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庭审现场斗智勇
董立仁怀着极其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王副官和夏照一起去了行署大堂。
这个行署大堂，原本是冶州府衙的大堂，它是整个行署最为高大雄伟的建筑了。进了行署大院，望见的第一个建筑就是行署大堂。
只见它坐落在青石板砌成的高台上，门前有十六级石台阶，台阶两边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石栏杆。
登上石台阶，便可来到大堂前。这个大堂，面阔七间，进深五间，全部由青砖砌成。大堂前面是一行数根红漆圆柱，圆柱上面支撑起飞檐翘壁勾心斗角的歇山式屋顶。藏青的青砖，藏青色的青瓦，浑然天成，端庄大气，走进大堂，油然而生一种神圣肃穆的感觉。胆小的人，立刻噤如寒蝉，两股战战，手足无措，失神落魄，好像魂儿已经从自己的身上飞走了似得。
吴老板家的小姑娘，正是这种感觉，因为她年龄尚小，不谙世事，又是初次登临如此高大雄伟的大堂，一时变得畏畏缩缩，目光游移不定，躲在郭津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大堂。
董立仁和夏照两个人，虽然已经多次来到此殿。但是，今非昔比，他们做贼心虚，预感到今天的大堂里杀气腾腾，所以，步入大堂，如同初来乍到，也是战战兢兢的。
当他们进入大堂后，发现，大堂的高台上，黄司令已经正襟危坐在中间，而高台的东边，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小小的长条桌。
黄司令见董立仁和夏照来到，便招呼他俩到台上就坐。于是，董立仁和夏照两个一起，便走上高台，想像往常那样，分坐于黄司令的两边。结果，在他们即将落座的时候，王副官赶紧走上台去，制止了他们，让他俩坐在了高台东边另外设立的长条桌后。这让他们顿感羞愧难当，一时间，大堂里的场面显得尴尬许多。
董立仁坐定后，往台下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郭津。令他吃惊地是，郭津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小姑娘！
董立仁顿时犯了糊涂，这个小姑娘是何人，她怎么会来到了大堂？难道，她也与此案有关？
正在董立仁犯嘀咕的时候，高台正中的黄专员发话了：“今天，我在此郑重审理郭家的那起猪头变人头的案子。确切的说，应该是接受郭津的上诉，进行第二次审理。因为郭津对于这之前董县长和夏局长两人审理的案子持有不同的看法。所以，今天我是当着董县长和夏局长的面，咱们共同来审理此案，以便让郭津心服口服！下面我宣布，庭审正式开始。”
王副官闻听此言，赶紧敲了一下自己手中那面铜锣。
“郭津，你在我行署门前击鼓喊冤，是为何事？”黄司令直奔主题道。
“回专员的话，小民击鼓喊冤主要是为我儿子郭鸿志鸣冤的！大家知道，前一阵子，我儿子到王屠夫肉铺去买猪头，结果回来打开布袋一看，那颗猪头竟然变成了人头！为此，官府便将他捉去关进了监牢。经过严刑拷打，我儿经受不住皮肉之苦，便屈打成招，招认了自己杀了泼皮袁二。其实，我儿郭鸿志，知书达理，为人为人宽厚，怎么可能去杀人哩？请黄专员明察！”郭津望了一眼高台上端坐的董县长和夏局长，陈述道。
“你怎么知道，袁二不是你儿子杀的？你可有证据？”黄专员问道。
“是的！我已经找到了证人！这个小姑娘就是，当日我儿郭鸿志摔倒在地，被人掉包时的目击证人！她亲眼看到有人替换了我儿郭鸿志掉落在地的那个布袋子！”郭津拉了一把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说，这个小姑娘看到一个人替换了你儿子的布袋。那么，我问你，那个掉包者，你可曾抓到？”黄司令平静地问道。
“没有！那人原本是可以带进大堂里的！但是，他昨晚，不知何原因，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未能到庭审现场。”郭津回答道。
“什么？他死了？也就是说，那个你认为的疑犯，现在已经身亡，不能再提供任何证人证言了？”黄司令吃惊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郭津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那人已经死了，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调换你儿子布袋子的人？我们官府断案，可不是凭空猜测的，而是要讲究证据的！”黄司令放了一个烟雾弹。
“黄专员，你说的这些，我也已经考虑到了！我想，虽然那个调换者不能作证，但是，这个小女孩，可是亲眼看到有人替换了我儿的布袋呀！至少从这个角度，说明了我儿说的没有错！他的确在半道上被人给故意绊倒了，然后替换了他手中的袋子！证明，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后设计陷害我郭家！”郭津分析道。
“董县长，人家郭津说的话，你可曾听明白？”黄司令望了一眼董立仁，慢条斯理地问道。
“属下明白！”董立仁赶紧回答道。
“那你说说，他刚才说的情况，怎么与你和夏局长审案得出的结论有些出入呀？你怎么解释？”黄司令质问道。
董立仁望了一眼台下的郭津，而后望着黄专员说道：“黄司令，我承认，是有出入！但是，也请您听听属下的解释！我认为，这个郭津，是在故意找事儿！他肯定是花钱买通了一个小女孩，编出了这么一个谎言来蒙蔽大人您呀！目的是想，通过这个女孩的所谓证人证言来洗脱他儿子的罪行！
“黄司令，您想想看，他说，这个小女孩亲眼看到了他儿子的布袋子被人掉了包。可是，当您问他，那个调换者现在何处？他却说，那人已经死了！谁都知道，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可以任由活人胡编乱造！很明显，这个故事，不能自圆其说，极有可能是假的！”
“是呀！是呀！你看看，那个小姑娘的手里，到现在还紧紧地攥着两块银元哩！”夏照听了董县长的话，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