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着听诊器听着干天雷的心跳,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真没啥事,你可以走了。”“医生,再验个血吧。”干天雷积极地提议道。医生疑惑地看着干天雷,“刚验过啊。”
老姚带着小王走进来,黑着脸催促道:“干天雷,别磨蹭了,不会有救兵。”干天雷迫切地嚷道:“老姚,让我回牢房,我在查案子!”老姚冷冷地看着干天雷,“你又忘你身份了,带走。”干天雷无奈地站起。
老姚和小王押着戴手铐脚镣的干天雷来到禁闭室门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干天雷,七天禁闭期内,没有放风,不能见任何人,好好反思吧。”老姚脸色冰冷。干天雷急躁地大吼道:“老姚,你公报私仇,会耽误大事!”
老姚怒视着干天雷,厉声道:“干天雷,不要扣帽子,我这都是依法办事,进去。”老姚将干天雷一把推进了小黑屋,老姚怒视着站在黑暗中的干天雷,正要拉门,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喝止声:“等等!”老姚眉头皱起,转头只见熊国良火急火燎地从远处匆忙跑来,
熊国良喘着粗气,一只手紧紧扶着门。迫切地看着老姚,“老姚,啥都别说了,于公于私都通融一下,不要关他。”老姚丝毫不为所动,态度强硬,“对不起熊队长,打架违规,必须关禁闭。”熊国良急了,大喊道:“是我让干天雷在看守所查贩毒集团线索,你把他关七天,他上哪儿查去?”
老姚直视熊国良,平静地问道:“他现在是卧底警察吗?”熊国良心虚,眼神飘忽,低声道,“不是。”老姚冷笑一声,冷冷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犯人不能搞特殊。”老姚用力想关门,但熊国良的手固执地牢牢抓着大门,“老姚!本市两大贩毒头目尚秃子和熊大都在逃,抓住他们就能彻底摧毁贩毒集团,这是我们公安局的责任。”“各负其责吧。破案是你的事,管理看守所是我的事。打架就要被罚,天王老子来说也不管用。”老姚并不买账,神色坚决,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熊国良和老姚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半响,熊国良首先移开眼神,“我跟干天雷说句话。”不等老姚反应,熊国良就一步跨进了小黑屋。老姚看着熊国良固执的背影暗暗叹气。
小黑屋里没有窗户,四面铁墙,虽然是白天,但是一片漆黑,幸好门没关,才透进来一些光亮。
干天雷戴着重镣铐,耷拉着头缓缓站起。“你他妈又打架!我抽死你!”熊国良一看见干天雷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干天雷默不作声,只等熊国良骂累了,才缓缓抬头,看着一脸铁青的熊国良,心虚地讨好道:“没忍住,下次注意。”熊国良不耐烦地看着装模作样的干天雷,呵斥道:“别他妈装,真打架?还是出别的事了?”干天雷赶紧一脸诚恳地摇摇头,“真没事。哥,线索有眉目了,我得趁热打铁……”
熊国良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缓步从禁闭室走了出来。熊国良刚迈出双脚。老姚立即下令:“锁门!”“不能关。”熊国良态度强硬地看着老姚。老姚怒视着熊国良,隐忍着怒气低声道:“熊队长,这里,不是刑警队。”“这里,还是公安局吧。”老姚不解地看着言含深意的熊国良。
熊国良把手里的电话递给老姚,老姚看着熊国良,疑惑地接过电话,放到耳边。突然,老姚下意识一个立正,“邰局长好。报告领导,干天雷违反看守所纪律第三条……领导,我认为不能纵容……,是,明白,执行命令。”
对方挂了电话,老姚笔直的身姿才开始放松。老姚把电话还给熊国良,露出一丝苦笑,“熊国良,你赢了,我很服你啊。”熊国良有些愧疚地看着老姚“老姚,我也不想这样。”老姚眼神疏离地看着熊国良,冷冷道:“走着瞧。”熊国良看着老姚大步离去的倔强背影无奈地暗暗叹息。
一个大汉把黄毛的脑袋从尿桶里揪起,黄毛脸上惨不忍睹,屎尿将整张脸染成了恶心的黄色,黄毛不住地咳嗽呕吐着,不断有黄色的液体从嘴里吐出。老五兴奋地笑着,“黄毛,你这根口条很危险,我替你摘下来,免得再闯祸。”黄毛强忍着干呕,趴在老五脚边苦苦哀求道:“五哥,求你,我知道错了。”老五威胁性地大吼一声:“伸出来。”黄毛的脸上屎尿,眼泪,鼻涕,口水全都混杂在一起,黄毛紧闭嘴巴,
老五伸手揪住黄毛的头发往后一拉,头上传来头发撕扯的剧痛,不禁朝天惨叫,老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剃须刀片,慢慢伸向了黄毛的嘴里。黄毛因惊恐眼睛瞪得圆圆的拼命挣扎,手乱划拉,老五的刀片没捏住,掉到地上。黄毛带着哭腔大叫道:“饶命。”“你他妈的,还敢反抗。”老五捡起刀片,眼神凶狠的瞪着瑟瑟发抖的黄毛。
