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从被窝上拔出刀,刀上一片血红,大帅嗷嗷哭着往后面缩,哭喊道:“妈妈,爸爸,救我。”
小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神中闪烁着病态的疯狂。小暖伸手按住大帅,举刀又要往下扎去。突然,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了,苟飞霞惊慌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不敢置信地看到眼前的情景,怒吼道:“干小暖!住手!”
小暖一愣,回头看了看苟飞霞,在自己迷蒙的双眼中,苟飞霞也幻化成戒毒所的吸毒女。小暖露出了诡异恐怖的表情,阴冷地笑道:“又来一个坏女人。”“小暖,冷静,你要什么尽管说,阿姨都能给你解决。”苟飞霞一边引诱小暖的注意力,一边暗暗思索着如何制服她。
小暖把刀尖对谁苟飞霞,激动地大喊道:“坏女人,我不要,你去死!”苟飞霞继续刺激小暖:“对,我是坏女人,来,来杀我。”
苟飞霞暗中悄悄伸手将一把折叠椅子扯到身边。小暖眼中闪着疯狂的仇恨,放开大帅,举刀往苟飞霞扑去。千钧一发之际,苟飞霞抄起椅子抡了过去,迷蒙中的小暖完全不知闪避,椅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小暖头上。小暖立刻晕倒在地,带血的刀飞到苟飞霞脚旁。
苟飞霞惊慌地飞扑到大帅身边,掀开被子,看见儿子的瞬间泪流面目,心疼地轻声询问道:“宝贝儿,哪儿疼,告诉妈妈。”
大帅举着胳膊嚎啕大哭,胳膊被刀刺伤,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
苟飞霞迅速用枕巾绑紧大帅的伤口,抱起他匆匆往外跑去。不再看流着鲜血昏倒在地的干小暖一眼。
苟飞霞抱着大帅冲出楼道,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大帅放在副座上,系上安全带,自己钻进驾驶座,车疯了一般驶出小区。
唐龙和徐文文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徐文文目瞪口呆地惊呼道:“真的刚过十二点就出事,唉妈呀,老板老牛逼了。”唐龙瞪了一眼徐文文,怒斥道:“你他妈再唉妈呀,老子弄死你!”徐文文赶紧改口,“哦,对不起龙哥。哇塞,老板好好神奇呦。”
干小暖额头上不断有血渗出,半响,小暖慢慢醒了过来,眼神迷茫地看着凌乱的房间,地上散架的椅子和床边的一小滩血尤为触目。小暖突然眼神一怔,惊慌地呼喊道:“大帅,阿姨,大海叔叔,你们在哪?”干小暖勉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瞬间一阵天旋地转,又再次晕倒在地。
干天雷看着熊国良,好奇地问道:“证据不少,为什么怀疑杀尚秃子的不是熊大?”“就是因为证据太多了,反而让我警觉,这和陷害你的手法如出一辙。”熊国良沉声道。干天雷认同地点点头,“我再补充一条。我和熊大交过手,他虽然凶悍,但不等于凶残,尚秃子那种惨死法,脑浆都被搅和出来,不是变态干不出来。”“这说明背后的大鱼开始动手灭口,你抓紧搞定大嘴,尽快找到熊大,这线索不能断。”熊国良焦急地嘱咐道。
门猛地被推开,老姚眉头紧锁,冷着脸,大步走进来,厉声吼道:“熊国良!别聊了。”熊国良厌烦地瞅了一眼老姚,埋怨道:“就超时几分钟,你至于吗……”
老姚冷冷道:“你老婆找你找疯了,电话都打我办公室去了!”熊国良一愣,“我手机静音了。”熊国良掏出手机一看,大吃一惊,“靠,28个未接电话。”
熊国良神色焦虑地迅速拨了回去:“老婆,又怎么了?我这忙着呢……”
“熊国良,你就忙吧,你儿子快死了!在第二医院,爱来不来!”苟飞霞怒吼着挂断了电话。
熊国良惊得一愣,腾地跳了起来,慌张地往外面跑去,边跑边回拨电话,怒吼道:“儿子怎么了?谁他妈干的,啊?”老姚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干天雷,跟着熊国良出去,禁闭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干天雷焦急地冲到门前,砰砰地砸门,大声嚷道:“老姚,到底出啥事了?谁伤了大帅!”小窗户开了。老姚看着干天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缓缓沉声道:“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说完,窗户又关上了,干天雷疯狂砸门,怒吼道:“谁,他妈的谁?”
