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玄谷
东篱宾2018-02-27 18:253,681

  神农架山脉主峰“神农峰”高不见顶,直入云霄,实称“神州屋脊”。神农峰顶沉沉云雾织就了块厚厚的面纱,终年罩在头上,使人难识真面目。

  神农架山脉极为神奇,似乎没有春夏秋冬之分,打破常规,神农峰顶常年积雪。有些地区四季如青,也有区域枯枝败叶,还有地方各种各样的花常开,不分季节。有夏秋之季,也有深冬之象。

  唯有宛如夏秋之季,那种天晴之日,云开雾散之时,如果立身于肉眼所见的峰顶,府视四野,万千景象方可尽收眼底。

  神农峰上端,依旧大量的积雪,岩石裸露,石林耸天,树木比较少见,唯有苔藓、蕨类点缀在雪地上,一片原始洪荒的景象。

  但在山腰,无论是陡峭的南坡,还是略缓的北坡,在那翠绿而又松软的草甸上,都鲜明的分出三个层次来。

  一层是箭竹林带。这些箭竹非常高大粗壮,挺拔而立。环山而生,成块连片,排列有序,随风起涛,有如护卫山寨的坚实城墙。

  一层是柏松林带。棵棵冷杉,耸天傲立,顶风冒雪,苍翠欲滴。

  一层是艳丽的梅花林带。这些梅花树也宏大挺立,不是寻常的梅花,一簇簇偎依在挺拔的柏松怀抱里,花色夺目,娇态媚人。

  薛晨在神农峰山脚的北峰飞奔,虽然北峰坡度相对于南峰来说略缓,但也是极其陡峭,可少年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在上奔走。

  在山腰处有一块凹进去的石头,一人高,其大小能够容纳十来个人。被树藤挡住,若不是少年从陡峭的山壁上进来,在外面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他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些衣服,还有瓶瓶罐罐,这些都是疗伤的药,有药膏,有丹药。

  将那些药膏均匀的涂抹在患处,将身上破烂衣服换下,盘坐而坐,入定调息,使身体更好的吸收药物。

  要是外人来此不会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但是薛晨对此处相当的熟悉,在山壁之上,猛拍几下山壁的正面出现一道光门。

  他没有任何犹豫闪身而进,光门消失,可这里没有道路可行,四周都是石壁,有光茫闪烁,宛如一个小密室。

  对此,薛晨并不意外,举步前行,这条路很神奇,前面出现了路,你跨出一步,后面的路就消失了,走了半柱香后,脚底下,不在平坦,有踏步出现,似乎不是笔直,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呈“之”字形而下。

  不知走多久,脚下不再出现踏步,又开始平坦而且还忽左忽右,毫无规律可言。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道光门,光门之后的布置与进口处布置是一样,也是一块凹进去的石头,一人来高,其大小同样能够容纳十来人的样子,还是有树藤悬挂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这块石头离地只有丈来高,不像进口那样陡峭,这点高度对少年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这里是一个山谷,山谷四面环山,呈不规则的葫芦状,其空间极巨大。抬头看去,那谷口半径大约只有三四十步

  在后山,有一条瀑布垂天而下,谷中弥漫出自然的神韵,盘虬卧龙,清风流水,枯藤老树昏鸦,百花承祥,蝶舞纷飞,鸟兽合鸣。一片雄伟的宫殿坐落谷中。与世隔绝,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薛晨走进了山谷,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谷内的空气自然清新,透露着花草的清香。每次走那个密室通道,都觉得相当的压抑,走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习惯。

  这是一片宫殿,殿宇雄峙,隐约在那氤氲气息中,如天上的仙宫。宫殿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香,令人凝神静心,是一处修行的圣地。

  宫殿里静悄悄的,他并没有走进宫殿,行走在林间,沿着那些小路飞奔,来到了后院,这里青石板铺地。

  只见一条条葡萄藤茁长成长,攀爬着,形成一处藤架。在下面,一桩有些年头的藤椅上,一位身穿青衫,风轻云淡,静如明月,气质超尘脱俗的青年男子平静的坐在上面,手中拿着鱼竿在那垂钓。

  在身旁,有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有只小鼎上放着一只茶壶。旁边摆放着几只茶杯。一盒绿色茶叶散逸出清雅的幽香。

  有一座青石板浮桥,直通湖上间一座小亭,亭内静坐着一位青年女子,一身白衣,出尘多姿,秀丽无比,身材修长,蛮腰纤细,双腿笔直,乌黑的发质,裸露在外的肌肤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力。

  另一处还有一位青年人,身穿雪白长衫,玉树临风,英俊非凡,气质出尘。

  青年人手中的柴刀轻盈地一闪,一段碗口大小的树桩立刻被劈成五十根一般大小的木片。

  看起来,宛如画中景象。

  这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在薛晨看来,似乎还不如青年挥刀劈柴的动作,每当此刻,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总会闪着奇异的光芒。

  “师尊,吉叔,雪姨,我回来。”薛晨虽然洒脱,但是在面对这三人时却很恭敬。

  尤其是看向那位青衫人时,他的目光充满了依赖,因为这就是他记忆得开始。

  青衫人点了点头,似乎是怕说话的声音会惊吓到鱼儿。

  白衣人回头对他一笑,继续挥刀劈柴。

  “晨儿,你又受伤了,遇到妖族打不过就逃,不要太拼命。”雪姨的声音清脆动听,如仙乐,语气充满了溺爱和担忧。

  “没事,小伤。”薛晨装作很不在乎的说道。他修炼的功法很不凡,又在药物的帮助下,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可还是没有逃过这些长辈的眼睛。

