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层塔,陆天机接过白鹤奉上的仙茗,对陆然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水火二部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三月之后,老夫要看见成绩,明白没?”
陆然薛衣陆陆道:“是,弟子遵命。”
陆天机转身望着勾三:“你们三个是随我回黑水县,还是留在司内?”
勾三思忖片刻:“少主们初来乍到,很多事不明就里,不如我留下来吧,也好有个照应。股四弦五你们两个回黑水县侍奉主上左右。”
陆天机心知勾三是怕陆然三人尚不能服众所以选择留下,沉吟一会:“既然这样,股四弦五也不用跟老夫回去,你们都暂且留在司内,协助少主们调教水火二部。”
股四憨笑着问:“那主上身边不用留个人使唤么?”
陆天机轻轻叹息一声:“唉,股四啊,你可真是笨,孙屏屏怎么就看上你这个笨小子了呢?且不说老夫不用人侍候,就算有事要用人,老夫不会用傀儡么?”
股四咧开大嘴直挠头:“是了,属下一时将没想起来,当你老人家是平常人了……”
陆天机苍老面庞上满是坏坏的笑:“再给你个任务,三个月内定下孙屏屏做道侣,老夫就送份大礼给你。”言毕,掌中五色仙元涌动,撕裂空间,大笑回黑水县。
留下股四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守护灵塔第五层。水火二部房舍相连,紧挨着在一起。见陆然一行人过来,所有水部留守弟子都装作各有各忙,只当看不见。弦五不由心头火起,怪眼一翻,就想发作。
陆然拍拍他肩膀:“不急,咱们先四处看看。我早料到此行必有阻滞,调教么,当然得慢慢来。”
陆然看完水部,又去火部看了看,毫无意外,依然是被留守弟子当做透明。
逛完之后,陆然胸中对水部火部的情势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转头对勾三道:“咱们守护司,千户统领以下是什么职位?”
勾三道:“千户统领之下是百户都伯,每一千户手下是六位百户都伯。百户都伯之下是什长,每位百户都伯管理十位什长,一位什长管理二位伍长,每伍人数不定,有五六人的,有七八人的。”
陆然笑道:“那么,有劳勾三大哥传令给水部火部的众百户都伯们,明日一早,卯正二刻,来水部演武场集合。”勾三依言放出数十道传讯飞剑,对陆然道:“大少主,只怕他们明天未必会来。”
陆然黯黄面庞上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要得就是他们不来。安了,勾三大哥,我自有办法。”
次日早起,陆然带上薛衣陆陆,与勾三等人准时来至水部演武场,只见诺大个广场静悄悄的站着大猫小猫两三只。
陆然鼻中微微发出一声冷哼,走进演武场中,和颜悦色的逐一问过场中站立之人,是何人,来自何部。心中已然明了,这大概就是二司护所能掌控全部的人了。
一直等到辰时,依然不见有人过来。陆然叫过勾三,淡淡吩咐一句:“勾三大哥,你再传次飞剑,说我只等到巳时三刻,若再无人前来,后果自负。”
五层塔上模拟的天色,已经烈日当空。转眼就到巳时三刻,广场之上,还是一片静悄悄。陆然拍拍手掌:“很好,既然船不来就岸,看来只好我们去找船了。”
先至水部总坛中,只见十来位百户都伯都坐在大堂中窃窃私语。陆然问开始在演武场中等候的百户都伯李广安:“李大哥,麻烦你清点一下人数,人是不是都在这了?”
李广安道:“回千户大人,出去已经去东海的,其余的都在。”
陆然森冷一笑:“很好,很整齐!勾三大哥布结界!股四大哥守在门口,薛衣陆陆上,轻手些,我不要人命!”身形一晃,朝离他最近一名百户都伯扑去!
弦五那厮最爱打架,见有架可打,喜得心痒难搔。不待陆然吩咐,口中怪叫连连,满室之中,掌风四溅!状如疯虎,直扑羊群!
这些百户都伯不过才五六品修为,哪里抵挡的住陆然薛衣陆陆?更何况还有个九品大乘的勾三站在一旁。
薛衣连青寰剑都不待出,随手抓起身边一名水部弟子的佩剑,手腕一翻,连鞘击落数人,势如破竹!
陆陆金灿灿的爪子上,锋锐的指甲闪着寒光,连狮子吼都懒怠用,一爪击出,便见一人惨呼飞出。
哪消盏茶时分,十来名百户都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陆然上前一人补了一掌,封住他们修为:“这世间偏有这么多敬酒不吃吃罚酒之人……勾三大哥,撤去结界。弦五股四,将他们绑了去演武场。”
水部演武场上,弦五竖起十来根高高的旗杆,将十数名百户都伯俱挂在旗杆之上。那些百户都伯们几时受过这般挫折,又是羞愧又是气恼,涨得满脸通红,偏偏修为被封,又挣脱不开。
陆陆满脸兴奋:汪!哥哥,咱们现在去火部?
陆然仰头望着塔内天色,淡淡地道:“不用去了,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火部三十来名百户都伯带着一大群火部弟子急匆匆跑来,陆然不等他们说话,断喝一声:“清场!放结界!”依旧如法炮制一番,将火部十数名都伯又倒挂上了旗杆。
这一场大闹,将二司护三司护六司护齐齐惊动,纷纷跑来询问陆然是何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陆然目光森冷,对靳无锋道:“既然交由我管,你就安心放手。否则,我拍拍屁股就走,这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
靳无锋唯唯诺诺,连声答道:“贤侄自便,自便!”赶紧带着穆云与图门一溜烟走开。
陆然望着旗杆上挂着三十来名百户对勾三笑道:“勾三大哥,今晚还有一场战要打,这就看这水火二部有明白人没有了。”
弦五凑趣道:“敢问千户大人,若是有明白人会怎地,没有明白人又怎地?”
陆然学着陆天机捻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长须:“若是有真明白人么,自然是举部投诚,胳臂扭不过大腿嘛。第二等是集结起全部人马,冲来抢人。咱们才六个人,乌压压来个两三千人,累都要累死。若是一个明白人没有么,就会一小股一小股的来抢,然后一头头被咱们晾在演武场上。呵呵,主要是旗杆上挂不下这么多来。”
弦五点头哈腰,赞不绝口:“千户大人算无遗策,小的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