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侯等留下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成箱的官银,古玩玉器,很多还是价值连城之物。
周垣胡乱的将一些金银珠宝放在身上,随后砍了一些树枝,将洞口掩埋,做了标记,“等回城之后,让猪婆龙带人来取,开设粥棚,赈济灾民。至于把钱捐给黑十字会,就免了吧,省得他们把钱塞进那个所谓的张美美或者黎美美的洞洞里面。”
“尼玛,我这个人的人格实在太高尚了,我禁不住要对自己磕一个头。”
发了一笔横财,周垣失去了再旅游下去的兴趣,于是沿原路返回。
路过金娥墩,见风水现为异常,妖雾弥漫,冷风凄凄,有数股旋风,拦住了马的去路。周垣乃驻马停留。观看墓碑知道,这是西汉时期马伏波小妾金娥的墓地。想当年,金娥能工词翰,乃是800里苗岭地区天上人间的头牌。后来年轻轻的,遭遇瘟疫,葬于此,从此与清风明月为伴。
周垣唤来当地社区的负责人土地神,“这里好山好水,难道有什么冤情不成?致使这里妖雾弥漫。”
“紫微星君大驾光临,那些魑魅魍魉避之不及,何人敢作祟?从总体情况来看,这里的治安还是比较好的,各项考评都得到了四颗星,所以我们的成绩应该得到肯定。”土地神装模作样的把自己夸奖一通,随后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如果说有什么冤情,一定是那个女魅在在上访。”
“妖精的世界原来也是不平等的。”周垣嗯了一声,“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大明万历初年,当地的山魈在搞集体农庄,耕地时候发现了墓砖,上篆四字云:“金妃翠儿宝印。”后来当地的山魈,把墓中的财宝抢劫一空,金妃翠儿的尸骨也被他们撒的满身都是,从那时候起,每当风雨之夕,常有女魅见形,且泣且歌,曰:“日侵削兮三尺土,山川已改兮众余侮。她这是为他自己的命运鸣不平,”
“西汉距今1600多年了,金妃翠儿为什么到现在没有转世投胎?你这个当地政府负责人难道没有责任吗?”
“不是金妃不想转世投胎,而是她的元神已经被曹州的副市长吴昌龙所控制,走不出800里苗岭。”土地神说道,“我认为我个人没有什么责任,毕竟我来的时间太短,而且我只是一个社区的负责人,不负责任治安。”
“吴昌龙又是什么何方神圣?”
“我这个土地爷一直工作的社会的最底层,哪里知道上头的事?”
周垣笑着骂道,“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无非想借助我的手除掉吴昌龙。我不怪你,你且去吧。”
土地神化作一阵旋风离开,周垣纵马继续前行,又行要三五里路,遇到一名公差,在路边垂头不语,面色凄然。周垣上前询问,得知此人乃是曹州城的班头于世良,正为办案愁眉不展。
周垣做好人好事的老毛病又犯了,“公家的事,认真不得,能拖就拖,能来就来,于先生为何这样为难?我也有几分道行,你给我说说案情,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周先生,一般来说,公家的事认真不得,但此事非同小可。东厂的马公公来800里苗岭曹州城,为皇帝催交税款。不想在押运途中,200000两银子连同押运的50多名士兵,均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在人间蒸发一般。朝廷勒限饬县捕拿。如今延至六月矣,我惶遽无措,因此在此发愁。”
“既然车队是从曹城走出的,不可能连一点线索也没。”周垣说道,“你应该是寻找的方法不对。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吃茶,天黑的时候再找。”
于世良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好同意。
暮色降临明月东升,两人离开了茶馆,潜伏在城门口路旁。午夜时分,夜风渐渐的凉起来,于世良衣衫单薄,冷的有些发抖,正当他打退堂鼓之时,就听得身边有人经过,仔细看时,原来是一位女子拉着一位少年的手,漫步前行,“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错,我们去城南的凉亭,谈谈理想,谈谈人生如何?”