突然,门口望风的犯人打了一声唿哨。十几个大汉立刻站到黄毛和老五面前将他们挡住。小王押着干天雷走了进来,众犯人吃惊地看着干天雷。
小王用警告性的眼神扫视众人,担心地看了一眼干天雷,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门框当一声关上,犯人们齐刷刷地同一种既吃惊地又高兴的眼神看着干天雷。
干天雷看着眼前的几十个犯人。干天雷突然眉头微皱,上前一把分开众人,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黄毛,老五拿着刀片在他嘴边。黄毛看见干天雷,呜呜哭得更厉害了,“干天雷大哥,救救我。”“放开他。”干天雷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慢慢走向老五。
老五看着干天雷,态度强硬,“干天雷,别多管闲事,你不会为这贱货出头吧。”“他是贱,但他刚才想出头替我说话,就冲他有这一个念想,我管定他了。”干天雷冷冷道。
干天雷走到黄毛身边,不由皱起了眉头,“操,真灌尿,你们还是人吗。”
“这么心疼,你俩搞基去吧。”“嘴里再不干净,弄死你。”干天雷低声怒吼道。
老五凶狠的眼神突然隐去,冷笑道:“你厉害,我怕你。”
老五说着放开黄毛,缓缓走向一边。就在老五经过干天雷身边时,突然挥手,一个闪着寒光的刀片向干天雷脖子划去,黎叔大惊,急忙喝止:“住手。”但为时已晚,老五的刀片上甩出一道鲜血。
干天雷摸了摸流出鲜血的脖子,看不出喜怒,冷冷道:“还行,手还算快。”老五头上冒着虚汗,声音微颤道:“你更快。”众人正纳闷什么意思时,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声,只见一个犯人惊恐地指着老五的手腕,老五的手腕已被刀片切破,大量鲜血涌出,一个犯人赶紧上前给他包扎。
干天雷沉声道:“按住伤口止血,我没要他命。还是那句话,都是爹生娘养,欺负人,要有度。”干天雷眼神凌厉,环顾众人,指着黄毛大声吼道:“现在开始我罩他,谁不服!”
犯人都看着黎叔,黎叔作罢地摆摆手。“干天雷,给你面子。老五,要找医生吗?”老五面色发白,咬着牙道:“黎叔,我扛得住。”
马东跟在步伐火急火燎的熊国良身后汇报到:“给你打电话的手机找到了,垃圾桶里,是个新号码,就用了这一次。”“继续挖。”熊国良果断命令道。马列担心地问道:“头儿,雷哥咋样?”熊国良怒喊道:“还能咋样,又打架了。”马东小心翼翼地看着熊国良的脸色,“头儿,国家实验室的鉴定结果回来了,王小玉体内那根毛,确定是干天雷的。”熊国良怒吼道:“操,真他妈邪门。”
曲晓怡神色焦虑地汇报道:“头儿,专案组明天就撤,因为干天雷杀人案没有结论,外界舆论闹得很厉害,检察院准备接手了。”“舆论都说啥?”熊国良好奇地问道。曲晓怡神色犹豫,不安地小声说道:“说警察自己查自己,肯定徇私枉法。”熊国良闻言震怒,“操,这都啥啊,这事儿谁敢枉法!”“头儿,雷哥虽然没杀人,但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儿,也经不住检察院来查啊。”马列担忧地说道。熊国良面色凝重,“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尚秃子!他才是真凶。”“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所有以前活动的地方都掘地三尺了,这个人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尚敬业疑惑地说道。熊国良思量片刻,断言道:“一定还有别的地方。”
“我上点手段办大彪子去,非撬开他嘴。”马列做出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架势。熊国良嫌弃地白了一眼虚张声势的马列,“你得了。敬业,把大彪子送看守所去,这是干天雷专门点的菜。”尚敬业狡黠一笑,“是。我要告诉大彪子,干天雷把二愣子杀了,先吓死个狗日的。”熊国良赞许地看着尚敬业,夸赞道:“敬业,越来越聪明了。”尚敬业假模假样地恭维道:“都是队长栽培。”“顺杆你还就爬了!”熊国良假装嫌恶地瞪他一眼,没忍住,还是被逗乐笑了。
地下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尚秃子窝在地上,手掌包扎着绷带,旁边是几个方便面空碗。尚秃子的电话响了,他一惊,看了看号码,稳定了一下情绪,接了起来,恭敬道:“老板,花红已经放出,里面肯定炸了锅了,耐心等等,一定会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