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后的景象如地狱般令人颤栗。一具少女的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一丝不挂,长发飘飘,脸上泛着诡异的紫色。
小暖惊恐地看着女孩的尸体,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忘记了尖叫。恍惚间,解剖台上女孩的脸庞,似乎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小暖的身体似乎也感受到了解剖台阴冷刺骨的寒意,全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干小暖。”小暖被突如其来的惊吼声惊醒,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只见徐文文正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双手放在后面。徐文文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慢慢向小暖靠近,强做镇定地笑道:“这是多年的尸体标本,医院做试验用的,快出来。”
小暖满脸恐惧地看着徐文文,暗暗拉开和徐文文的距离,声音颤抖,“你胡说,我认识她,上个月我还在歌厅跟她玩,她是不是也中了和我一样的毒。”
“找死。”徐文文见事已败露,收起笑容,脸色一沉,从身后拿出一个灭火器兜头朝小暖的头砸下,小暖昏倒在地。徐文文慌张地看着鲜血直流的小暖,赶忙掏出电话,急切地嚷道:“龙哥,艾玛,出大事了。”
熊大虎踞龙盘地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处,悠闲地大口吸着烟。大嘴和小辫儿一脸神气,抬头挺胸地站在熊大两边,傲视着众人,旁边还坐着五六个犯人。一个犯人走了过来,向熊大鞠了一躬,熊大扔给他一支烟,他恭敬地接过烟,坐在旁边。
干天雷和黄毛两人在另一个角落静静坐着。干天雷正一脸闲适地闭目养神,黄毛则紧张地一直盯着熊大那边的情况,掰着指头默默数着数,惊叹道:“第7个,没想到熊大这么有人气。”
干天雷丝毫不感到意外,闭着眼睛教育道:“做人就是做自己的招牌,你学着点。”黄毛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怂样,自嘲道:“我可学不了你们这些大哥。我就是一坨屎,能粘着哈大哥就很满足了。”一边说还一边谄媚地往干天雷身边靠了靠。干天雷嫌弃的一闪身,瞪着黄毛怒骂道:“操,我招谁了。”黄毛毫不在意,仍然贱贱地对着干天雷傻笑。
中间地盘还是黎叔和他手下的,黎叔的手下愤愤不平地瞪着熊大那边。三蹦子的眼中全是仇恨。三蹦子瞟了一眼黎强,心下一转,凑到黎叔耳边,悄声建议道:“黎叔,熊大忒不是玩意,一来就拉山头叫板,您老该出手了。”黎叔冷冷地看着手下的几个大汉,低语道:“他们本来就是刀疤的手下,由他们去。让你查黑猫,结果呢?”“没有发现可疑的,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黑猫。”三蹦子也很纳闷。黎强一脸愤恨,“妈的,尚秃子就没一句实话。”
三蹦子看着黎强正在气头上,赶紧趁机煽动道:“黎叔,不能等熊大壮大,每过去一个,我们的山头都在塌!”黎叔抬眼瞅着熊大,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起身大步朝熊大走去。三蹦子暗暗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立刻一招手,十几个大汉跟了上去。
熊大手下看着黎叔一帮人来势汹汹,也全都站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小辫儿的眼中更是充满仇恨,直瞪着黎强。牢房中顿时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黄毛胆怯地缩在干天雷身边,干天雷依然悠闲自得地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受到火药味的影响。
老姚正在视察牢房修缮情况,工人们在进行最后的卫生打扫。“姚所,已经完工了,赶紧把人都搬回来吧,就这几天出太多事了。”小王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仍是焦虑万分。“没有干天雷也不会有那么多事,”老姚想到干天雷带来的麻烦事不禁眉头紧锁,下令道:“打扫干净,今晚犯人转场。”
尚敬业低头看着文件,推门大步走进办公室。抬头一看,神色惊慌地一愣,刚迈进门里的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出来。尚敬业狐疑地眨巴眨巴眼,只见熊国良背着手,冷着一张脸瞪着自己,马列、高东、曲晓怡在他身后站成一排,也是满脸不善地瞅着自个儿。
尚敬业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下直打鼓,反复思量着是不是最近犯啥事儿了,百思不得其解。尚敬业迈着谨慎的步子走进屋里,小心翼翼的笑道:“头儿,啥事?”
