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玻璃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十多个小孩,都被吓哭了。元帅愤怒地瞪着程耳,双手拼命拍打着玻璃,叫嚷着:“坏蛋,坏蛋!”
程耳丝毫不以为意,看着元帅嘴角浮上一丝阴冷的笑意:“熊国良的儿子,你可真是老天给我的礼物,别急,吴奶奶这就带你走。”
程耳伸手去小刘怀里掏车钥匙,突然校车传来一声响动,程耳一惊赶紧抬头,只见校车不知怎的自己门关上了,接着传出上锁的声音。只听小刘发出一丝轻笑,程耳低头只见小刘的手摊开,车钥匙正在他手上。
程耳伸手去抓钥匙,小刘躺在地上用尽力气,把钥匙扔下了悬崖,程耳眼看着钥匙在自己面前掉下悬崖,脸色阴霾至极,小刘看着程耳露出了嘲讽的笑容,“FUCK!”程耳出手狠辣,使小刘的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程耳迅速打开工具箱,里面有一条牵引绳,还有一堆工具和油乎乎的破布。
程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块油布,把油布扔到了校车下面,很快浓烟就起来了。车里的孩子被烟呛到,吓得哇哇大哭,一片混乱,有大一点的孩子拼命拿手掌拍玻璃,但加厚的安全玻璃纹丝不动。
元帅冲到驾驶座,按动车门开关,但车辆熄火被锁,没有反应。元帅摸起驾驶台下面一个烟灰缸,拼命开始砸玻璃。程耳把牵引绳挂在路障上,攀着绳子消失了,片刻,牵引绳也顺着往下消失了。
火势起来了,孩子们在车里四处奔逃,哭声震天。元帅低着头不顾一切继续砸一个点,烟灰缸破了割破了他的手,血流了出来,元帅忍住疼痛继续砸。车子底下,火苗向油箱逼近。
小刘的电话响起,铃声回荡在天地间,但小刘却永远无法接通。小刘静静地躺着,双目圆睁怒视着苍穹。
干天雷和马列骑着摩托快速前进。干天雷看到前面隐约出现一块刻着“伊秋欢迎您再来”字样的大牌坊,干天雷眼神一暗,有些事是躲不掉了,看来是时候解决了。
马列着前方出现的石碑,不禁问道:“雷哥,越过这道石碑,就算出了伊秋了。咱们这么一路奔南边,就能找到程耳么?”
干天雷:“现在不是找程耳的问题,是不被别人找到的问题。”
马列慌张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哪里有一个人影,“现在没人追咱们啊。”
“我感觉一直在追,就在附近了。”干天雷说着在石碑前停了下来。用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雷哥,怎么不走了?”马列见干天雷一路都风驰电掣,此时却无缘无故停下不走,十分不解。“走不了了。”干天雷淡淡道。说着抬腿跳下车,看着马列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马列,现在听好我的每一个字。”
马列从未见过干天雷有过如此神色,在马列的印象中,干天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不迫,运筹帷幄,天下似乎没什么事情能够令干天雷害怕,但此刻马列从干天雷的眼中竟感到一丝犹豫与挣扎难断,马列不禁也紧张起来,“啥?”
干天雷正色道:“闭上眼睛,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我没叫你动之前,就算发生地震,也不要有任何动作。”马列眼皮一跳,急忙问道:“为啥?”“听命令!”干天雷的声音此刻极具威慑力,马列一惊,虽心中有万般不解,但以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此刻最好按照雷哥的话照做,遂也不再多言,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马列心下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雷哥,我就没见你怕过谁,你怎么了,到底谁来了,我们跟他拼了。”
干天雷看了一眼马列,心下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起码也要保全这小子。知道得越少对马列越好。“你再说一个字,我保证你永远见不到我。”马列闻言,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紧紧抿着嘴巴。
干天雷扫视了一下四周,高举双手,往前走去,走了十几步左右站住,盯着前面一颗大树点了点头。干天雷又向左转身,又走了七八步,站住了,定定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一块岩石,上面爬着青苔。
干天雷沉声道:“回收队的兄弟,出来吧,干小飞在此,不会跑。”
片刻,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动静,只见岩石竟开始松动,一个伪装在岩石里的人直接从岩石上走了下来,他全身的服装和脸上的肤色和岩石浑然一体,仿佛一块移动的石头。干天雷后面那颗大树也开始动,一个人从大树上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把干天雷包夹住。
干天雷丝毫没有显出意外之色,“我懂规矩,我本该束手就擒。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走。给我宽限三天。”
“岩石”:“前辈,我没有这个权限。”
干天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你们可以试试,最多只能带走我的尸体。如果我死了,那边躺着那个人叫马列,他是个好同志,你们对他实施记忆清除,送他回伊秋公安局。”
马列趴在地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早已惊得呆住了,睁大了眼睛,听到干天雷的话,嘴唇动了动,但想起干天雷刚才的警告终是重新闭紧了嘴巴。
“岩石”和“大树”举枪对准干天雷。
“岩石”:“干小飞,双手抱头,慢慢趴下,双脚分开到最大,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不要有任何多余动作。”
“大树”:“枪里是超强效麻醉弹,大象三秒倒地,不要挑战。”
干天雷与“岩石”和“大树”对峙良久,终是缓缓地把手举到脑后,垂下的眼睛不经意间中闪过一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