不舒服除了哭,没办法用别的办法表达,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如果是大人,说明症状,能够更好地让医生对症下药。
思宁倒是听话,很快就睡着了,林逾静准备去一趟洗手间,阿姨在一边看着,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云晋尧。
“不是说没事嘛,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
说着,他就大步朝输液大厅走去,林逾静则跟在他身后。
“不是说不严重,怎么打吊瓶了?”
被云晋尧这么一问,林逾静说不出话。
她不是为了不让他分心嘛。
看她低着头,他也不忍再责备什么,只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