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袁二行恶索小费
卢东柳为何是煎熬哩?主要是为自己的生意!
原来,这个冶州城,面粉生意早已经形成了一家独霸的格局。
全城十几万口人吃饭,主要依靠郭津家的三台大型磨面机日夜不停地磨制。其他十来家小型面粉作坊,要么是小型机器磨制,要么是原始的手推驴拉磨制,根本不能与郭津家的冶州面粉实业公司相抗行。逐渐走向暮落,呈日渐式微之势。
郭津家的面粉,不但磨制细腻出粉率高深受全城人民喜爱,而且价格也比较便宜合理。因此,郭家的面粉,很快就占领了冶州城的主要用面大户。比如,冶州城的主要酒楼饭店、冶州师部驻军、冶州新式医院、冶州新式学堂等等。就连各条街道的粮油店也大多数从郭家的面业公司进货,然后卖给街坊邻居。
大家可想而知,这种局面,对于刚刚出道的东柳商行来说,是何等的压力!
人家郭家的面业公司,声誉好,价格公道,市场基础稳固,还地处南市的商贸要道上。而卢家的东柳商行,刚刚起步,人们闻所未闻,还偏居于冶州城的贫民窟中,给人一种破落户的质差货劣的感觉。谁会愿意轻易作为改变!
自从卢家的东柳商行开业后,一连十几日,磨制的面粉都丝毫未能销售出去,那些面粉慢慢地将商行的存货间堆了个满满当当,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说,卢东柳捉急不捉急!到了最后,即便他财大气粗,也不敢再继续生产了。
摆在他面前的路,好像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关门歇业!可是,商行的门是不能轻易关掉的!因为一旦关上,就等于向世人宣布,这个东柳商行彻底不行了,以后要想重新翻身,比登天还难!除非不再从事面粉磨制行业!
这可是急坏了卢东柳。不关门吧,磨制的面粉没有人要,工人的工资依然要照样支付。关门吧,自己从此就等于向冶州城低头称臣了,从此再也难以东山再起!这该怎么办哩?难道,我卢东柳就这样被人给打败了?不!我老卢家磨制面粉数十年,名震整个湖阳县,积累了万贯家业,怎么会轻易被人给打倒呢?
不,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打垮这个独霸冶州面业的郭家,在冶州城站稳脚跟!那么,怎么才能彻底击败郭家哩?聪明的卢东柳,陷入了深思之中,一连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恰在这时,那个街头泼皮袁二找上门来!
腊月的一日下午,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着置办年货。街头泼皮袁二,纠集了一伙人,挨家挨户索要财物,也想过个好年!其实,说白了,就是享受几个小钱,充当保护费!
郭家家大业大,人家干活的工人众多,他这些时日,已经不敢轻易再去强行索取了。因为人家郭老爷对他这个无赖彻底失望了,已经放出话来。如果再胆敢踏入郭家一步,让所有工人一块抄家伙往死里打!打死郭老爷负责,不让工人承担任何责任,反而还要奖励那些出手的工人。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郭老爷的鼎立支持下,冶州面业的员工们,一看到他袁二在门前经过,眼中就只想喷火,急于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袁二虽说是个街头无赖不假,但他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是想吓唬吓唬那些平头老百姓和小微业主,并不想为此丢了性命!所以,在郭家势单力薄的时候,他能耍耍无赖得一点儿是一点儿,根本没有想着与郭老爷硬碰硬。如今,郭家的冶州面业,已经枝繁叶茂,郭家也已经财大气粗了。他袁二怎敢轻易再去勒索?这不是明摆着不要命了!
没有了郭家可供勒索敲诈,这就断了很大一笔收入!为此袁二在想,必须找到新的发财致富的途径,来弥补郭家断掉的财路!恰在这时,东柳商行开业了!这可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呀!不吃你个唐僧肉吃谁?
袁二在东柳商行门前,转悠了数日,一直在搜寻着下手的机会!据他了解,这个东柳商行的老板卢东柳是从南方的泽西省逃难过来的外乡人,在此也没有仗势。这可真是勒索的好目标!
说干就干!
于是,在腊月的一个下午,袁二纠集了五六个街头混混,大摇大摆地进了东柳商行的店里。大家一看,这几个人都是泼皮无赖,也不想搭理他们,依然干着自己的手中活计。
结果,袁二感到受到了怠慢,非常生气!他径直走到一台磨面机跟前,伸手过去,“咔吃”一下,一下子关掉了机器。
原本机器轰鸣声震天的厂房,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整个车间的工人们顿时停掉了手边的活儿,默默地望着袁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傻傻地站立着。
袁二张嘴说了一句什么,大家根本没有听到,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袁二被彻底激怒了,他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后,风风火火地跑到那个依然在轰鸣的机器旁,一把将他的电闸给拉了下来。这一下,整个场院里,所有用电的设备全都停止了运转,
厂棚里这两台磨面机,全都停止了轰鸣,整个厂棚顿时安静了下来,静的出奇!两个厂房一共十几个工人,全都矗立在原地,傻傻地等着卢家的管家刘新和老板卢东柳过来摆平此事。
袁二一看机器不再转动,顿时来了精神,他神气十足地来到两台机器之间,站在一根条凳上,大声地说道:“赶紧将你们的老板和管家找来!就说,我袁二过来啦!”
“袁二是谁呀?”恰在这时,正在客堂中抽烟喝茶的卢东柳,发觉自己的厂房中好像出了什么事儿,磨面机突然不转了,他赶紧叫来了管家刘新,问明了情况。而后,卢东柳一个字也没有说,脸色铁青。他手里托着水烟袋,迈着八字步,缓缓地走到了庭院西侧的厂房中,还未进去,就听到那个泼皮在趾高气昂地叫嚣,于是,便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