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哪个人对我林越这么上心!”
程小金瘪了瘪肥嘴丫子,紧追不舍道:“小林子我还是没明白过来,你怎么就认为这人和信人张有关系?”
“直觉!”
“我呸?就直觉这么简单?人说女人才有直觉,男人只有女人!”
我骂道,你哪那么多话?赶紧跟上,车上我再和你说!
本来想让沐遥留下的,结果这丫头麻利地率先钻进了车里,笑道,没错,越哥哥有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朴笑道,什么叫夫唱妇随,什么叫共挽鹿车?越爷,你说你得有多大面子啊,让一个元代公主对你俯首帖耳!
上了车,发现车里被装饰一新,清一色土豪金,土得掉渣,不用说,又是程小金所为!我算后悔透了,把这房子、车、狗,交给他打理是我有史以来最蠢的决定!
出了胡同,那人正好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城北去了!
我不紧不慢在后面紧追不舍,程小金得空又问道,小林子,赶紧说说,你是怎么看出这花衬衫是个探子喽喽的!
我看了看程小金,一脸的谦虚好学,大有不耻下问的意思!便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其实很简单,这人一进来本身就是个破绽!
首先,那人的那串手珠材质确实不错,应该是白皮老山香,也就是咱们俗说的印度檀香木,此木光滑、致密,香气醇正,是檀香木中之极品,可是这串珠子不是老料,那人却说这是祖传之物,他自称把玩已经十年有余,这明显就是谎话!
其次,虽然隔得很远,但是那印度檀香的味道却沁人心脾,我站在柜台后闻得很清晰!只是,这人油头粉面,喷了不少的古龙水,看得出,他还有喷香水、打粉底的习惯,如果这珠子是他的,只需三天那檀香味就会被遮住。之所以没遮住,只能说明这珠子到他手上不超过半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人口口声声要找林掌柜,可是却对迎上去的程小金置之不理,而是多次打量沐遥!他从没见过林掌柜又何以知道林掌柜不是眼前的胖子?他十分在意沐遥是因为他接到的任务就是这店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子!
综上所述,几次利用所谓“看珠子”这种手段接近我同时又指着探查沐遥消息发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信人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程小金一拍大腿道,妙啊,以前我丫的还真不服气,不过我现在服了,你这眼睛简直就是钛合金狗眼,真他娘的毒,一眼过去不仅识木还识了人!
我叹了口气,想到了以前几次被坑,这特么还不是从一次次挨整之后的经验教训嘛!
人得长大,要是跌倒一次跌倒两次还不长记性,那就是真是猪了!
“一会过去都抡开了膀子,逮住信人张这个老杂毛,要是不打得他皮开肉绽,都对不起老金老于!”
老朴摩拳擦掌道,你就瞧好吧,我这手最近没抓娘们,早就痒痒了,只能抽他几百个大嘴巴子先练练手了!
说着话,前面的出租车在一个棚户区路口停了下来!
那花衬衫下了车四下张望了一会,为了不被他发现,我又朝前慢开了几十米,直到那花衬衫钻进了胡同,我赶紧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和沐遥紧追不舍,老朴和程小金则从另一条胡同迂回包抄了过去。
所谓棚户区其实就是简易房屋和棚厦房屋集中区,这里聚集的都是云城的底层,十几人甚至几十人居住在一个院子,胡同又狭窄又肮脏,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二流子和揽客的窑姐!
沐遥捂着鼻子躲着脚下的狗粪和人屎朝我道,信人张那么有钱,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我说这还不明白?干他这行,要的环境就是人多嘴杂,一来便于隐藏身份,二来方便打探消息,这花衬衫八成就这这的二流子,被他花钱雇的!
花衬衫在胡同里钻来钻去,边走还边顺了几件挂在街边的女人内衣,沐遥无比嫌弃地问道,他偷……那个罩罩干嘛?
我笑道,你猜?
小丫头一脸蒙圈,摇头道,猜不到,好猥琐啊!
我说这好办,一会你可以问问他,究竟是为啥!不过以我多年来的见识来看,八成是为了——撸!
撸?撸什么?小丫头毕竟生在那个年代,阅历还不多,发问的眼睛满是呆萌!见我不开口,摇着我的胳膊使劲问,快说啊,你不是说让我尽快适应这个社会吗?这是个学习的机会啊!
我无奈,只好酝酿了一下,附耳过去,以文明的口吻简单扼要说了一遍!
我话还没说完,沐遥便大骂道,这不就是变态、流氓、恶心吗?你不说你们这时代男女平等不歧视女性吗?
沐遥这一嗓子吓我一大跳,前面的花衬衫也听见了,谨慎地回过头来,我赶紧装作小两口吵架将沐遥抱住转过了身!
沐遥也自知差点搞砸了,红脸道,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
唉,我的姑娘,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可爱的都让我无语了!
跟来跟去,花衬衫最后来到了一座独门小院前,一推大门便钻了进去!
此时老朴也从对面包抄了过来,低声道,里面有人,听声音就是信人张,程小金守着后门和后窗呢!
花衬衫敲了敲里屋门,朝里面低声道:“我是买木梳的。有桃木的吗?”
里面的人嘟囔了一句:“有,要现钱。”
我嘀咕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说我搞砸了,里面不是信人张,而是卖木梳子的?
老朴嘿嘿一笑,我说越爷,这回轮到你阅历不行了吧?有时候年纪也管大事!这两句话其实就是样板戏《红灯记》里的暗号,相当于黒话,这是他们接头呢,里面必是信人张无疑!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那人正是包子铺的信人张!
“既然如此,那还等个鸟!”我看见这厮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叫一声,摸起一块砖头就砸了过去!
砖头嗖嗖生风,不偏不倚,正砸在花衬衫的后颈上,那小子一声没吭就趴在了地上!
信人张大为惊慌,一抬头看见是我,脸色苍白,抬手一甩转身就跑!
沐遥纵身一跃,抢在我前面,信手一接,便将三枚柳叶飞刀握在了手里!
狗日的,到了这时候还对我动了杀机!
我二话不说,几个迷踪步冲到门前,猛然抬脚,咣当一声,将牢牢关实的门板被踹了稀碎!
“跑,你跑的了吗?”
我们一进门,守在后门的程小金便大叫一声,从后门将信人张踢了回来!
程小金这一脚力道不小,信人张的胳膊耷拉着,估计是踹骨折了,趴在我的脚下,嗷嗷直叫!
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对快意恩仇江湖的侮辱!
我自然也不能手软,飞起一脚,正中信人张的嘴巴,啪的一声,信人张人飞了出去,大黄牙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