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走火的枪抵在自己脑门上,女人却一如既往的冷漠,“盛少,我既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肯说?”少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配合着他那比雪还要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地狱鬼魅一般,“你刚才不是想逼我跳楼吗?二十二层的高楼,跳下去人究竟会不会死,我突然也开始好奇了。”
枪口非常精准的顶在女人的脑门上,毫无疑问,这一枪下去,肯定直接爆头,再无活路。
少年进一步,女人退一步,一直到窗口,退无可退。
“刚才你是怎么做的?”少年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冰冷的字眼,“现在,给我跳下去。放心,你背后的老板既然可以保证我死后是自杀,我们盛家同样能保证,你,也是自杀。”
自杀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仿佛带着阵阵冰冷彻骨的阴风,让一直冷眼旁观的晏染浑身一颤。
同样的,女人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也是为之一变,她咬了咬唇,脸部的肌肉细微的抖动。
“怕了?”
“人总归都是想活的。”女人冷冰冰的开口,“是不是我说出背后主使是谁你就放了我?”
“我可以保你活着出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说。”女人向前走两步,凑到少年耳边,“盛少,你还是太年轻了。”
话说了一半,女人立刻抱住男人的腰,死死的扣住,抱着同归于尽的信念从窗口跳了出去。
“小心!”
本以为必死无疑,自己的手却突然被人抓住,少年错愕的看着整张脸因为太吃力而已经扭曲的晏染,何必呢?
他们互不相识,不过是为了生存联系在一起不超过两分钟的人?
从窗口跳下,女人就已经直直的坠落,只有他“摇摇欲坠”“生死一线”。
而拉住她的晏染右手肩膀上,鲜血顺着插进肉里的那把刀滚滚而出,染红了从肩膀到胸的一整片领域。
少年帅气的眉毛拧成一团,眼神茫然而迷惑,“为什么?”
为什么?
晏染死死的咬着唇,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泄了气,就再没有力量抓住他。
至于为什么,出手的那一刻她没有多想,现在她也不想多想。
这时,砰的一声,从内反锁的房门被撞开,五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盛家的保镖。
在保镖的帮助下,少年被慢慢从窗外拖了进来。
从窗外爬进来,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那个不顾自己的手臂,白痴到以为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就可以救他的女人身上。
可是,当他刚刚站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女人便无声无息彻底的消失了。
“少爷……”保镖正要开口解释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少年摆手,让他停下,他探索的目光停留在被毁坏了大半的门锁上,“你们刚才怎么进来的?”
“老三用枪打烂了锁才进来。”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是的,少爷。”
少年挑眉,既然是从里面反锁的,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停留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血迹,为什么门口却没有血迹?
他目光向下,飘落在女人消失前的位置,那里零落的散着几滴红色的鲜血,在雪白的瓷砖上格外显眼。
同样显眼的还有,掉落在血迹一旁的一个万字佛印的护身符。
从冰凉的原木地板到冰冷的白色地砖,再从冰冷的白色地砖,回到卧室深色的地板上,晏染从时空之门跌落在地,觉得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虚幻到没有任何可信度。
可是肩膀剧烈的疼痛,身体完全虚脱的无力感却又清晰的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