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情况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盯着点警察。”
心腹点点头,恭恭敬敬地下去了,盛暄凌陷入了沉思。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禁开始觉得,好像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操控。
晏染偷到证据未免也太顺利了吧,其中应该再曲折一点的,至少,晏染的小叔,为什么一点的疑心都没有起呢?
他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的简单,里面肯定有人在暗箱操作,至于是谁,到底目的是什么,还是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夜深了,晏染一个人靠在床上,隔壁房间是喻笑夫妇,传来阵阵笑声。笑笑马上就要生了,两个人肯定是在听胎儿的动静,可真的很幸福啊,她坐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着糖糖的照片。
一瞬间,思念控制住了晏染。
怎么可能不想念,那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孩子,是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其中的在于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只是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无数次的询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挽回了吗?
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还都可以从新开始,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糖糖的痛苦和糖糖的难过也都会成为往事尘封之后发起的灰尘,不过至少,晏染在努力着,为糖糖做些什么。
宗家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吧,这些消息都是铁证如山,再有如何的办法,都没有办法在社会舆论和司法机关的眼睛下说谎,但是她的心里却没有解脱一般的痛苦,唯有淡淡的怀疑和哀伤,事情肯定有哪里是不对的。
但是她不知道,看着糖糖的照片,心如刀绞。
宗家,气氛十分的诡异。
兰可面色憔悴地坐在家里,宗政庆刚刚甩了她一个巴掌,怒气冲冲地坐在家里。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宗家如果完了,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他用让人心惊肉跳地声音说道。
兰可没有多说,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我的错呢。都是你的那个小情人晏染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真的把你的事情都说出去呢?”
兰可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痛苦是因为,自己得到的所有东西,很有可能都要付诸东流了。
明明自己已经得到了宗政庆,可是新闻爆出去以后,宗家的医院马上就被查封了,说是要求了解情况。
“应该没有问题的把,宗家这么大的势力,难道还怕那些警察吗?”兰可瞪着眼睛说道,有点挑逗的意思。
“滚开!”宗政庆实在是生气,又把兰可踹到一边:“现在消息已经曝光了,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你让我们怎么继续下去?我告诉你,我要是坐牢的话,你也别想好过!”
他继续抽烟,已经抽了好多,因为心烦,因为担心。
宗家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宗政庆一直也都是刀尖上活着,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毁在了自己的两个妻子上。
妻子?呵呵。宗政庆笑了。
晏染肯定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是自己没有珍惜,让晏染失望了。
继续抽烟,脑海中浮现的是,晏染的笑容。
看看身边那个女人,现在正在收集家里所有有钱的东西,准备跑路,她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唯一的证据已经失去价值了,她除了离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还在宗政庆的脑海里留存着,警察出现在医院里,转移了所有的病人,只剩下了医生和护士,一个一个的审问,也关闭了医院。
宗母找了无数的律师,可是宗政庆倒是觉得已经没有用了。
铁证如山,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叹气,继续抽烟。
环视卧室,现在看来居然如此的冰冷,许多的东西都充满着回忆。曾经这个地方,有晏染和糖糖的笑声,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幸福的男人,拥有美好的妻子美好的家庭。
可是那些其实都是别人看到的。
但是在宗政庆的心里,他觉得糖糖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为什么自己没有生育的能力,为什么自己要养着别人的孩子?
他从来都没有表达过,但是他却十分在意糖糖不是自己的孩子的问题。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事情就是从自己放弃了糖糖开始的。
回忆就好像如潮水,变化而来。
“晏染啊,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糖糖,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我全部都接受。”
他熄灭了所有的烟,离开了卧室。
月亮慢慢爬上来,照亮了这冰冷的夜。
盛暄凌眨眨眼,猛然从梦中惊醒。
失眠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模糊间他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个身影,定睛一看,盛琉璃正穿着睡衣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盛琉璃的眼中有一丝慌乱。
“你醒了?”她昂起头,问道,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高傲而且冷漠地说道。
“是,我醒了。”盛暄凌用同样的口气回复,没有任何一点的示弱,“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目光同时下落,看到了盛暄凌身上的一条驼色的毛毯。
“这是……”他低声说道,有些不解和询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盛琉璃摆摆手,“我看到你在那边躺着,怕你着凉,所以我……”
她有点紧张,不耐烦地搓着衣服,盛暄凌就那么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一个爸爸,一个妈妈的那种。
居然那么亲密,盛暄凌这才发现,盛琉璃和自己的样子真的很像。
一样的头发,发梢微微弯曲,一样的眼睛,棕黑色的眸子,连皱眉的样子,都神似。
但是却不是一条心。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自己弟弟的目光,盛琉璃微微有些涨红了脸,“不许看了!”
盛暄凌笑了,他摆摆手,示意琉璃坐到自己的身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一直都不会来我的房间的,今天是怎么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