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遥似乎十分介意我们在管小虎面前的亲近,尽管她现在恢复了记忆,可是还是尴尬一笑,像个睡醒的小猫一样,使劲一扭从我怀里挣脱了出去!
“管警官,我们……”小丫头羞红了脸!
管小虎对我向来都是黑脸瞪眼,可是对沐遥却不一样。还没等沐遥说完,她便微微一笑道:“你叫我什么?不叫我管捕头了?”
沐遥便羞涩答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这时代应该叫做警察!越哥哥以前对我说过,捕头和捕快是封建地主阶级统治的工具,可人民警察是人民公仆,特别是管警官,越哥哥说您向来公私分明、嫉恶如仇、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我暗自琢磨,我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啊!
管小虎斜了我一眼哼道,就他?狗嘴里还能吐出这么好听的象牙?他要是不骂我就算不错了!
我心道,男人婆,看来你挺了解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嘛!
沐遥却继续浮夸地说道,怎么会?别看平时越哥哥顶撞你,可他背地里不止一次说过,管警官是他的榜样,是他的梦中女神,若是他此生能娶到你这样的夫人,那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得得得!
我赶紧上前一步,一把将小丫头的嘴捂住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和老朴学的说瞎话啊,这种肉麻又酸腐还悖逆良心的话我怎么说的出口,想想就让人打冷战!
“别听她瞎说,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袁可为不会跑了吧!”
管小虎冷哼一声,跑?我的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在他家外,他除非化成苍蝇,否则,甭想跑!
“既然不是跑,难道说他死了?”老朴插嘴道!
“你们一个跑一个死的,全然没把我的工作当回事啊!”管小虎白了我和老朴一眼,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不仅没有跑,而且还多了几条大鱼!我的人刚才回报,燕山一带最有名的掌眼先生封三、支锅大佬裘老疙瘩、蔡大虎还有几个得力腿子都去了袁可为家!”
“掌眼先生?支锅大佬?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啊!”老朴问道!
对于盗墓这一行当,我以前还真了解不多。不过自从雷五挟持我下过一次墓后,为了打探这个鲮鲤会的底细,我还真查过不少资料。
原来,在盗墓贼的内部,也具有明确的分工种类,甚至可以说是等级之分!
真正的盗墓首领,类似于鬼吹灯中年轻时期的陈瞎子,行称把子头,这类的人一般在黑白两道都有地位,很少亲自动手挖墓,手下有几十上百的人跟随,也是真正的大佬!
掌眼先生比较特殊,这类人十分神秘,也是盗墓的关键,他们能够分金定穴,一般只有把子头能和其单线联络。
支锅大佬则是小头领,也就是一波盗墓贼中的头,这类人有一定的财力和人脉,负责统筹和买卖。
腿子则是主要的盗墓者。拥有一定的拳脚功夫和风水常识,要亲自下墓,执掌进退!
最后就是苦力!这类人一般都是临时工,或是刚入会的小喽喽,干粗活,出粗力,拿小钱!
老朴小眼睛一眯,大叫道:“这么回事啊,那好啊,如此一来岂不是能将鲮鲤会一网打尽了?而且抓了这些人,那袁可为就是易南风的犯罪证据不就坐实了?”
管小虎哼了一声,你刚明白过来啊?说罢瞟了我一眼道,我叫你们就是想让你们跟我去现场,一来看看我管小虎的丰功伟绩,二来说不准里面还有你认识的人,也可以当场指认一下。
我兴奋道,那还娘们唧唧磨叨啥?走着啊!
由于已经处在警察的包围之下,应该也没什么危险,所以看着沐遥期待的眼神,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让她随我一起去了!
等我们四个到达现场的时候,管小虎的人已经将袁可为的小独栋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很奇怪,袁可为的房子黑洞洞的,而且出奇的安静。
“男人婆,你的人靠谱吗?我怎么感觉不要说人,连只猫都不像有啊!”
管小虎也有点奇怪,朝一个随身警员问道:“人还在里面吗?”
那小伙一看平时就生活在管小虎的虎威之下,马上挺了挺胸答道,报告管队,我们的人和派出所的人分三层布置,不说是围得像个铁通,至少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管小虎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行动开始吧!
管小虎一摆手,宅院四周刷刷刷露出了二三十个脑袋,看这架势,管小虎这次确实是大制作!
由于鲮鲤会在燕山一带流传作案二十多年,杀人无数,手中有枪支,属于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所以,这次行动,所有的警察都配备手枪!旁边的独栋楼上埋伏着两个特警狙击手!
第一批警员轻而易举翻进了院子,眨眼间已经逼近了门窗!
等第二批警员一到位,管小虎马上下了命令:行动!
啪啪啪几声脆响,玻璃门窗被顺利捣碎,十七八个干练的武警和刑警冲了进去,沐遥和老朴留在外围,我和管小虎赶紧也跟了上去!
可我们刚进院,里面的人便在对讲机里喊道:“管队,一切已经控制,可是……”
“可是什么?”
“情况有些特殊,你还是进来吧!”
那边的人吞吞吐吐,似乎有些恐惧,管小虎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撇嘴,觉得自己丢了份,朝对讲机怒道,费什么话,大胆说!
“是!满屋子都是死人,还有,袁可为也已经死了,不过,这些人死的很奇怪……”
死了?
怎么会?他可是称霸一方的盗墓头子,他死么会死了?
后面的话我来不及听,几个箭步冲进了房间,刚一如走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紧接着,放眼到处都是浓重的血浆,地板、墙壁、天花板,就像是最负责的油漆工连刷了三遍。
客厅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阴森而冰冷!
最中央的一个白色圆桌上点着一根快要燃尽了的蜡烛,烛光摇曳,散发着蓝绿色的光!
十多个警察围成一圈站在屋中的角落里,表情纠结而恐惧,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这些人面无血色,勃颈动脉全部被割开,地上的血液几乎可以没过鞋面。
吧嗒,有东西落入我的脖子。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用手一摸,竟然是鲜红的血,抬头才发现,头顶上的屋顶由于血水太多,正像是漏雨的屋子滴滴答答淌血……
管小虎也走了进来,瞳孔放大,四肢发颤,大声问道,袁可为呢?
其中一个警察咽了口唾沫,扬起了手,指了指客厅门的上面说到,管……管队,就在你的上面……
我茫然回头,发现一个人摆成了大字被五根木头楔子钉在了墙上,胸部两枚,腿根两枚,脖子一枚……
袁可为的脸垂成了九十度,就好像低着头正看着站在门口的管小虎,最令人害怕的是,他的脸上一点痛苦都没有,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