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辰正拿手机和白素珍发着信息,看到林哲瀚面色阴沉走进来,她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
她慌忙藏手机的动作尽收林哲瀚的眼底,他以为程辰是在和周志敏联系。
周志敏!
之前在新闻上看到他和秦月有染的消息他还不信,必竟三年前他曾当着自己的面信誓旦旦说要给程辰幸福,可刚才那通电话却让他彻底对周志敏没好感了。
看了眼程辰瘦削的脸,和三年前的圆润对比,她确实变化很大。
这也难怪医生说她产后没调理后落下病根,林哲瀚不禁怀疑,周志敏身为丈夫,他到底有没有尽过丈夫的义务?
还有他和秦月的事情,程辰到底是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以她的性格,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会在外人面前强撑笑脸,但在一转身无人时就会偷偷躲起来哭泣。
程辰见林哲瀚一直站在床侧,看着自己的眼神恍惚纠结,她有些担心道:“你打完电话了?”
本来是句关心的问候,但在林哲瀚的理解,以为程辰是想急于知道周志敏的消息。
他想了想,勉强挤出笑容:“嗯,打通了,我已经把地址发给他了,他会抽时间过来。”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阿敏最近工作繁忙应酬又多,我不想他因为我而耽误了其他事情。”程辰是真不想麻烦周志敏,所以很平常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此举在林哲瀚看来却认为她是在为周志敏推脱。
莫名就升起一股怒气:“你这么为他着想,他知道吗?”
程辰楞了楞,被林哲瀚极冲的语气给惊到:“我们是夫妻,我为我的丈夫着想,有问题吗?”
“夫妻?”林哲瀚扯嘴嘲讽笑道:“没错,你们是夫妻,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我这个外人有何关系?是我逾越了。”
被他话里的讽意刺到,程辰瞬间恢复刺猬状态,她冷道:“你确实是外人,我很感谢你送我来医院并照顾我这么多天,周志敏不同,他是我丈夫,他对我好还是坏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有关他所有不好的话。”
林哲瀚冷哼,转身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请带上房门。”
程辰故意提高音量道。
走到门边,林哲瀚停下脚步,然后一个用力将病房门狠狠用力一带,声音之大吓得病房里其他几个病友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非凡广告。
白素珍和部门职员正开着会,周志敏急色匆匆的闯了进来。
会议只得暂时搁停,白素珍带着周志敏进了自己办公室。
基于周志敏和秦月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白素珍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她靠在门边双手交叉防备放于胸前,很是不客气道:“我还要开会,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志敏喘着粗气:“你这两天有没有跟程辰联系过?我联系不到她的人,电话也打不通。”
白素珍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你身为丈夫,自己的老婆联系不到跑来问我,不觉得很搞笑吗?”
“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对我有成见,算我求你,如果你知道程辰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面对周志敏的祈求,白素珍有些动摇。
其实她也和程辰断了几天联系,广告营销大会的主办方还打过电话过来问情况,她才知道程辰居然没到沙市,也是打了无数个电话没人接,急得她都要报警了,那厮总算给她发了短信。
所以,她紧急召开给下面的人开会交待,目的就是赶去探望程辰。
没想到却把寻妻的周志敏给迎来了。
看来程辰并没有告知丈夫她动手术的事情,白素珍更加笃定程辰和周志敏夫妻感情出了问题。
到底要不要告诉周志敏实际情况呢?
她有些纠结又有些摇摆不定。
周志敏见她眼神闪烁不安,知道她定是和程辰有联系,一个心急紧紧抓住白素珍的手:“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吗?她不是去出差对吧?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故意躲着不愿见我,小白,你帮帮我,我想好了,我要见她,我要告诉她我爱她,我离不开她。”
“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白素珍被周志敏的模样吓到,双手也被他抠得发红:“你先松开我,我告诉你程辰在哪还不行吗?”
说完,周志敏总算是放开了她的手。
重获自由的白素珍心疼看了眼红肿的手腕,狠狠的剐了周志敏一眼。
“她确实是去出差,不过在飞机上突然发病晕倒,现在在离沙市不远的一个小镇医院,前两天联系不上,应该是她刚动完手术的时候,这是地址,周志敏,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若是敢再欺负我们家程辰,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周志敏拿手机存下白素珍手机上的地址,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冲门而出。
开车一连闯了几个红灯赶到机场,S市根本没有直达那个小镇的航班,情急之下,只得买了离小镇最近的他市机票,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凌晨两点。
时间太晚,机场大巴都停运了,连计程车都没看到,一路狂走了几公里,周志敏看到有招客的黑的,人家见他一脸急迫,狮子大开口抬价,周志敏直接拿出一叠钞票扔给司机。
等真的赶到程辰住院的医院,太阳都已经冒尖露出脸来。
程辰一晚上没睡好,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白天和林哲瀚吵了一架后他没有再出现过。
她一直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每次有脚步声路过,都忍不住坐起朝门口望去,但每次都失望收回眼神。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床,那几日林哲瀚都是搭一个小床在旁边守着她,已经习惯有他的陪伴,突然少了一个人,心里像缺了一块一样。
有尿意袭来,她最怕一个人上厕所,爬上爬下总是会扯到伤口,之前她上厕所都是林哲瀚抱她下床,现在他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摸索着小心翼翼从床上爬下来,怕吵到其他熟睡的病人,打着手机电筒蹑手蹑脚移到厕所。
松垮的病号裤是系带的,一解开两条裤腿就直滑下来,刚好碰到洗手间未干的水迹,瞬间湿了一半,程辰辛苦坐在马桶上,有些无奈看着湿嗒嗒的两个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