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一行人到达天津情报后,袁崇焕突然发病,浑身发冷,高烧不退。半年的牢狱生涯,让他身上的刀伤成了痼疾。
“兄弟,恐怕这一关我是熬不过去。”袁崇焕拉着刘明的手,无限感慨地说道,“周委员长的知遇之恩,恐怕要到来生回报。”
“袁先生,您多虑了,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刘明从急救箱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展示给袁崇焕,“你看这是什么?”
“万应百宝丹?”袁崇焕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兄弟,你就不要哄我开心,世界上哪有什么仙丹?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有没有仙丹,袁先生你说了不算。”刘明倒出数粒万应百宝丹,用黄酒给袁崇焕服下,“袁先生安心养病,用不了两天就会好的。”
“但愿如此。”袁崇焕闭上眼睛,昏昏的睡去。
万应百宝丹果然名不虚传。
当天下午,袁崇焕的高烧就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能够起来走路。
刘明扶着袁崇焕来到院中,“袁先生,我的话你信了吧?”
“就是药王孙思邈的灵丹妙药也不过如此。”袁崇焕点点头,“请问百宝丹从何处取得?”
“这是华夏帝国卫生部的产品,每一瓶至少要十白银,20元华夏币。”
“如果当初辽东前线有这种神药,很多伤员也不会死掉了。”袁崇焕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颇为感慨,“不过,万应百宝丹价格太高,恐怕普通的伤病员是用不上了。”
“袁先生说对了一半,明军士兵用不上,但是我们华夏军战士只要负伤或者生病,万应百宝丹是必备的。”
休息两天后,袁崇焕病愈。
刘明安排三人乘坐华夏客运公司的四轮马车,离开了天津,直奔德州,
从天津发往德州的客运马车,每五天就有一趟,风雨无阻。
华夏客运公司车队,有全副武装的华夏军战士全程护送,不但可以保证旅客的安全,而且如果遇到不开眼的土匪、地主豪强,还可以顺便捞上一票,来个搂草打兔子。
目前,华夏客运公司和货运公司的网点儿,已经遍布陕甘宁、冀鲁豫以及淮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
如果你想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顺顺利利地做官或者探亲,建议你乘坐安全的华夏客运公司的马车。
如果你还担心人身或者财产损失,那就请你购买一份帝国保险公司的保险。花钱不多,但至少可以让你的家人或者亲人受益不少。
“十多辆马车,一百多人护卫,官府不过问吗??”袁崇焕坐在马车上,通过窗玻璃看着马车扬起的灰尘,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要过问??”刘明笑道,“再说了,您看看乘坐我们马车的是什么人,就彻底地明白了。”
这年头,能坐得上华夏客运四轮马车的,非富即贵。
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很多官员甚至都包车去上任,更不要说那些富商。
钱没有了可以再去挣,人如果嗝屁了,就什么就什么没有了,包括老婆都成了人家的。想想人家花着你的钱,睡着你的老婆,打着你的娃,你就不会嫌车票贵了。
车队沿着运河方向,一路风尘仆仆的向前赶。
:“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过桥须下马,有路莫登舟。多少冤死鬼,都在道途边。”
混乱年代,沿途有大大小小的的流寇土匪对客运公司车队进行骚扰。
很不幸,他们遇到了武装到牙齿的华夏军护卫队。
被燧发枪的弹丸轻轻的触碰一下后,流寇土匪们除了丢下若干具尸体和伤员外,几乎是一无所获。
那些受伤的土匪则被钉在十字架上,挂在运河边上充当路标。天气干燥,人体的水分迅速脱失,经过烈日的几天暴晒,变成了人形肉干,其状惨不忍睹。
经过南皮地面,车队遇到了一千多名白莲教匪徒拦路抢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老天安排你遇到我,你别想再跑开。麻烦你举起手,把财宝、女人留下来。”
“不给点颜色看,你们还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担任护卫的华夏军战士忍无可忍之下,架起山毛榉轻型大炮,对拿着锄头木棒的匪徒就是一番攻击。
炮弹落地爆炸,如同节日的礼花一般绚烂。
自称刀枪不入的白莲教匪徒在铁与火面前,很多人化成了肉泥和肉块。
一部分聪明人转身就跑,白莲圣母又不是苍老师或者武藤兰,不值得为她卖命。
还有一部分匪徒红了眼,冒着华夏军战士的枪林弹雨,奋不顾身的往前冲,“车队里面有德王的郡主,抓住她每人都可以乐呵一回。”
“草泥马的。郡主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吗?”
