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重新回归平静,想要通过一个营的炮火彻底摧毁对面的炮兵更本不可能,33师团在战场上最后两门师属火炮完蛋后,黎原宏又指挥炮兵朝着日军步兵集结地打了五轮齐射,不看落点、不问效果,直接整队跑路。
这一带离南昌城大约200里左右,步兵行军得要两天,乘坐汽车要两个半钟头,如果是轰炸机群,至多20分钟就能赶到。所以在原地待的越久,被人炸死的可能性就越大。
再说,炮兵营现在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鬼子步兵还是留给57师去对付比较好。
看见炮兵营闪人,余程万师长倒是没表示什么不满。友军么,没接到命令主动来帮场子,不管打成什么样都是情分。更何况人家干的不错,前沿观察哨说的明白,刚才那阵子炮击鬼子可是丢了整整五个山炮中队和上百号的步兵,没有这一出、师里的战斗减员恐怕要超过六百人。
减少人员伤亡倒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争取到了时间,鬼子都在修工事,看样子没有新的炮火支援根本不会发起进攻。根据军部传来的情报,鬼子最近的炮兵在三十里外的村前街,等他们进入阵地至少还得一个钟头。按照日军的套路,炮火准备一刻钟分钟至半个小时左右步兵才会向两翼包抄,包抄兵力就位后大部队才能发动进攻。
这么算下来,天黑前,33师团至多能发起两次进攻,了不起再来一两次夜袭。57师好歹也是打过淞沪会战的强军,拖到明天中午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57师算是和33师团较上了劲,正如余师座预料的那样,日军的动作磨磨叽叽,好像是小脚老太太在赶路。下午四点钟,对守军阵地的炮击才恢复,这次光看见有炮弹落下,死活闹不清鬼子的炮在什么地方。大约是心有余悸,不一会南昌方向的轰炸机也到了,一来就是三十多架,黎大总统让人布置在的那些样子货被炸的七零八落。
有“炮兵阵地”在吸引对方的火力,步兵们的日子就轻松了许多,虽然也时不时的也有炮弹或是炸弹落在阵地上,可弟兄们却一点都不紧张。打淞沪会战那时候开始,57师的人没挨过七八次炮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兵。
这样的“骚扰”一直持续了半个钟头,鬼子至少扔下了一千三四百发炮弹,57师的一线阵地叫人家炸了稀烂。因为兵力都在后面的掩体里猫着,伤亡倒也不大。
“鬼子上来了,进入阵地!”随着一阵尖利的哨音,弟兄们纷纷从隐蔽部里钻了出来,在军官们的带领下鱼贯进入一线阵地。原先齐胸深的战壕现在只剩下一半,趁着鬼子还有段距离,不少人都抽出工兵铲把战壕又整了一遍。
“深挖三尺土,能保一条命。”军官们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喊道:“别偷懒,都把土都拍瓷实点。”虽说队伍里都是老兵,可是军官总习惯性的会吆喝两句,仿佛这样能让大家安心一些。
等鬼子飞机飞走以后,隐蔽到远处的山炮营又开火了,向来是一发试射、而后就跟着一轮齐射,接下来就会更换阵地。一个连专打鬼子在阵地正前方的步兵集结地,几十人也好、几百人也罢,只要有人敢凑在一块、他们就开炮,这日军的步兵异常恼火;可日军炮兵更憋屈,自家装备的九四式和四一式比博福斯的射程短一大截,只要开火必然会遭到反击,尽管准头不怎么样,可总得提防个万一,于是他们也开始打几炮换一个地方,和新24师的炮兵一起玩捉迷藏。
没有“重炮”的骚扰,两边只能拼轻武器和兵员素质,日本人那里有九二重机枪和歪把子、57师有马克沁和捷克式,日本人有九二步兵炮和掷弹筒、57师有82炮和民二十七年式(掷弹筒)。相比之下,57师轻重机枪和曲射炮不仅数量多、质量也占着优,只是步枪稍微怂点,汉阳造和中正式在200至300米距离上的准头明显比三八大盖差不少,不过没关系,等鬼子敢冲上来这种麻烦也就不存在了。
鉴于57师这头整的不错,黎原宏还抽空帮着预备第9师打了次阻击。34师团被51师和58师从上高东西两面挤压的厉害,他们只能一面抽调部队进行阻击一面设法从预备第9师这里打开突破口,和33师团那里正好想反,34师团虽说火炮充足,可是炮弹却得数着用,下午的空投物资有三分之一归了51师和58师,预备第九师也拿到不少,真正落到34师团手里的不过十来吨物资,其中部队继续的山野炮弹不过四百来发,平均分摊到每门炮那里只有十发不到,对于炮兵而言就是分分钟的消耗量。
没办法,只能用人命往里头填,借着刚才飞机轰炸的余威,34师团对预备第9师发动了今天第四次进攻,还是两翼包抄、中间突破的老战术,只不过因为炮兵有些不给力,进展很是缓慢。
