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朝木头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木头没吭声,只是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我见两人都有些迟疑,急着说道:“五成已经不错了,国足从来都没希望,可人家不也厚颜无耻地努力呢吗!我来就我来,不就是点血嘛,俗话说得好,一滴精,一碗血,将来我大不了我晚两年要儿子呗!”
雷老虎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低声骂道:“满口胡说八道,这是谁告诉你的歪理邪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想点啥!动脉血岂是说流就流的,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雷老虎说话的口气竟然和我娘亲一模一样,一时让我有些想那个守着麻将机的小老太!可是,我能干的也就流点血这点事了,我不像木头那样拥有方术,也不能像雷所那样调兵遣将,他们都为我的事操心出力,我自己也总要做些事吧!
“没关系,我相信榆木疙瘩,雷阿姨你放心吧!”我故意装作镇定一点,将手腕递到了木头面前,实际上我心里紧张的要死!
木头撇了撇嘴道:“你以为我要灌血肠做东北一锅出吗?还用割手腕动脉?你丫的不要命啦!”
我心中一喜,叫道:“原来不用割腕动脉啊,还好还好,我刚才都在酝酿遗书了!”
木头冷哼一声,没理我,对雷所道:“您能帮我在女尸的耳垂上取一滴血吗?”
雷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按理说,这不符合规矩,不过还原真相、洗刷冤屈本来也是对死者的尊重,放心吧,我帮你办!”
雷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木头没抬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方方正正白白的东西扑在了桌子上,自己转身去找朱砂化红色画符水!
我偷偷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左瞧又瞧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薄薄如纸,黄白半透明,但是摸起来又有种滑润柔软的感觉!
“喂木头,这东西是什么啊,摸起来挺舒服,多找几张缝成枕头套枕着一定很舒服!”
木头瞪了我一眼阴森森地说道:“人皮,去了油脂就这样!”
我擦,坑爹的木头!我大叫一声,手指好像被电了是的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扔掉了!
木头冷笑一声:“就这老鼠胆子还敢瞎动我的东西!”
妈蛋,这可是人皮,搁谁谁不啪!
木头用狼毫笔沾着红色朱砂符水在白色人皮上画了一道奇怪的符咒,然后拎着人皮四角拿了起来,在手里折来折去,三下五除二手掌上竟然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大翅“纸鸢”!
此时正好雷所回来了,用吸管涎着一滴尸血!
木头接过吸管,将那血水分别点在“人皮鸢”的头上,瞬间纸鸢仿佛长了一对红眼!
一切搞定,木头看着我道:“现在该是你出血的时候了,忍着点,血我不会要太多,肯定没大姨妈多,但是会很疼!”
我嘟囔道:“人和人的大姨妈还不一样多呢,有人星星点点如死蚊血,也有人如红河决堤要抗红救灾,你到底说的是哪种啊!”
木头道:“切,你说的那种情况不正常,那叫崩漏,吃逍遥丸调一调就好……”
“喂,你们两个毛未干的小崽子还有完没完,真受够了你们这群九零后!”雷老虎朝我俩大叫一声:“能不能赶紧办正经事!”
木头浅笑一下,拉过我的左手,从手腕上慢慢朝掌心按,口中念道:“一指走,两指空,悬阳在掌中,朝前一步走,起手画成横,洼处掌浅弓。”
掌浅弓我知道,就是尺动脉末端与桡动脉掌浅支吻合的地方,也是最“边陲”的动脉之地了。以前只听说过,没想到木头靠着几句口诀就找到了!
此时木头正按在我掌心的中上的位置,突然他举起了右手,我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根尖尖的细木钉!
“忍住了!”木头低喝一声,扬钉朝着刚才他按住的位置就刺了下去!
“啊……”
我大叫一声,一种从没有过的刺痛传来,我下意识地就往回抽手,可是木头早有准备,另一手牢牢地将我的手臂锁住了!
剧痛源源不断,我咬着牙坚持着!可木头并不急于将木钉拔出来,而是从我的手腕处使劲朝前推血,等我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将木钉拔了出来!
“呲”的一下,一股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而且一喷就是十多厘米高!我擦,果然是溅血飞鸢!
木头赶紧将人皮鸢拿了过来,我的血绝大半都落在了人皮鸢的翅膀上!
毕竟是动脉,木钉拔除后血水还是洇洇不断。雷所咬了咬嘴唇,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纱布给我包扎上了,那股子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心疼劲和我妈一模一样,差点让我喊她一声妈!
处理完伤口,按照木头的要求,雷所开着车带着我俩直奔大槐树村!
当然,不能进村,只能停在村外,车一动,安静的山里动静太大了,那就暴露了!
下了车,木头将我的手摊开,人皮纸鸢放在掌心,朝着空中打出一道灵符,然后又烧了几张黄表,继而对我说道:“血是你的,若是成功这人皮鸢也只听你的,所以你跟着我念!”
我紧张地点点头,像个第一次登台的小学生!
“血鸢受我奉,自当听我令;三清觅踪法,速速显神通。生魂一线签,穷魂在指间。不捉亡人魂,只寻故人迹。”
我老老实实跟读了一遍,真没想到,我咒语念闭,那人皮鸢竟然挣扎了两下,浑身散发出淡淡幽蓝的光,开始朝着村里飞去!
“它速度很快,赶紧跟上!”
木头低声吆喝一声,我们三个人赶紧往村里急奔!
这溅血飞鸢真是神奇,矫捷身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冒着蓝火苗的神鸟!
它一丝没有停歇,直奔刘寡妇家而去。我们三个尽量控制住步伐声音,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妈的,果然蹊跷之处还在刘寡妇家里!
小纸鹤飞进刘家院子,径直奔后院去了!我和木头还算矫捷,跟着跳上了墙头。雷所毕竟年纪大了,站在下面心有不甘地叫我小心!
我和木头应了一声跳进了院子,就看见那溅血飞鸢正震动着人皮翅膀停飞在一颗山楂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