  “慈母多败儿,小鹰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老鹰的。”那白衣青年,也就是吉叔说道。

  “你饿了吧,休息一会,雪姨给你做饭去。”雪姨白了一眼吉叔,继续对薛晨温和说道。

  “雪姨,您先忙,我还不饿,我帮吉叔劈会柴。”薛晨答道。

  他来到吉叔的身旁,拿起柴刀,柴刀不轻不重,刚刚好,很迟钝,将一段碗口大小的树桩在身前放好。

  柴刀轻盈地一闪,树桩立刻被劈成四十五根一般大小的木片。

  薛晨看了看成叔面前那五十根木片,再看自己身前,哀叹一声,摇头继续挥刀劈柴。

  “无他,手熟尔。”吉叔摇一摇柴刀,眼中含有一缕戏屡,轻笑一声,似在安慰。

  “这是在炫耀。”薛晨一憋嘴,暗叹道。他始终觉得,这位英俊的吉叔就是一个拿着糖饼诱惑小孩的怪叔叔。

  他记得第一次见吉叔劈柴,那是十年前,柴刀一闪,木桩被劈成五根一般大小的木片。

  而那时的他,还是孩童,一刀下去,木桩就成两片,大小不一。

  十年来,他每有进步,吉叔就会提升,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知极限在何处。

  这些年,他在吉叔这里洞悉一个道理,修炼者,特别时强大修炼者,悟性、机缘、勤奋,这三者缺一不可。

  青衫人是其师尊薛还笑,吉叔和雪姨是夫妇,却不知真名。

  此谷被薛还笑取名为思玄谷,为何要取此名字。按照薛晨的理解“思玄”就是“悟道”的意思。

  道祖的《道德经》中有这么一句话:“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这里的“玄”是道祖用来对“道”的一种阐释,而“思”就是“思考”的意思。因此“思玄”就是“悟道”的意思。

  由此可见住在思玄谷的人,心中问道之意是何等的坚定。

  “咻!”

  薛晨抬头看去,薛还笑的鱼竿上挂着一条金鲤鱼,气血浓厚,纯净,非凡品,大约四五斤。

  “今日,有口福!”薛还笑提着鱼竿连叹两声。

  “倒是有些可惜,再过些时日,这条鱼就要入门。”吉叔惋惜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惜的,物竞天择,自古以来的规则。”雪姨即使是说出这样的话,声音还是如此动听。

  “小子,拿出点本事来。”吉叔打趣道。

  雪姨身姿婀娜,肌肤晶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块白丝带,那白丝带轻若无物。她素手一抛,那块白丝带很平稳的飞向薛晨。

  此时,薛还笑的手一抖,鱼竿上的金鲤鱼直奔薛晨而去。

  金鲤鱼并不甘心丧命,借薛还笑那一抖之力,快如闪电,飞跃而起,红光璀璨耀眼。真如鲤鱼跃龙门般,那样强势。

  薛晨手中柴刀黝黑,并不锋利,反而迟钝。他出手不快,柴刀往前一斩。

  金鲤鱼心惊,那一刀看似普通,可很不凡,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却锁定了他,逃无可逃,只能抗下。

  那一刀斩下,悄无声息,哪怕金鲤鱼肉身坚固,堪比生铁,却依然死在柴刀下。

  柴刀连闪,速度之快。肉眼无法捕捉,鲤鱼身上的鱼鳞、鱼尾、鱼翅,鱼鳃、牙齿、内脏,阵营分明摆在丝带之上。

  “大哥,劳烦你将鱼清洗一下。”雪姨那清脆的声音传来。

  薛晨用柴刀在白丝带中间轻轻一点,那丝带原路返回,稳而平。

  “好。”薛还笑答道。

  这一声叫好,不知在回应雪姨,还在赞扬薛晨。

  薛还笑手中的鱼竿一动,丝带上鲤鱼不见,只听扑扑几声,鱼就在水里翻滚了几下,随后跳出湖面。

  丝带回到雪姨身前是,鲤鱼也出现在丝带之上。

  雪姨抬起右手,抓起丝带,飘然而去,唯有余音。

  “我做几个拿手的好菜,给你们爷三个下酒。”

  后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湖边有一处葡萄架。在其下,四人成席而坐,桌上有酒有菜。

  菜不多,三菜一汤,香煎鲤鱼,红烧鲤鱼,油焖鲤鱼,清炖鲤鱼。

  酒是思玄酒,是思玄谷独有的酒,此酒对习武修行之人有莫大的好处,是思玄谷利用神农架山脉独有的天地灵物酿造的酒。

  “出手的时机把握的极好,对自身的掌控,力量运用俱已入微。”这是薛还笑的评价。

  “谢师尊夸奖!”薛晨很谦虚的称谢。

  吉叔一巴掌拍在薛晨的肩膀上说道:“我就喜欢这小子的性格,不骄不躁,坚韧不拔。”

  “吉叔,你莫要在夸我了,我都要上天了。”薛晨得意笑道。

  “那我就送你飞上天。”这是雪姨的声音。

  “哈哈!哈哈!”

  后院欢笑声传遍了整个思玄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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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洪荒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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