有着骑士情节的华夏军战士举起了步枪,冷静的瞄准、开火。
三一式燧发步枪射出的弹丸,被枪管内的来复线加速旋转。旋转着的弹丸撕裂着匪徒们的身体后,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向前飞去。
只要被弹丸击中,匪徒们等于被判了死刑,死亡是早晚的。
当尸体堆积如山的时候,即使那些被洗脑到脑残粉上的匪徒们也开始清醒过来,原来他们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即使有白莲圣母的保佑,
华夏人的三一式步枪破坏了白莲圣母的法术。
华夏人的那个活佛周垣比白莲圣母厉害多了。
大漠佛光的故事是怎么流传到这边的,已经无从考察。
白莲教匪徒们开始溃散似的撤退,扔下了老弱病残、伤兵、同伴的尸体、还有他们吃大户抢来的金银珠宝、牲口、粮食以及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糟蹋的富家小姐邱翠儿。
这一回,华夏军战士决定发扬风格,只留下财产和那位哭哭啼啼的富家小姐,而把哀嚎呻吟的俘虏交给闻讯而来的明军官兵。至于明军官兵如何对待白莲教匪徒,就不是华夏军战士想管的了。
明军官兵喜笑颜开的收割着人头,就好像平地里捡钱,或者收割秋后的庄稼。
那些受了轻伤、重伤的俘虏,无一例外的成了无头尸体。
鲜血流入运河,河水为之嫣红,如秋日的枫叶。
为了警告那些白莲教匪徒,明军官兵有模有样地将尸体吊在路边的树上,他们懒得用十字架,那样太麻烦。
当风吹过树林,尸体便会在来回的游荡,荡过来,荡过去。
如果碰到秋风秋雨倍儿凄凉的季节,这里边成了修罗地狱,鬼火莹莹,阴风阵阵。
那位富家小姐邱翠儿坐在刘明的车里,看着血流成河的场面,心中有些不忍,“刘大哥,这些匪徒本来是善良的村民,只是因为衣食无着、走投无路才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放过他们吧。”
刘明露出一脸的坏笑,“你是典型的坐着说话不腰疼,或者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你不是遇到我们,恐怕就要成为运河里的一具艳尸。”
邱翠儿低头不语,她想劝刘明以华夏军战士少一些杀戮,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刘明看看面无表情的袁崇焕说道,“袁先生,老百姓之所以造反,一是天灾、二是人祸,豪门贵族的土地兼并,也是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你说这个连老百姓的死活都不管不顾、昏庸无能的朱由检还有什么可以效忠的?”
袁崇焕没有吭声,望着窗外想心事。朱由检是什么德性,朝中大臣又是什么货色,他要比刘明清楚的多。
昔日他担任蓟辽总督的时候,为了筹集军饷,不得不和蒙古人做生意,结果最后却成了他的罪名。
崇祯刚愎自用,东林党的人又党同伐异。就因为他袁崇焕是广东人,没有派系,朝中大臣就肆意攻击他,随意给他扣帽子。
他袁崇焕被捕入狱后,朝中大臣皆落井下石,真可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大臣们居然一次性的给他安了数个罪名,什么“付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款则斩帅,纵敌长驱,顿兵不战,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潜携喇嘛,坚请入城”。
真是岂有此理,我老袁要是真的勾结满洲鞑子,还能任由你们宰割?
