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旁,一只警犬跳上朱老三卡车车厢,在上面上蹿下跳闻着,对着一个地方狂吠。特警立即报告:“车上藏了人!”
高东闻言迅速一抬脚,敏捷地跳到驾驶室外踏板上,伸手就要去拔车钥匙,同时厉声道:“下车!”
朱老三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一咬牙,突然使劲一推车门,高东猝不及防一下被撞了下去。
朱老三趁机猛地挂挡给油,一掰方向盘,卡车猛得从车队里就冲了出去,往前疯狂蹿去,路障瞬间被撞得七零八落。
校车司机咬着牙发狠地狂奔,熊国良紧追其后,校车司机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眼看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司机回头望去,只见熊国良的黑着的脸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自己了,校车司机下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校车司机心下一动迅速一个转弯,转头一看熊国果然因良猝不及防,落后了几步,正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校车司机心下不禁要窃喜道小样儿!抬头往前一看,脸上立刻浮现出比熊国良还要惊恐十万倍的表情。只见一辆卡车正迎面朝自己撞来。校车司机一时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腿脚一步也挪不动,瞳孔中的卡车越来越大,校车司机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急吼:“闪开”,下一秒,从侧面感到一股撞击力,校车司机只觉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接着重重地跌落下来,浑身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乎整个骨架都哗啦啦散了架。
熊国良眼看卡车直撞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使足全力将校车司机撞开,卡车几乎贴着司机冲了过去,司机被带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腾几下,重重落地,熊国良冲上去掏出手铐把他拷上,怒吼道:“不要命了,跑什么!”
校车司机惊魂未定,哭丧着脸哀求道:“警官,我就偷偷吸了两口儿冰,我是怕长途犯困才吸毒的。千万别抓我,我不能丢了饭碗。”
熊国良不料竟是个毒鬼,怒骂道:“操!吸毒还开校车,你他妈没孩子吗!回头跟你算账。”
熊国良站起来,看着失控般疯狂往前蹿的卡车,沉着下令道:“拦住他。”
交警立刻采取措施,在地上扔下钉车器,轮胎压过锋利的顶尖却并没有如预想般的停下,卡车竟强行冲了过去,众人这时才看到车轮子上早已绑好了防滑铁链,所以卡车没有第一时间彻底爆胎,卡车疯狂继续前进,但轮胎也在迅速瘪下去。
山坡上,林木遮掩当中,一辆摩托在陡峭的山体上疾驰,也向卡车追去。
高东开着警车来到熊国良旁边,熊国良刚要跳上车,特警小刘请示道:“这些车怎么办?”
熊国良看了看校车,“你开校车送孩子们走,其他车继续原地不许动。”
刚说完,元帅就跑了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爸爸,我不去春游了,我陪你抓坏人玩吧。”
熊国良一把抱起元帅,“乖儿子,抓坏人可不是好玩的,你跟着吴奶奶,要听话。”说着在元帅脸蛋上啃了一口,跳上警车向卡车追去。
吴老师从洗手间出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元帅跑到她跟前,亲热地牵起吴老师的手,吴老师低头看着元帅,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紧紧握住了元帅的手。
特警小刘上前,“吴老师,熊队长让我送你们去。”
吴老师:“辛苦了小伙子。你贵姓?”
