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云婉再度从鬼门关抢回了性命。
只是如医生所说,即便她的运气再好,再次康复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除非是出现奇迹。
谋杀未遂,警方介入了调查,发现了当天有一个值班医生被打晕,还被脱掉了白大褂。
整个医院的监控都没拍到人脸,云晋尧的指控,成了无凭无据。
因为在监控画面中,艾瑞克提前半小时就离开了医院,并且再未返回。
在时间上面,和云婉遇害的时间是冲突的。
无论云晋尧如何一口咬定他就是杀人凶手,可由于没有确凿证据,都不足以令警方逮捕艾瑞克。
但警方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还是秘密监视着艾瑞克的日常行动。
然而,艾瑞克似乎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几天下来,他一如往常地上下班,并无半分异常。
知道云婉出事,他竟然还想去探望,只是被云晋尧拦下了。
云晋尧断然不会再让这个人接近云婉分毫。
如今,云天集团主导大局的人成了云鹤鸣,艾瑞克就更加不将云晋尧放在眼中了。
工作上,他变本加厉地处处排挤针对云晋尧。
从前,碍于云晋尧是总裁的身份,艾瑞克还有所收敛,现在完全就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许多跟随云晋尧的人都看不过去他的行径,开始替云晋尧鸣不平。
可那又如何,现在艾瑞克的职位比云晋尧高。
他能够理直气壮地对云晋尧指手画脚,而云晋尧反而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回主导权,继续这样下去,公司迟早出事。”
云晋尧身边的助理因为艾瑞克的再三挑事,忍无可忍地抱怨了一句。
云晋尧却十分镇定,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下去工作吧,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说罢,他一人往云鹤鸣办公室去。
云鹤鸣有心帮忙,可他也顶着重重压力,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力气。
云晋尧持理解态度,并不怪他一分。
现在,他几乎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云鹤鸣的身上。
“你记住一点,无论艾瑞克做了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你听好了,只有守住总裁这个位置不旁落他人,我们才有获胜的可能。”
云晋尧语重心长的话,云鹤鸣全都记下。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目光坚定。
“放心,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如果守都守不住,我就太无能了。”
目前看来,艾瑞克因为云婉的事情还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反而是给云晋尧他们争取了时间。
第二天,云晋尧向公司请假了一个星期,但没有说究竟为什么请假。
艾瑞克连续几天没看到云晋尧,终于起了疑,于是去问云鹤鸣。
因为和云晋尧事先有沟通,云鹤鸣只说,他身体不好,看病去了,具体人在哪里,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艾瑞克当然不会相信云鹤鸣的话,可目前为止,他什么都不能做。
警方的人密切关注着他,一个不慎,可能就满盘皆输。
他深知,此时此刻,自己要低调再低调的重要性。
有了这层牵制,云晋尧在这段时间,掌握了有关云悠悠更系统全面的资料。
这些都是盛天骄去找全的,他没少费心血,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云悠悠的身份确定,她是冒牌货,那么真的云悠悠在哪里呢?
资料显示,云悠悠有个玩伴,和她同龄。
也许,就是那个人才是真的云悠悠,至于她现在人在何处,无从打探。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最近这几天,盛天骄都和云晋尧在一起。
他是云晋尧最信任的人,一些重要的事情,只有交给他亲自去办,云晋尧才能放心。
“这样吧,你派人再打听一下。”
虽然希望渺茫,可是云晋尧还是有些不甘心。
“另外,要是可以的话,你去帮帮云鹤鸣,我怕他一人应付不来,我要去找宁修远谈谈。”
听到宁修远这个名字的时候,盛天骄蹙眉。
“可他已经和云悠悠他们一伙,你去找他,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盛天骄和宁修远的交情不及云晋尧和他,同时他一直对这个人印象不好,所以很难信任。
这也在情理之中,宁修远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没人能看懂他的心思。
他阴晴不定,唯一不曾变过的,可能就是对林逾静的心吧。
也同样是因为这一层关系,盛天骄觉得宁修远即便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不会出手。
云晋尧可是他的情敌,他对林逾静的感情多深,对云晋尧的厌恶就该有多深。
总之,盛天骄觉得云晋尧轻信宁修远这个人,实在是冒着太大的风险。
“放心,我有分寸。”
云晋尧拍拍他肩膀,径直走出门去。
他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无比自信,而无一星半点的担忧。
提前已经知道宁修远的住所,云晋尧来,按了门铃便有人来开门了。
宁修远正好在家,只是好像是在午休,客厅只有两个佣人。
其中一人上去叫宁修远了,他只是稍等了片刻,就听见脚步声至上而下来。
一抬头,云晋尧便看到了一脸倦懒的宁修远,穿着睡袍,踩着拖鞋下楼来。
他慵懒的目光触及沙发的云晋尧,嘴角多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在沙发坐下后,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体往后靠了靠,挑眉问:“你来做什么?”
云晋尧说道:“你和云悠悠早先就认识,而且知道她的身份,我猜得对吧。”
宁修远没有应话,笑容仍然挂在脸上,表情一成不变。
他拿着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睡醒,有些口渴。
喝完后,他将杯子又重新放在茶几上,抬手拨弄了一下柔顺的刘海。
那柔软的栗色头发遮了他半边的脸,从而使得他的每一个表情更加神秘难测。
他徐徐开口,不急不缓的语调:“是又如何?”
细看他的眼底,有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云晋尧微微蹙眉,半晌没有再说一句话。
门外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想必又有人到了。
这次又会是谁?
只见宁修远往窗外看了一眼,竟亲自起身去开门。
当云悠悠出现,云晋尧似乎明白什么。
“是我刚打电话叫她来的,好困,你有事,就问她吧。”
宁修远懒洋洋地看了云晋尧一眼,转身欲上楼去。
至于刚从外面进来的云悠悠,则是一脸玩味的表情,端详着沙发坐着的云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