一路走来,华夏军战士收拢了两百多名无家可归的孤儿,还招募1000多名青壮年入伍。
如果不是刘明极力的压制,招收万把人也是轻而易举。
华夏客运公司进入了德州客运站,旅客们纷纷下车,分道扬镳。而那些继续旅行的客人,则住在华夏客运的旅馆里。
“邱姑娘,到站了。”刘明对邱翠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邱翠儿没有去处,不愿意下车。她的家人在白莲教匪徒吃大户的时候抄家灭族。
“刘大哥,你们不是说军民一家亲吗?”
“委员长说过,我们华夏军战士,是老百姓的子弟兵。”刘明胸口挺的老高,自豪的说道,“军民鱼水情,老百姓是水,华夏军是鱼。”
“你明白就好。”邱翠儿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把我照顾好,我就向丁正将军告你的状,说你违反纪律。”
刘明和庄杰面面相觑,这是演的哪一出?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本来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怎么会知道华夏军的纪律和华夏海军司令丁正?
邱翠儿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华夏日报》在两人眼前晃了一晃,“我们家订阅了这份报纸,我每天都看,汉中发生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要不是家里人阻拦,我早就跑到华夏大学去读书。”
“算你狠。”刘明面对大明朝的知识女性,拱手投降,“请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青岛。不过你先去旅馆住下,我还有要事。”
“那不行。”邱翠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跑了我去哪里找你?”
“那你就跟着吧。”
刘明无可奈何,和袁崇焕等人重新上了马车,在战士们的护送下,带着缴获的金银珠宝,来到帝国银行德州分行钢筋混凝土大楼前。
众人下了车,向银行大门走去。
“袁先生,帝国银行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行。”刘明看着一脸惶惑的袁崇焕,细心的解释道。“银行大致相当于晋商的票号,不过功能远远不是那些私人票号能比的。”说着,拿出十元的华夏币递给袁崇焕,“这就是帝国银行发行的合金货币。相当于五两白银。天下的百姓、官员基本上已经不再使用铜钱和白银,都喜欢这种具有保值功能的华夏币。”
袁崇焕拿着明晃晃沉甸甸的合金饼子,内心一阵喟叹。“大明朝彻底完了。不出十年,天下恐怕都姓周了。”
他是个极有见识的人,自然明白金融被人家控制是怎么回事?
周垣玩的是一场金融游戏,只是大明朝那些愚笨的官员和见识短的商人还一直蒙在鼓里。只要华夏币一发威,那些商人、地主、财东等百年来积累的财富,都要归华夏军政委员会所有。
但袁崇焕是个聪明人,看破不说破,是他做人的准则。
小庄带着几名战士将缴获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用箱子装了抬入德州分行。
刘明向银行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将这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全部折算成华夏币,给我开具一张10万元的汇票,其余的要现金。”
“刘先生请稍等。”工作人员将刘明等人请进到贵宾室,“办理业务还需要一些时间,请在这里先喝些茶。”
“这汇票是怎么回事?”袁崇焕问道。
刘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汇兑是帝国银行的业务之一。以前官府和商人多采用由镖行保镖运现银形式,不但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极不安全。如今天下动荡不安,帝国银行为了解决运现银问题,就推出了汇票。此外,很多富贵人家,为了避免土匪抢劫,也不再将金银珠宝、古文字画存放在家里,而是折算成华夏币,存入帝国银行。安全性不消说,每年还可以有一笔利息。”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只是因为没有见到过实物,所以将信将疑。”袁崇焕解释道,“我在刑部大狱的时候,遇到一位来自南直隶的狱友,他等罪名贪污,刑部怀疑他把江南驻军的10万两白银军饷以私人的名义存入了帝国银行。”
“竟然有这等事。”刘明问道,“那位官员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那个狱友打死也不说出账号和密码。”袁崇焕说道,“捉奸拿双,捉贼拿赃。刑部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真是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大家。”
“袁先生的意思是那位官员的家人都跑了?”
“在抓他的一个月前,全部失踪了,刑部只抓住他一个人。”袁崇焕说道,“那位狱友还告诉我,帝国银行有世界上最保密的制度只认账号和密码。就连江洋大盗,也把抢来的财物存入帝国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