突然,响起的热烈掌声唬了尚敬业一跳。马列、高东、曲晓怡一脸兴奋地起劲儿鼓掌,熊国良从身后拿出一个装手机的盒子,一脸豪气地笑道:“说话算话,抓获熊大的奖励,给女朋友拿去吧。”“晚上下班吃个饭,开个房,搞浪漫一点。”马列一脸暧昧地朝尚敬业使着眼色。
尚敬业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盒,赶紧一把接过来,兴奋地喊道:“必须的。头儿,你还真舍得啊。”“高兴呗,破获熊大和尚秃子贩毒集团,我们刑警队全体记三等功。”熊国良高兴地大声宣布道。众人兴奋地鼓掌欢呼着,自从干天雷出事以来,办公室中已经许久不曾响起如此开怀的笑声了。
“因为这,干天雷的越狱刑期可能压到两年,明天开庭审理。双喜临门,敬业抓住熊大,功不可没。”熊国良看着朝尚敬业鼓掌致意。众人又送上一阵热烈的掌声。
尚敬业不觉脸色有些微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谦虚地笑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倒是每人发一个啊。”熊国良闻言一脸的恍然大悟,一把夺过尚敬业手中的手机,叫嚷着:“敬业既然都这么说了,这新手机就大家轮流用吧。”尚敬业惊慌地赶紧一把抓过手机,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众人。众人看着尚敬业小气吧啦的傻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一喜。昨天我和头儿去看小暖,她完全没毒瘾了。”马列高兴地喊道。
熊国良欣慰地点点头,招呼道:“高兴事儿一来一串,走,带天雷母去看小暖。”“我就先不去了,指纹快有眉目了。”尚敬业说道。熊国良拍着尚敬业的肩膀,鼓劲儿道:“行,尽快找到杀卖淫女的凶手,就能摸到熊大背后那个老板。”尚敬业认真地点点头。
唐龙眼神凶狠地看着徐文文。徐文文赶紧怯懦地低下头,哆哆嗦嗦地小声问道:“老板啥意思?”唐龙扬手给了徐文文一个大嘴巴,徐文文顿时口鼻鲜血直流。“就这意思。清理一下立刻撤,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唐龙怒吼道。徐文文惊呼道:“东西呢,都不要了?”唐龙瞪着徐文文,暴怒道:“傻逼娘们,值一个亿的干小暖都差点被你打死,还要什么自行车!”
徐文文的电话响了,徐文文一看来电显示,手不禁一哆嗦,眼睛慌张地眨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勉强接起电话:“苟先生,啊?没问题,好的。”徐文文挂断电话,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恐慌地看着唐龙,结结巴巴地说道:“熊国良带刑警队来了,十分钟就到,我们跑吧。”唐龙闻言也是一惊。
突然,门砰地一声撞开了,两人吓了一跳。只见程耳带着两个墨镜男闯了进来,两个墨镜男还抬着一口长箱子。程耳指着干小暖,向两个墨镜男示意,二话不说,直奔地上的小暖。唐龙和徐文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本能的反应就是溜之大吉,趁着三人的注意力都在干小暖身上,两人弯着腰,蹑手蹑脚地朝门口方向挪步,还差一步就要迈出门槛了,突然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一双皮鞋出现在了唐龙眼前,唐龙一惊,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只见程耳正冷冷地看着自己,怒吼道:“哪跑?想活命照我说的做,快!”唐龙和徐文文一个颤栗,赶忙按照程耳的指示忙活起来。
顶上吊灯上,一个微型摄像头轻轻转动。
车厘子在阴暗的密室中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画面上,两个墨镜男抬起干小暖放到小箱子里盖上,程耳拿着一桶医用酒精泼在箱子上。徐文文和唐龙从保险柜里翻出文件资料,往上泼酒精。
程耳打了个响指,两个墨镜男突然出手,控制住了唐龙和徐文文,徐文文大惊,疯狂嘶喊着,墨镜男毫不犹豫地一刀将她割喉,徐文文的鲜血立刻四处飞溅,喷了唐龙一脸。唐龙一动不敢动,眼神呆滞,瞬间被浓重的血腥味所包裹,加上脸上湿热粘稠的感觉,使唐龙的胃液剧烈翻滚着。
程耳冷冷道:“唐龙,再给你一个机会。”唐龙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响头,感激地喊道:“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