在前线观察哨的指引下,黎原宏对日军炮兵阵地和步兵集结地接连打了十轮齐射,大约只干掉了三门野炮和两门山炮,干掉的步兵也不过二百人不到,但是对于预备第九师而言、这阵炮击无异于一场及时雨,日军的进攻刚刚开始就不得不退了回去。
晚5时,33师团和34师团同时又对坑口冷、介子坡、南罗茶发起了一次大规模进攻,他们试图通过两面夹攻、迫使守军“预备第九师”放弃抵抗,很遗憾,直到天黑以后他们才发现对手还有一个57师。
这一天下来,日军两个师团一共丢了七个步兵中队、七个炮兵中队近两千六百人马,可就是打不开突破口,这样园部和一郎中将异常恼火。于是他亲自致电33师团和南昌机场的第3飞行团,要求他们必须于26日上午为34师团打开突破口,否则严惩不贷。
薛(岳)司令官也在发电报,催促新编第14师陈良基部和新编第15师傅翼部加快行军速度,务必与26日早晨8点以前赶到战场,参加对34师团的总攻。
有趣的是,双方指挥官都没有给独立混成第20旅团(新24师)下达作战任务,更没想到这帮家玩的比谁都野。
赵诚这一觉睡到下午5点多,洗脸、刮胡子、吃完饭,然后开始听侦察兵们的汇报。前线打的热闹,南昌这边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青云谱机场那里,鬼子各种飞机起起落落就没消停过。
南昌城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自打前年鬼子进城后,屠杀、抢劫把城里闹的乌烟瘴气。为减少市内人口、方便防御,日军焚毁了大批住宅,去年秋又突然禁止木材和煤炭入城,城内居民做饭时只得依靠拆门卸窗获取燃料,致使城内人口由抗战前的二十四万多锐减到只有四万多。由于城内驻军一度接近市民人数,防守反而比较松懈。这几天大批日军去上高作战,留守的日军特意加强了警戒,但也就是岗哨加倍、巡逻队加倍、提早关闭城门而已,没有什么新的花样。
只是城内日军医院的动静倒是不小,一天到晚都在乒乒乓乓,估么着是前线伤亡过大,正在扩建病房、为后期的治疗做准备。
中正大桥北头的兵营原先驻着一个大队的兵力,因为要去上高打仗,驻军被抽调的只还剩下十多人。这帮牲口天天从外头抓女人,每天早上肯定会有几具、甚至十几具女尸被抬出来扔进赣江里面。最可恨的是广润门外关帝庙内,据说那里关着日本人从各地抢来的六百多妇女,这两天34师团在上高被包围的消息传开后,那边拖出来的女人尸首足有上百具。
妈的,赵诚突然一阵火大,自己的计划还真是漏洞百出,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没有计算在内。
计划值得再次进行调整,为策应南昌方向寻找的行动,二十五日凌晨三点,各个侦察小组必须切断高安方向通往南昌城的电话线。战斗开始后,对南浔铁路简家山、丰安一线实施爆破,并在九江通往南昌的公路上布雷,阻止日军南下增援。
高安的部队抽出步兵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营、两个山炮营乘坐卡车前来增援,家里剩下坦克和装甲车亦全部参战。
一营,另炮兵一个连负责吃掉西山(镇)万寿宫215联队留守部队,固守西山镇并监视九江方向日军;二营另山炮一个连、九七式中型坦克6辆负责攻击牛行火车站(南浔铁路在南昌的终点站)、炸毁南浔铁路牛行转向转盘,攻击得手后立刻抽调一个步兵连进攻关帝庙日军慰安所,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为他们办事的汉奸,不论男女老幼通通干掉。三营、四营、五营另装甲车队、山炮一个营负责佯攻南昌城,进城后,除破坏各军事机关、佑民寺弹药库外,城内的日本商店、日侨居住区亦在攻击范围之列。尤其是中正桥北的日军大营,必须坚决予以摧毁。
布置完任务,赵诚还特意在命令后面加了一句:凡临阵退缩者、战场抗命者、贻误战机者,统一以叛国罪处决。临战变阵是兵家大忌,可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两世为人总得图个痛快。
离队伍出发还早,所有人都得再眯上一会。大约是布置任务时的火气太大,赵诚在梦里还和日本人厮杀了一场。
“到点了。”老虎轻轻把赵诚推醒,一边伺候老大洗脸刷牙一边汇报战况:“侦察兵已经切断南昌以西各日伪据点与城内的联系。高安增援上来的部队正在西山镇以西一公里处的狗头山待命,随时可以发动攻击。李副师长特意把车载高炮分队和哈奇开斯(反坦克)炮连一并派了过来,军统那边说昨天晚上九江方向有大批日军坦克和重炮到达,建议我们多加防范。
赵诚点点头,事出仓促,要不是李有财想的周到,真没准会出什么状况。洗漱完毕就开始吃早饭,还不知道下顿饭是什么时候,多吃点总没坏处。
看着腕上的手表已经指到三点五十,弟兄们纷纷起身上厕所,等打起仗来、口渴肚饿都能忍着,唯独屎尿憋不住,这也是老兵们的经验。等大家收拾停当,赵诚亲自打开手电筒朝身后的队伍发了信号:“出发!”
