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二纹紫青活丹,或许能够拍卖到四十万左右,而极品的三纹紫青活丹的话,则是能够达到六十万左右的高价。哥哥你这番博弈,还算是物有所值。”小菲说着用左手掌接过这颗极品紫青活丹,接着盘膝而坐,深深呼吸,开始了简短有力的吟唱:
“全灵脉开启,特技灵析,发动!”
小菲朝掌心的极品紫青活丹输出丝丝缕缕的灵力,宛若水雾的朦胧形态,像春蚕结茧一样一圈圈地将三色纹路的丹药包覆其中,开始最大限度地读取物品内部的构造。
随着输入灵力越来越多,小菲的表情也越发吃力,当她再度睁眼之际,脸庞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读取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复制了。”
少女略显疲惫的脸庞,让荆云看了有些心疼,但见她立刻开始施展炼化,却又不忍多加打扰。
之前潜入黑玫瑰拍卖行时,荆云就知道小菲也是一位罕见的炼化师,而且等级比起陆水芸来只高不低。
炼化师,就是以本源灵焰将灵炼品融化成灵炼精华,并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从而重组成全新物品的职业,往往可以制作出一些拥有奇异效果的物品,可以看做是灵炼的逆过程。
因为对灵力掌控精度的要求远远胜过灵炼师,炼化师这个职业,放眼整个五行大陆都非常少见,哪怕是最低阶级的炼化师,也是各势力争相哄抢的对象。
只要通过灵析获得灵力的成分,数据严谨到一定程度的话,甚至可以通过炼化师之手还原一些超古代的珍宝和战技法诀。例如之前荆云在吞噬岩窟中与七阶凶兽火麟兽战斗时,曾使用封印着高阶幻兽不动明火的魂玉,作为其载体的封魂玉片,就算是高级灵炼师都无法炼制而成,只有炼化师才有可能通过灵析重组之后获得,故而整个五行大陆的储量都不超过二十片。
这也是炼化师稀少且遭人哄抢的最大原因。
而眼下,小菲就利用自己炼化师的专属职能,将荆云辛苦炼制出来的极品紫青活丹的灵力构造成分进行精确读取,进而抽取空气中的五行灵息进行物质再造。
只见金蓝绿火白五色灵息源源不断地朝小菲的右手掌汇聚而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丹药的浑圆外形越发清晰。
终于,当这样的过程持续了约半个小时以后,一枚和她左手掌上一模一样的极品紫青活丹凭空出现在了这个世间。
“太好了,这样就……完成……了……”
小菲兴奋之余,只觉眼前一黑,就这么歪倒了下去,却在栽入冰冷地面的前一刻,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大概是觉得言语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谢意,荆云深深吻在少女的唇上。
良久,当二人嘴唇分开,他才发现怀中的小菲,不知何时已然累得昏睡了过去。
“好,这一下就有两颗极品紫青活丹,明天的拍卖会就有一去的资格了。”
荆云从胸口的须臾卷轴中拽出一道光辉,接着一个玉瓶浮现而出——有了上一次装载涣尘灵髓的前车之鉴,现在玉质容器他随时都会备好了。
“两枚紫青活丹,这就是我发家致富的底钱啊。”荆云将两颗丹药慎重撞入玉瓶之中,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吃饭住宿需要钱,炼制丹药需要钱,为了在灵炼师大会第一关不丢人,购买上等灵炼炉需要钱,没有钱,甚至连去拍卖会的资格都没有。
进入了垂云山脉这等混乱地界,他再一次领略到“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金科玉律的正确性。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等明天了。”
常盘镇人流汹涌的街道尽头,荆云抬头望着面前喧闹宛若菜市场的拍卖场,不禁连连摇头:“瞧这里进进出出的人的谈吐,和黑玫瑰拍卖行真是差远了啊。”
当初潜入有申城的黑玫瑰拍卖行时,不论装潢还是规模,都比眼前这破破烂烂的拍卖行高档到不知哪里去了。这个名为“常盘聚宝”的拍卖场比起前者来,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荆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一旁:“丰既,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吗?”
丰既淡然答道:“进入拍卖行,留意有没有值得拍下来的商品。”
“之后呢?如果钱不够,商品被别人拍走了呢?”
丰既的表情微变,有些痛苦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样的话,就要靠武力抢过来。”
荆云叹道:“你是三观正直之人,肯定对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极其抵触,都说了此次就留守在那山洞里,等我和小菲的好消息便是,为何还偏偏要跟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丰既闻言咬紧了嘴角,却是默默摇头。
荆云道:“如果真动起手来,你旁观就行了。好了,闲话少说,走吧!”说着,还不忘拍拍她肩膀。
常盘聚宝拍卖场大门处,几十个脸色淡漠的黑衣男子铁塔般两排站直,目光锐利宛若捕食猎鹰,不断在人流之中来回扫过,教那些平素里无法无天惯了的家伙们纷纷噤若寒蝉。从这些男子体内隐隐渗透而出的气息来看,有五人实力怕是不下六漩,其他的,至少也处在五漩巅峰的层次。
这拍卖行的底蕴,着实不是盖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正因为是在垂云山脉这无法无天的地带,才更需要强大的力量用来震慑,像黑玫瑰那种只对上层社会开房的拍卖行,来客知书达理,不屑为龌龊之事,反倒不需要这一套了。
三人紧了紧包裹在身上的宽大斗篷,微微低下头来,让脸庞被斗篷的阴影笼罩——在垂云山脉这等混乱不堪的地界,无论何时都隐匿真容绝对是最明智的决定。
三人顺着人流缓缓朝拍卖场行进,期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贼手伸来,都被三人以雷霆手段制裁掉。
但见密集人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众贼人便深深觉出这三个斗篷人的棘手,再也不敢造次了。
不多时,随波逐流的三人,脚步正式渡向大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