大帅乖巧地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福茹虹仔细地给他包扎着。熊国良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惊慌地喊道:“儿子!”“爸爸。”大帅看到熊国良,高兴地忘记了疼痛。
熊国良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小心翼翼地观察大帅的胳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大帅紧紧地抱在胸前,呢喃着:“好儿子,吓死爸爸了。”
“太险了,离大动脉就差零点一公分。”福茹虹后怕道。熊国良万分心疼地看着大帅,“菩萨保佑,我儿子命大福大。”
熊国良接过福茹虹手里的绷带,亲自给大帅包扎伤口,绷带碰到伤口,大帅不禁轻叫了一声。熊国良手上一僵,轻轻给伤口呼着气,鼓励道:“儿子,忍住,你是爸爸的小男子汉。”大帅认真地点着头,果然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苟飞霞看着坚强的大帅,眼圈更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苟飞霞怕大帅看见,赶紧悄悄回过头去,掩去泪水。
大帅犹豫地看着熊国良,轻声问道:“爸爸,姐姐为什么要杀我?”熊国良瞪了一眼苟飞霞,笑着对大帅轻声解释道:“别听你妈瞎说,小暖姐姐不是要杀你,爸爸猜她是因为中毒了,所以发狂了。”
大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中了女巫的魔法?”熊国良宠溺地摸摸大帅的头,夸赞道:“真聪明,你能原谅姐姐吗?”大帅不安地眨眨眼,低下头,小声说:“我还是害怕见她。”
熊国良心疼地看着大帅,暗暗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福茹虹,褔茹虹安慰地朝熊国良一笑。突然,熊国良脸色一僵,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我老婆呢?”
福茹虹不安地看着熊国良,“还能干啥,回家找干小暖算账去了。”
“我靠。”熊国良急忙站起来,一边大步往外跑去,一边喊道:“福茹虹,帮我照顾好大帅,还有,叫你哥赶紧去我家。”褔茹虹看着熊国良火急火燎的背影,满眼的心疼。
苟飞霞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门里,刚要转动钥匙开门,突然,熊国良一阵风似的从后面冲了过来,一下牢牢抓住苟飞霞的手。苟飞霞看着熊国良,满眼怒火,手上用力挣扎着。熊国良手劲儿毫不放松,紧紧桎梏着苟飞霞握钥匙的手腕。两人相持不下,激烈争夺,啪的一声,钥匙断在了门锁里。苟飞霞看着断了一半的钥匙,愤怒地往地上狠狠一甩,恨恨地转过脸去,不再看熊国良。
熊国良调整了一下情绪,挡在苟飞霞面前,轻声细语地劝解道:“老婆,听我说。”苟飞霞抬起头,怒瞪着熊国良,厉声道:“还说啥,要儿子还是要干小暖,你选吧!”
“老婆,干小暖不是故意的。”熊国良极力地劝解道。苟飞霞激动地吼道:“她的刀再偏一点点,儿子就完了!熊国良双手扶着苟飞霞的肩膀,神色恳切地看着苟飞霞,恳求道:“再给小暖一个机会。”苟飞霞冷漠地看着熊国良,一把挣开熊国良的双手,态度强硬,“我不敢拿儿子的命赌博,我带大帅走!”
苟飞霞上前推门,熊国良抢先一步,堵在大门口。苟飞霞怒吼道:“你让开,不然我报警了!”熊国良满不在乎地看着苟飞霞,“你报什么?”苟飞霞瞪着熊国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告干小暖故意伤害!”熊国良大怒,“你敢!小暖会被拘留!”“她罪有应得。”苟飞霞毫不示弱,竟真掏出了手机。
干天雷在禁闭室中不停地砸门,小窗户开了,老姚阴着脸瞪着他,不耐烦地怒吼道:“砸够了没有?”干天雷赶紧趴在窗口处,焦急地问道:“你告诉我,熊队长儿子到底怎么了?”老姚白了一眼干天雷,冷冷道:“被人扎了一刀。”
干天雷大惊,“谁他妈干的?是不是毒贩!”老姚看着干天雷,犹豫地说道:“扎大帅一刀的,是你妹妹干小暖。”
干天雷瞬间僵住了,老姚无奈地看着他,“现在满意了吗?是你逼我说的。”小窗户嘭的一声又关上了。只留下傻傻发呆的干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