各车次第发动,豹子的一号车打头,隆隆驶出藏身的小山村。春寒料峭,坦克里冷的像是冰窖,虽说车里每个弟兄都穿着日式呢子大衣,可是那滋味依旧不好受。赵诚半个身体探在车外,一年忍受着坦克的颠簸一面观察者四周的情况,还好,路上除了自己的人马,四周空无一人。车队的速度不快,为防止出现机械故障,豹子的头车一直把时速控制在25公里左右。
“前方到达中正大桥,各车加强戒备。”观察哨提示到。赵诚抽空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是早上五点,正好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
坦克打头,盖着篷布的卡车跟在后面,以为害怕桥梁的承重不够,车与车之间特意拉开了间距。中正桥是座新桥,有十米宽、桥面上铺着木头,叫坦克履带一压、顿时留下许多疮疤似的印记。
看到车队过来,靠着沙包打盹的日军哨兵刚要横起枪上前盘问,一看是“自家的”坦克,随即又把枪放了回去。
见着大部队过桥还有一小会,赵诚示意老虎把坦克在桥北头的碉堡旁停住,随即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不敬礼?”赵大尉的声音有些不怀好意。
日军哨兵是个新兵,天冷,老兵们都窝在碉堡里不肯出来,他一个人已经从昨天晚上一直站到现在了,看到面前的军官在生气,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桥上的灯光不是很亮,刚才隔的又远,没能看清赵诚的军衔。妈的,是个大尉啊!这下子难缠了,他暗自叫苦。
“刚才你睡着了吧,混蛋!”赵诚就啪啪两记耳光给了哨兵,不是用的巴掌,而是拳头:“军官在哪里,为什么是一个人在站岗?!”
哨兵被打的有些晃悠,赵诚又重重的补了两下:“站稳了,你的军人魂在哪里!”
“对不起!长官。”哨兵的努力站直身形,被打过的右眼正在飞速充血,可他却不敢去揉、更不敢反抗:“森军曹、江口君、古川君他们胃疼、正在碉堡里休息。”
看着“大尉”有些意犹未尽,哨兵立刻弯下腰,将枪靠在沙袋上、努力的将双手收到身后,摆好架式准备接受下一轮“教育”。赵诚也不客气,叭叭又是两下:“混蛋,集体胃疼,偷懒就是偷懒,为什么要撒谎。”
“吉勇凉介,吵什么。”碉堡里突然飞出一根木棒,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赵诚拎着的军刀上。
吉勇凉介(哨兵)彻底无语了,这是森军曹最用喜欢的“精神棒”,一项是军曹用来教育新兵如何做人的法宝。可今天殴打的是军官啊!虽说不是故意的,可结果肯定好不了。他的后背顿时就是一片冰凉,军官肯定把森军曹猛揍一顿,森军曹再拿大家撒气。无论如何,今天自己都死定了!
