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雨的身边其实并没有站着太多的人,前面是龙主,另一侧也只有垂老的李群山和腾龙三号人物尤平萧,除此之外,甚至连一名警卫都没有留…
龙主早在桑仲远被重创之时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另外两人也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对于陈小雨口中的喃喃,这三人根本就没谁听到…
“子期哥哥…”只是陈小雨在一声喃喃之后就已经叫喊着向前方跑去…
龙主三人这才周身一震把眼睛睁开!
“这…怎么可能?”
当虞子期的身影落到三人眼中,三人又重新一震…
战团怀抱着巫女的虞子期竟也听得到陈小雨的呼喊,身形一动业已带着巫女回转并直接迎上了奔跑的陈小雨…
“咦…”虞子期看着已经过了一世的小萝莉,嘴角勾起满满的坏笑,对着陈小雨上看下看,目光最终色眯眯停留在了某处,“哇,我们的小萝莉终于长大了…”
陈小雨却根本没有在意被这样一双色眼占着便宜,反而微微气喘着抓上了虞子期的手臂:“子期哥哥,你没有死吗?那龙飞哥哥,火舞姐姐,燕姐姐还有秦家大姐姐和叶家大哥哥也都活着吗?他们也有和你一起从那遗迹里回来吗?”
“呃…”虞子期一摸鼻子,“是还都活着啦,不过现在只有你火舞姐姐和哥一起回来…”
“真的吗?真的都还活着吗?”陈小雨先是不敢置信,随即便是一脸意外的欣喜,“那火舞姐姐呢?”
“在后面。”虞子期回身把手指向了遥远处…
陈小雨立即顺着虞子期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马上就有了。”虞子期一笑…
陈小雨再抬头时眼底深处忽然就映出一片火光…
火光在视线的尽头出现,那里是跳尸和活死人的后方…
而这片火光烧得实在迅速,如席卷天地的龙卷一样推进着,所过之处,那些跳尸和活死人纷纷被卷上了高空,然后便被火焰迅速的吞没,而跳尸体内弥散出的死气刚刚发出死亡的嚣叫就已经被这无尽的火焰蒸干…
陈小雨的嘴巴合不上了…
后方龙主三人也同样震惊了…
当火焰继续接近,死亡的嚣叫几乎响彻耳边,就连缠斗的龙卫和各门道派的修者也无法淡定了,这无尽的火焰大有要烧光一切之势,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烧到何处停止,更没有要分辨敌我的样子…
腾龙一方的战力急忙后辙!虽然早已抱定了必亡之心,但谁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一把火烧死!
不仅仅是腾龙一方的战力,就连敌方阵营中数千披着黑衣斗篷的白巫一族也同样不淡定了,这把火烧得太急也突然,整个空气里都已经满是焦臭的味道…
是以这些白巫族人把手中的白色骷髅权杖一舞,控制着余下的跳尸和活死人急急前压,倒不仅仅为了追敌,主要是火在屁股后面烧起,只有向前冲才能夺出一条生路…
乱战再起,腾龙一方压力急增!毕竟此时的敌人已经为了求生而不再计生死的代价…
“子期哥哥…”这一边,陈小雨急晃虞子期的手臂,她们所在的地方马上就要遭遇到对方的战团了…
“小雨妹妹,先抱着你巫女姐姐…”虞子期却把怀里的巫女推向陈小雨…
陈小雨下意识伸手扶住…
虞子期嘴角微微一斜,右手一招,刚刚那柄用来斩杀白巫的长剑当时再现——长剑清灵,几乎已有一世未用!
双手变幻,长剑陡然旋起并迅速分化成无数细小的短剑!
双手挥舞,短剑如飞蝗一般直接向着扑来的白巫族人迎去…
“噗噗”之声开始不绝于耳,那些白巫族人手中的白色骷髅权杖根本无法阻挡,而那无数飞蝗一样的短剑从一个眉心刺入再迅速改变方向钻进另一名白巫族人的眉心,依如长着眼睛一般!不过是几个呼吸,数千白巫族人已然变成了数千具倒在地上的死尸…
而随着白巫族人的全部死去,那些原本疯狂攻击的跳尸和活死人竟也如推动了控制一样当时变成了一个个肉桩立在原地…
迫近的火焰在数里外停止,已有龙卫带着死去的同伴退回,里面更不乏将死的伤者,其中便有被两名龙卫架回的桑仲远…
“等一下!”虞子期立即伸手拦住…
两名龙卫一怔,桑仲远那垂死的目光竟也一明,只是已无力再说出话来,仅挣扎着动了动血污的嘴唇…
虞子期上前扶住,目光在桑仲远胸前还有背后的贯穿伤看过,一只手已轻轻扣在其右肩之上…
随着暖流入体,桑仲远呼吸渐沉渐稳竟轻轻闭上眼睛睡去…
“背回去吧,让桑叔休息几个时辰应该就无事了。”虞子期向两名龙卫摆摆手…
两名龙卫表情里全是讶色…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人群中一个浴血的身影急速掠来,“虞檀越,真的是你吗?”
“咳,悟语和尚啊,”虞子期立即嘻嘻调侃,“以前我就说过你这和尚是假的,刚刚看你杀人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仁心,不如还是还俗吧…”
“阿弥陀佛…”听着这熟悉的调侃,悟语和尚语音竟也一时微哽,只是目光不自觉向虞子期身后寻找什么…
“别看了,”虞子期只又一笑,“余老大他们也都没死,只是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子期娃娃!我家火舞呐!”一声苍劲,随即飘来两道身影!
欧阳藏方圆瞪着双眼,两只浸血的大手如钢钩一样抓在了虞子期肩上,身边紧随着双目已然见红的老仙师李骆曦…
“嘿嘿…”虞子期咧嘴一笑,却把手指向欧阳藏方的身后…
人影闪动,欧阳火舞的身影当时在虞子期手指之处闪身…
欧阳藏方猛然回身!
“丫头…”
千万句话只凝成这两个字,随即这位毳毛老人泪水已流满面…
“火舞啊…”老仙师李骆曦已然冲过去把亲孙女抱进怀里,泪水同样如断了线般掉落,“你知道我和你爷爷这两年是怎么担心你的吗…”只一句活,老人就已经泣出声来…
面对此形此景,一边的虞子期只能在心中感慨:你们担心了两年,却不知道我们其实却已经过去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