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这是海叔最后一次,传给我们的情报。你看看···”邵局递给了干天雷一个信封。
“海叔,生前查到一个秘密组织叫富春会。这个组织辐射整个亚洲,是一张无形的犯罪网络。谭家集团就是这张大网上的一个结点。这张大网上串联着无数庞大的非法产业,如果我们能顺藤摸瓜,就能将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势力连根拔掉!但这么多年,他一直像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团迷雾,我们只能在外面看个大概,却抓不到它的核心。”
干天雷听明白了邵局的意思,说道:“邵局,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钻进去?”
邵局点点头:“我们仔细分析了目前的局势,你是最有可能靠近这个组织的人。天雷,这个任务很危险。”
干天雷放下手中的材料,沉默着。邵局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无言。
不远处,一只翠鸟轻灵地蹦跳在松树枝丫上,叽喳了两声,打了一个旋,又钻进了一片翠绿中。翠绿的鸟钻进翠绿的枝丫,转瞬间便没了踪影。自然,给了所有生命最好的选择。
干天雷将材料背在身后,舒了一口气说道:“刚才你也说了,面对我们牺牲的战友,最好的追忆,是继承他们的意志,完成他们未了的心愿。”
邵局拍了拍干天雷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递给干天雷一份资料。干天雷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这个人叫做沙青,是cr集团的安保主管。可靠消息,他和富春会有关。你回去研究一下材料,把他作为突破口。”
CR集团坐落在海昌最繁华的主干道和平大街的正中央,从远处看,CR大厦通体幽蓝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蓝宝石一般折射出静谧幽深的光芒。整栋建筑足足有728米,高耸的顶楼直插云天,站在位于第124层的室外观景台,可以将整个海昌的全貌尽收眼底。这是一栋非凡的建筑,而他的主人也同样非凡···
CR集团福斯文办公室外的走廊,沙青正穿着一身灰色的安保制服,晃晃悠悠地走着,并不时的笑着冲往来的人群点头打招呼。他走到福斯文办公室的门口,站定,笑嘻嘻地看着琳达。
而一旁的琳达看到沙青,眉头一皱,一下站起来,伸手拦住了沙青。十分冷淡地问道:“沙主管,有事吗?”
沙青说道:“有事,找福总。”
琳达冷冷道:“福总在开会,不见客。”
“我的事比开会重要。”沙青冲着办公室走去,琳达再次拦了一下。
沙青皱着眉,眼神中有了些许不悦,他抓住琳达的手臂,慢慢按下,低声说道:“尽心尽责是好事,但要看清立场。”
沙青与琳达对视,两人脸色都十分阴沉。沙青手上用了一分力,琳达吃痛,无奈往后退了一步。见琳达妥协,沙青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不好意思了,妹子,改天哥请你吃饭。”
沙青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福斯文对面。福斯文看着沙青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可十足是个煞星,他可不愿意多看沙青一眼。
“沙主管,有事吗?”福斯文冷冷地问道。
“没事我就不来找你了,我觉得你也不想见我。”沙青拍了拍福斯文的真皮沙发,翘起了二郎腿,“有人要跟你谈谈。”
说着沙青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通话,立在福斯文的面前,视频上的人是朗涅夫。
朗涅夫用一口标准的中文,开口说道:“福,你现在忙得很啊。想找你,还得通过我的人?你在躲什么?”
福斯文平静地回答道:“没有躲,研究项目比较忙,项目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项目?真是一个万能的挡箭牌。上面的人对你的汇报有些疑问,阶段性成功?这么久了,就算是你是爬泰山,也该到南天门了吧!”朗涅夫不屑地笑了笑。
“配方上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总体已是胜利在望。期限时间内,我一定会完成目标。”
“我给你提个醒。你很聪明,聪明人应该做聪明事。这个世界上,聪明人有很多,对于上面来说,你不是唯一。福,或许金钱无法诱惑你,你是个有理想的恩。但理想要是被碾碎了,跟摇着尾巴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福斯文“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面色阴沉的可怕。“谢谢你的提醒,告诉上面,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帮我解决配方的人,推开这扇门只是早晚的事。另外,中国有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您今天对我的羞辱,我记住了。”
“我等着,我希望你能拿着足够的资本来找我。”朗涅夫笑了笑,用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屏幕内的福斯文,然后随意地挂掉了电话。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福斯文气的瑟瑟发抖。而坐在他对面的沙青,歪着头,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拿起手机,起身出门。
“陆总!”沙青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福斯文,“我看着你呢!”
说罢,沙青便了出去。
技侦监控室内,小李和玲玲将各式机器关闭,收拾桌面上的一应用品,将防尘布盖到机器上。小李一边收拾这,一边向玲玲打量着,玲玲木讷地摆动着双手,像是丢了魂一般。
“咳恩,玲玲,想什么呢?”小李走到玲玲身边小声问道。
“没什么。”玲玲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将自己的物件丢进纸箱。
“是不是专案组解散了,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没正经!”
小李又绕到玲玲另一边,将她的纸箱盖住,说道:“哎,玲玲,我问你个事情。我老早就发觉,你看干天雷的眼神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
“你想什么呢?!”玲玲不客气地打断了小李的话茬。
“你别否认啊,上次我们说小暖那孩子命真硬的时候,我看你的反应就不对,这事我一直想问,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现在咱们都要走了,你是不是得跟我说活啊。”
玲玲起初并不想说,但小李抱着她的纸箱子不依不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谭家案子里,有个代号叫海叔的老卧底,你有印象吗?”
小李点了点头,问道:“石小海?”
“他是我父亲···”
小李满脸困惑:“石小海姓石啊,可你···”
“我随我妈的姓。”玲玲一晃神,接着说道,“我考警校,做警察,都是为了离我爸近一些。但邵局一直反对,坚决不让我进缉毒,他怕我走我爸的老路。”
小李有些失神,收起了嬉笑的态度:“对不起,我不知道。”
玲玲将纸箱从小李手里拿了过来,一边收拾,一边道:“小时候我爸很少陪我,包括改姓,都是为了隐藏身份,提防坏人报复。很多人说我爸是个英雄···可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好丈夫。那时候我妈一边上班一边操持家务,还得管我,忙得焦头烂额。外人觉得我家没男人,欺负我们,我还得跟他们干架,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也这样,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我爸的选择有多难。”
玲玲这般说着,心里虽然有种种苦涩,但脸上还是付之一笑。
“是,做警察家属挺难的,但我们警察也得有后代吧。玲玲,我早就想跟你说···”
玲玲打断了小李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别费劲了,结婚这事我是不会考虑的,至少现在不会。”
小李拧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玲玲将纸箱抱起,准备离开了,她走了几步,背对着小李说道:“这段时间一起工作,虽然辛苦,但很开心,谢谢你。”
说罢,玲玲便离开,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办公室。小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满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