在日本人的地盘上揍日本兵,这一幕让幸存到战后的老兵们几乎是终生难忘:“那啥,打倒一次就主动站起来让赵司令接着打,还特意伸头背手摆好姿势,生怕打的不顺手。说来也是怪事,先是拳头打、后是棒子夯,几个鬼子愣是不吭声……”
给日本兵“上课”的时间持续了四五分钟,等车队都过桥以后,围观赵老大揍人的弟兄们才一拥而上,把几个鬼子送回了日本。
“留两个班和一辆坦克下来,给桥墩安好炸药、随时准备引爆,在碉堡里架上电台,注意和各部队保持联系。”赵诚原以为拿下中正桥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如此顺利,给手下人交代完任务,他立刻跳进坦克开始追赶大部队,现在已经五点十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车队越往机场方向走,四周越是荒凉。侦察兵汇报说,机场附近五里以内的村庄全部叫日本烧的精光,看来一点都没夸大,这样一来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溜弹会伤着人。
“前方接近日军机场,距离一公里!”豹子在步话机提示到。
“山炮小组脱离本队,构建阵地,注意日军机场内的高射炮!”赵诚的开始分配任务。
“距离日军机场五百米!”豹子再次提示。
“九二步兵炮分队脱离本队,立刻构建阵地,随时准备消灭机场门口的碉堡、掩体!”赵诚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烟火气,刚才在中正桥头才舒服过,气出了不少,正好调整好心态准备打仗:“各部门准备战斗,第一攻击组目标日军飞行员宿舍、第二攻击组目标地勤人员宿舍、第三组消灭日军机场警卫部队、第四组干掉日军油库,其余的跟我打停机坪上的飞机。”
“明白、明白、明白!”报话机里次第传来汇报声,其实不用提醒大家也知道自己要干的活,赵诚重复一遍纯粹是为了例行公事,再有就是让手下人不要太紧张,打仗就那么回事、有生死弟兄在身边,就是去黄泉路上走一遭又如何。
出乎大家的医疗,虽说这会才五点半,日军机场内却已经有人在忙碌,其中一栋建筑里灯火通明,谁这么早就起来上百,什么情况?正在驾驶坦克的老虎有点发虚。
“那是鬼子的食堂!”赵诚事先特意背过战区司令部送来的机场详图,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让你多下点功夫,耳朵都打苍蝇去了?!”
四周一片空旷,坦克车发动机的声音根本藏不住人,离着机场大门还有四五十米,哨兵就从哨位里跑了出来,大约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去他大爷的,赵诚一咬牙:“打!”
“哒哒哒!”豹子驾驶的一号车开火了,12.7毫米子弹顿时就把几个日军哨兵打的血肉横飞。
“敌袭!”机场内的巡逻队和哨兵立刻在第一时间内发出了警报,三八式步枪特有的“巴沟”声次第响起。突击队的反应也很快,几条火舌立刻直奔机场巡逻队而去,原本还想冲到大门附近进行反击的那些日军立刻停下了脚步、开始卧倒还击。为防备游击队袭击,机场内的枯草和各种不必要的杂物,结果巡逻队突然发现自己连个掩护都找不到。
不带赵诚吩咐,豹子的坦克突然加速向前冲去“咣!”大门前两座木质拒马就被头车猛的撞到一边。正在还击的日军巡逻队悲剧了,新24师的坦克手都有些恶趣味,其中一个非常不人道:用履带对付那些没有还手能力的步兵。一群钢铁怪兽以三十五公里的“高速”猛冲过来,为扩大杀伤效果,他们还特意形成了战列线。
又是一次无照驾驶引发的交通事故,肇事一方逃逸、受害人或死或伤,最幸运的家伙也是重伤。车队加速冲入机场后立刻分成几个小组,坦克打头、卡车在后,直奔自己的目标而去。
“通报西山镇,突击队已经攻入机场,重复突击队已经攻入机场,未遇到有组织抵抗,未遇到有组织抵抗。”赵诚开枪的同时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青云谱机场实在太大,大约是担心游击队或是特工潜入机场进行破坏,日军将飞机密集排在停机坪上,由于飞机实在太多,滑行弯道上也停了不少。
战斗机、重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侦察机、运输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时间让人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要是能都抢回去就好了。”老虎一边驾驶坦克往前冲一边嘟囔道,密支那机场也有飞机,可是那都是有主的,每次他和豹子想过把瘾都得求爷爷败奶奶,好话说尽不算、有时候还得替那些“准飞行员”洗衣服擦皮鞋,甚至还得掏钱请他们吃饭。赵诚和他们开过玩笑,想有自己的飞机,可以,鬼子机场上多的是,抢回来以后爱怎么玩怎么玩!
“司令,那是可是97重爆啊,听说能在成都和武汉之间打个来回!”老虎在流口水。
“恩,好东西,哒哒哒!”赵诚手里的勃朗宁叫的很欢实。
“那是97司侦吧!?密支那那头好像没有侦察机啊!”
“眼力不错(哒哒哒)!”赵诚搂火的时候还不忘夸奖老虎一句。
“大哥,那是九七式战斗机!”
“看见啦(哒哒哒)!”机枪子弹飞过,有的飞机当时就起了火。
“哥,留几架吧,就留两架!”老虎有些想哭。
“你说什么?大声点?”赵诚耳朵被机枪射击的声音震的有些发疼,趁着给机枪换弹链的时候赶紧问了一句。
“我说,能不能留两架给我和豹子,只要两架就成,一会我们自己想办法飞回去。”老虎有些发急。
赵诚还没来得及回话,身后那辆坦克的射出的子弹又到了,是一排九七式单发轻型轰炸机连遭毒手,远处的四架运输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型号就被一连串的子弹集中油箱、当场炸成了火球。
“靠,谁那么缺德!”老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