“那当然好,顺便我们还可以把向苍老师学习的动作温习一点。”
两人说说笑笑,丝毫没有注意草丛当中藏着两个大男人。看到两人走远,于世良低声说道,“凉亭就在曹州城西五里,城门已经关闭,两个人这时候去凉亭游玩,他们是怎样从城里出来的?等下又怎么回去?”
周垣说道,“事物反常即为妖,我们跟上去,看两个家伙做什么?”
“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周垣呵呵而笑,“那就冲上去,让他们定性为卖淫嫖娼,每个人罚50两银子。”
“周先生,你做这种事好像是轻车熟路,莫非是同道中人?”
“不过是见多了而已。一位伟人说过,所谓的线索,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周垣、于世良本来都有一些功夫,行动的速度自然比那个两人快,很快是先赶到了凉亭边上,找个有利位置潜伏下来。
未过多久,女人和少年也赶过来了,一番调笑之后,开始向苍老师学习爱情动作片,整整八八六十四个招式。周垣和于世良听得心痒难忍,正要发作,女人和少年开始停止了动作。一场大戏结束。
女人说道,“刘郎,我那死鬼丈夫吴昌龙从那个死太监那里搞到的200000两银子,如今都花在那个小破鞋身上,我心中实在不甘。”
少年说道,“翠儿,不如我们举报给上一级的官府。”
女人摇摇头,“人妖殊途,你认可我?上一级的官府能认可我吗?再说了,吴昌龙神通广大,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给他的面子,在妖界神界人界也有些力量,。所以他敢把我的元神拘禁在800里苗岭,如果一旦举报信转到他的手里,我受到此法不说,你的小命也就完了,我实在于心不忍。”
“那可怎么办?”
“我听土地神说紫微星君来曹州,你明日可拜谒他,禀明此事。”
两个人又亲热一番,便离开凉亭。周垣和于世良尾随其后,见到刘郎和金妃小翠的行动速度突然加快,如离弦之箭。等他们追到城门口时,远远的看见刘郎和金妃小翠已经从城门的门缝入城。
“尼玛,这两个妖精还有些道行。”于世良小声骂道,“等我抓住他们,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打他们一个魂飞魄散。”
“那要等抓住他们才行。”周垣一把拉住于世良,飞上了城墙,远远的看见刘郎和小翠还在往前走,“跟上他们,等下咱们分头行动。明天一早在衙门口见面。”
在一个小巷口,刘郎和金妃小翠挥手而别。
于世良跟踪金妃小翠来到一栋高大的府邸前,停住脚步,因为他看见金妃翠儿闪身进了门,而这座府第的主人,正是曹州城的第二负责人吴昌龙。
做了标记之后,于世良转身离开。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一双邪恶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吴昌龙对手下吩咐道,“跟上衙门里的那个班头,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与此同时,周垣跟随那少年来到县城的学堂,发现少年到门口之后,侧缝而入。“如今的大明朝,真是日了狗,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出来了,这哪里是正常人类的世界?西游记也不过如此?”眼看已经是四更天,周垣便找了一个门洞,盘坐入眠,而他的元神则进入刘郎的梦中,方明白在凉亭中的一幕,不过是刘郎与金妃精神上的交合,并无实质。一句话,正在曹州中学读书的刘郎,不过是在梦中一次梦遗。
于世良沿着街道向家中赶,不知不觉中,肚子有些饿了。转过两道小巷,陡然看到一片夜市,心中好奇,“这夜是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
走进夜市之后,于世良发现夜市的食物琳琅满目,煎炒烹炸,南北面食,色香味俱全,北京烤鸭,南京烧鹅,西伊的羊肉串,东北的锅包肉,应有尽有。
