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大概是烦躁,林逾静觉得有些热,她舔了舔嘴唇,主动向云晋尧伸出一只手:“把酒给我。”
他盯着她那两瓣柔软的红唇,也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等等,我先开了。”
云晋尧走到一旁,去掉香槟的外包装和铁丝罩,动作熟练地按住软木塞,轻轻晃动瓶身,一点点地让它弹出瓶口。
随着“啵”的一声,他搞定了其中一瓶。
林逾静不顾形象地夺走了一整瓶香槟,她甚至连高脚杯都不要,就像是喝啤酒那样,直接对嘴,喝了好几大口。
看得云晋尧一阵发愣,连连摇头:“你真是疯了。”
她一手抓着香槟,索性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哈,反正也没人看见。”
林逾静又灌了一大口。
她非常确定,过了今天晚上,就连沈亦雄都会对自己失望透顶。
养女伙同外人,搞砸了亲生儿子的婚礼,这种事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何况,还有一个恨她入骨的林伟业,一个巴不得她去死的何晴,以及一个把她当成情敌的林幽幽。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么多人一起憎恶着。
“慢点儿。”
眼看着林逾静抱着那瓶香槟,喝个不停,云晋尧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自己对她的纵容。
虽然香槟的酒精含量不高,但毕竟也是酒。
他还记得,上一次她只喝了一小杯白酒,就胃痛到蹲在路边,站都站不起来。
她似乎看出了云晋尧的担忧,冲他妩媚一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我的酒量好了很多……反正,天天都要去敬酒,总要适应……”
林逾静脱了高跟鞋,又矮了一截,她只能靠在云晋尧的肩膀上,拼命扬着头,才能凑近他。
吐气如兰,甜美的气息里还带了一丝樱桃香槟的甜糯味道,云晋尧轻轻地呼吸了一口,就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沦陷其中。
他几乎毫不思索地用手揽住了林逾静的细软腰肢。
她手一松,喝了大半瓶的香槟应声落地。
碎了。
“云晋尧,我的头很晕……”
哪怕林逾静再迟钝,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就像她刚才说的,因为工作原因,每天都要端着酒杯,她的酒量已经比刚来山庄的时候提升了不少。
而且,这种樱桃香槟的酒精度数很低,林逾静在国外的时候也喝过,她很清楚自己的承受能力。
绝对不可能才喝了半瓶,就头晕目眩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快点儿,带我回去……”
她抓紧他的手臂,低声恳求着,“我真的很难受。”
云晋尧能够察觉得到,怀中的女人在不停地哆嗦着,而且,他低头一看,林逾静的脸上全是汗,双颊透着不自然的酡红。
他刚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她就躲开了,声音也颤抖得厉害:“不要,不要碰我……”
隐约明白了什么,云晋尧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骇人。
他将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巴也绷成一线,面无表情地将林逾静一把抱了起来。
“别怕,我们马上就回去。”
不由分说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云晋尧大步走向了电梯,顺手用自己的外套挡住了林逾静的身体,让她埋在自己的怀中。
一路上,她靠着云晋尧的胸前,动个不停。
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一把按住她,直接就地正法。
“该死,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开车?”
云晋尧再也忍不住了,索性用一只手压制着林逾静的身体,用另一只手去开车。
幸好,路程不远,在车毁人亡之前,他们成功地返回了1号别墅。
乘电梯直达三楼的主卧,云晋尧依稀可以确定,林逾静被人算计了。
要么是之前那杯酒有问题,要么是后来那瓶香槟有问题。
不过,香槟是他亲手打开的,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她和沈昊天喝的那杯酒在暗中被人做了手脚,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要不要洗澡?”
他直接将她一路抱进了宽大得吓人的卫生间,三面都是完整的大镜面,刚好可以全方位观赏。
林逾静像是落水了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薄纱礼服紧紧地贴着柔软的皮肤,在行走之间,不断摩擦着云晋尧的身体,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喟叹。
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愉悦,她只知道,她想贴近他,再近一些。
云晋尧手脚麻利地给浴缸放热水,顺便将林逾静放在了一旁的盥洗台上,让她先坐在上面。
一脱离了他的怀抱,她便难受极了,伸手又要去抓。
“给我坐好!”
他担心她头重脚轻,从台子上掉下来,马上低吼了一声。
林逾静委屈地看着他,双臂一缠,直接勾住了云晋尧的脖子,主动送上嘴唇和舌尖。
热水带来的一股股蒸腾气息氤氲开来,包裹着两个人。
他开始下意识地去撕扯她身上那些碍事的东西。
那条礼服被云晋尧抓在手里,还打量了两秒钟,眼神变得愈发炙热。
一想到它们就在几秒钟之前,还都穿在她的身上,他就忍不住一阵兴奋。
正准备再一次吻住林逾静的红唇,她忽然推开了他,用手捂着嘴,模糊不清地说道:“我想吐……”
云晋尧刚把她抱下来,林逾静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马桶。
他只好压下体内的熊熊烈火,去查看浴缸里的水放得怎么样了。
手机忽然响起,云晋尧擦了擦手,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林逾静抱着马桶,吐了半天,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她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用手背抹抹嘴唇,还不忘按下冲水键。
走出卫生间,看见前面有一扇深红色的门,林逾静想也不想,一把拉开,一脚踩了进去。
“砰!”
云晋尧听见声音,觉得不对,他急忙挂断了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林逾静!”
他喊了一声。
等看清眼前的景象,云晋尧简直哭笑不得——
林逾静一头扎在了衣柜里,估计是将衣柜的大门当成了房门,一拉开就踩空,直直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