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被英长在招来的那神秘的伟力所伤,现在很凄惨,有伤口不断的出现在落星的体表,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在凌迟落星一般。
“咳咳。”落星惨然一笑,牙缝里也都是血丝,双眼中有着幽幽之色,“卑鄙?不不,我的手段并不卑鄙,元阳宗他们都能使用玄兽,我为什么不能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
落星说完之后,又是咳了几声,像是一个肺痨鬼一样。
然而落星的话让罗智相哑口无言,落星说的没有什么错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说,真要论公平与否的话,莫修他们使用冥皇狼在先,落星用古朴小剑在后,还真的无法苛责。
“那这场战斗,算是我们玄月宗赢了吧。”落星盯着罗智相,幽幽的双眼中有一种执着的光芒闪动着,像是一团摇曳的火一样。
“是,玄月宗赢了。”罗智相有些不敢面对这样的目光,把目光就像是把自己赤裸的绑在耻辱柱上一样,所有的秘密都不能隐藏。
“呼。”罗智相说完之后,落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最满意的礼物似的,而他眼睛中那摇曳的火焰也渐渐的熄灭了,变得黯淡无光,直到沉重的眼皮将眼珠覆盖住。
再见了,玄月宗,
再见了,醉长青,
也许运气好的话,莫修能陪我一起上路。
落星死了,英长在招来的伟力重伤了他的躯体,那古朴的小剑抽取了他的生命力,落星必死无疑。
罗智相似乎是感受到了落星生命的流逝,他无法阻止,扶着莫修,怅然的抬头,喃喃的自语道:“唉,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厉勇看了一眼落星,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情感,不过当他听到罗智相的自语之后,心中却在暗笑。
作为大宗门的弟子,当然不知道落星那种小宗门的痛苦,修炼资源的短缺,大宗门的压榨和轻视,这些事罗智相他们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这就是身为小人物的悲哀,世间能有多少人摆脱小人物的命运,大多数最终还是被命运所囚禁,碌碌一生。
今天落星的死,也许明天就会被人忘记了。
天气依旧晴朗,并没有雨落下来衬托这样的气氛,落星死了,元阳宗的人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哪怕他最后一刻用古朴小剑将莫修伤到。
光幕下,有很多人还停留在银光一闪的时刻,然后就看到元阳宗和玄月宗的人被传送出去,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不解的交头接耳。
“怎么了?为什么不打了?”
“对啊,正到精彩的时刻呢。”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片嘈杂声中,一个中年人,紧紧的握着拳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他见过很多生死,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是如此的悲伤,即便是他代表的宗门赢了。
余华早就知道,落星如果要用出那古朴小剑的话,必然会被抽取生命力,百剑门不是开慈堂的,给出的东西那里能有那么好心,不过为了宗门的胜利,他们两人的牺牲能算得了什么?
玄月宗。
和定仙城的天气不一样,玄月宗这里少见的下起了毛毛细雨,在山顶上,和煦的风加上毛毛细雨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服。
月殇站在宗门大殿的最高处,细雨不断落在他银色光滑的面具上,然后汇集起来,变成一颗颗小水珠从面具上缓缓的滑落。
“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
月殇抬头看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是朦胧胧的,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月殇摸了摸面具上滑落的水珠,手变得湿润起来。
不知道为何,月殇今天总想来这里看看,也许这是他看玄月宗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想借着最后这么些天,将玄月宗牢牢的记在心底。
“宗门里那些老家伙开始蠢蠢欲动了啊。”
月殇在心底自言自语着,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是否也会对这个宗门有一点点留恋呢?
雨渐渐的变大了,月殇陷入了回忆当中,想起了那个老头子,临死之前将他的宗门托付给自己,而后就不管不顾的撒手人间了。
“那个死老头,将这样一个已经没落的宗门留给我,我这些年很辛苦啊。”月殇伸出手,任由雨点滴落在自己的手中。
傲元帝国想要玄月宗,自己要是交给傲元帝国,也许早就轻松了,但是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些不甘。
“罢了罢了,反正只是一个破败宗门罢了,我已经强行给它续命这么多年了,也该开始我的人生了。”
月殇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这样的话,很难想象会从一个冷血无情的玄月宗宗主的口中说出来,这要是被那些长老们或者弟子听到,一定会将大牙都惊掉。
风继续吹着,雨越来越大。
“今天的风雨有些喧嚣呢。”
元阳宗,沈慕居所当中。
厉云公子将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温柔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赞许,些许是茶水太好,让他感到身心俱爽,连着身上的文士服都变的精神起来。
“沈慕长老,我可要恭喜你了。”厉云对着旁边坐着的沈慕微微的鞠躬,嘴角含笑,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虽然是在恭喜,但是让人看不穿真实的想法。
“厉云公子,这还要多亏你们的帮助啊。”沈慕连声笑道,而后冷哼了一声,道:“解千年和古严,两个人想在宗门当中搞什么改革,这已经犯了众怒,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开始记恨上了。”
“现在明面上似乎是他们的形式一片大好,然而实际上有不少人都在暗中倒向了我,这还要多谢公子在暗中打点了。”沈慕一提起解千年,胸中就有一团恨意,不过对于厉云,他还是很客气的。
“哪里哪里,这还是沈慕长老平时德高望重,我才能有机会,在事成之后,还望沈慕长老照扶我们了。”厉云温柔的双眼深处,总是藏着一抹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