因为肚中饥饿,老于便在一个小摊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兰州牛肉拉面,外加十个烤串儿,一斤啤酒,开始大快朵颐。正当他吃得大汗淋漓之时,一声鸡鸣,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于世良再定睛看时,眼前的夜市倏忽不见,自己已经置身城外,再看看自己吃的东西,不过是青蛙,癞蛤蟆,蚯蚓、蝎子蜈蚣之类,而他喝的啤酒,不过是阴沟里的臭水。
于世良恶心之极,大吐特吐,直到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而他自己也开始醒悟,
“尼玛,今天着了那个吴昌龙的道。”
回到家中,将弄脏的衣服换了,于世良便挑起水桶,到河边挑水,前两桶给是给他自己挑的,后边两桶子给隔壁的王婆婆。这个习惯,老于已经坚持了30多年,从来是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写在日记里,把帮助别人当成他自己每天例行的工作,好人卡领了一大堆,几乎可以绕赤道一圈。
等老于再挑后二桶水,天色已经大亮,现在那里面,远远的看到水面上一个白色陶瓷酒坛子随流而泛。
“这酒坛子拿到家里之后,说不定可以腌咸菜。”老于说着,低下身来取酒坛子,不想手刚刚探入酒坛口,一股重力猛然将他拖下水。
于世良大惊失色,慌乱之间,急忙呼救。也是他阳气正盛,或者是命不该绝,一向很少出门的王婆婆看到了正在水中挣扎的于世良,知道他是遭到了邪物,于是将从庙里求来的符咒扔了过去。一道金光闪过之后,水中那东西一声哀号,逃向远方。
于世良对王婆婆千恩万谢,“老干娘,难得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多亏了你,平时积善行德,不然观音葡萄也不会救你。”
于世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回家又换了一身衣服,去衙门上班。
在衙门口,于世良将自己的遭遇给周垣说了一遍。
“你的行为已经被吴昌龙发现,而且他正在加害于你,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否则夜长梦多。”
于世良有些担心的说道,“吴大人乃是副县级,要不要上报相关领导?”
周垣摆摆手,“你现在看到的吴大人已经不是当初朝廷任命的吴大人,而是魑魅魍魉或者妖精穿了吴大人的皮囊。你无需担心,我和我的朋友跟你走一遭。”
周垣随后联系上了猪婆龙,“有好人好事,要不要去做?”
“你是给老大娘挑水还是给孕妇让座?或者是扶人过马路?”
“都不是,这一次我们是缉拿地方黑恶势力吴昌龙,我估计这家伙有一些道行,说不定是千年的妖怪。”
“没问题,我这个人就喜欢啃硬骨头。”猪婆龙说道。
“这个我相信,鳄鱼从来是不吐骨头渣子。”
“我明明是猪婆龙,你在说我是鳄鱼,我跟你急。”
周垣、猪婆龙,老于带着一班衙役,来到城东南吴昌龙的府上。吴昌龙避而不见,启动法术,将整个院子屏蔽。周垣让猪婆龙调动江水,“把这个院子给我淹了,我看他们能在水下呆多久?”
猪婆龙应了一声,开始作法,只在瞬间,便看到江水从天而降,淹没了整个院子。周垣等人站在院子外面,就如同隔了一层玻璃,看鱼缸里的鱼在游泳,院子里面的水溢不出,缓缓的上涨,最后水头高达数十米。
就在此时,一道黑气扶摇而上,顷刻天地晦冥。有绿眼人拖着两个女子浮出了水面。
周垣将量天尺抛向空中,量天尺迎风化作一只巨鹰,倏忽而下,锋利的爪子抓住绿眼人,直刺入,肌梁骨。
众人惊呼不已,再凝神看时,那绿眼人已经皮开肉绽,化作一条巨蛇。
巨鹰扔下巨蛇之后,变成量天尺,回到周垣手中。
猪婆龙砍下蛇头,从脑中取出一个珠子,吞到肚里,“这下赚大发了,增加了200年的道行。”
“赶快把水收了吧,如果把当地老百姓的屋子给淹了,你我要负法律责任。”周垣笑道,“还有,我现在要看看吴昌龙的小妾是何方神圣?”
猪婆龙收了水,随后将那两个女人带到了周垣的面前。
“金妃翠儿,你可以走了,大明朝不是你应该来的世界。”周垣朗声说道,“至于你的那个刘郎,你就等来世再见他吧。毕竟是人妖殊途,你如果执迷不悟,会害人害己。”
金妃翠儿对周垣和猪婆龙一个万福,转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