特警:“叫我小刘。”
特警带着吴老师往前走去,元帅奇怪地看着吴老师,关心地问道:“吴奶奶,你的手好凉,平常都好热。”
吴老师眼神闪过一丝惊慌,转瞬即逝,笑道:“是吗,奶奶刚洗了手,一会儿就热了。”元帅仰着小脸,认真道:“奶奶我的手热,上车我帮你好好捂捂。”说着元帅就牵着吴老师往校车走去,没人注意到“吴老师”的鞋上沾着一滴鲜红。
卡车疯狂向前奔去,警车在后面呼啸追赶。突然卡车上面出现一个身影,正是朱老三的瘦子手下,他一拉绳索,十多个塑料大桶从卡车上滚了下来,桶盖掉下,流出了白色液体。最前面一辆警车开始打滑,车子横向冲向悬崖,转了好几个圈,堪堪卡在了半空中。后面的警车放慢速度,车轮被黏在路上。
熊国良跳下车,闻了闻白色乳液,“用汽油冲洗,注意防火。”
警察:“是。”
高东看着白色乳液,不解道:“程耳傻逼吗,这能阻拦我们几分钟,而且就算我们不追了,前面的弟兄已经扑过来了,马上就堵住他了。”
熊国良如有所思地盯着乳液,眉毛紧蹙,眼神一黯,“不对,程耳不傻逼,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硬冲。可能上当了,快回。”说着抬腿就往回赶,
高东一脸庆幸道:“还好,你交代了所有车都不让走。”
检查站处,警察搬开路障,撤开钉车带,抬起通行杆,校车在众多车辆羡慕的眼神中开了出去。
卡车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此地右边是悬崖,前方不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朱老三和胖子瘦子无奈跳下车。朱老三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急忙催促道:“快,就这,老板说了,下去有车接应。”
三个人拿出准备好的长盘绳索,扣在了路边的隔离墩上。
“我先下探探道。”朱老三不等手下两人反应,直接把绳子绑在腰间,顺着道边往悬崖下面溜去。
朱老三焦急地往下溜着,突然绳子不动了,朱老三抬头急切地吼道:“干吗呢,放绳子。”朱老三等了半天也不见绳子松动,不耐烦地抬着头看向悬崖边,却不见一个人影,刚要开口再喊,突然脸色煞白。只见一个脑袋从上面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轻轻地放在绳子上,不是别人正是干天雷。
干天雷也不废话,冷冷道:“只有一次机会。程耳呢?”
朱老三咬着牙:“我不知道。”
干天雷毫不迟疑,手上刀子干脆利落迅速一割,绳子立刻断成两截,朱老三只觉身子往下一沉,吓得紧闭双眼,疯喊起来。朱老三傻叫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往下掉,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一抬头,只见干天雷把绳子牢牢抓在手中。
朱老三也不用干天雷再开口,哭嚷道:“我真不知道,他不会告诉我,我就是照他说的做。我有半句瞎话不得好死,求求你拉我上来。”
干天雷看朱老三的的怂样子自知他没骗自己,刚一拉绳子,绳子突然自己断了,朱老三惨叫着往下面摔去,干天雷看着朱老三消失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列大惊,赶忙趴下身子探出头往悬崖下望去,拾起绳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操,这绳子什么质量。”
干天雷站起来冷冷地望着悬崖底,身旁的地上昏迷不醒的胖子和瘦子的身子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
马列看着干天雷脸色凝重,小心地问道:“程耳跑了?”干天雷点点头。马列听到前方的警笛越来越近,下定决心道:“那我们还得追。”
干天雷看向马列,正色道:“离开伊秋,我会成为全国通缉的逃犯,你还要跟着吗?”
马列毫不犹豫,豪气万千地宣布:“废话,生死都跟着。”
干天雷心中感动异常,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个滋味:“妈的,要是个女人说这话多好。”马列有些瞧不上的看了看干天雷,“妈的,除了兄弟我,女人谁跟你。”干天雷立刻被憋红了脸:“操,走。”两人把绳子绑在自己腰间,快速向下攀去。
熊国良和高东迅速返回检查站,熊国良和高东跳下车,一个特警立刻上前报告:“熊队长,都查完了,没发现可疑人物,是不是可以放行车流?群众意见很大。”
特警话音刚落,车辆又开始集体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
熊国良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皮也没朝疯狂鸣笛的车辆方向抬一抬,沉着地继续询问:“一辆车都没有放吧?”
特警:“当然,除了校车。我们上车检查过了,三十个小孩,一个老太太,开车的是小刘,再没别人。”
高东:“头儿,看来程耳不走这条道。”
熊国良不以为然,“那整这么大动静干吗呢?”熊国良双眼犀利地扫视了一圈检查站,果断判断道:“一定有问题,先别放车,继续搜。”
熊国良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多年的职业经验与直觉告诉自己程耳一定是选择这条路逃走的,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