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
陆水芸才站起来一点的身体立刻又倒了下去,双脚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永别了陆水芸,反正再继续下去也是痛苦,倒不如现在就给你解脱。要恨就恨你那用来作实验过于合适的身体吧。”冷笑着甩下这句话以后,墨随施展起身法在战技,瞬间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
“呃……啊……哈……”
陆水芸痛苦得在胸口乱抓,脖子连同着心脏的肌肤从内部泛着肉眼可见的异动,显然在皮肉之下有着某种活物存在。
陆水芸像因地震而倒塌的房屋似的,立刻就倒在了地上,而且颤抖得相当激烈。
“喂,水芸怎么了?喂!”荆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快速接近她,试图查看她的情况。
然而相佑不知何时来到了荆云的身后,果断出手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突然把他往后面一扔:“别傻了队长,千万不要接近她!如果一不小心给与了她口粮,那就完蛋了!”
荆云大为诧异:“口粮?你在说什……?哎?”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变故,立刻就为他做出了解答——
整个星之祭坛突然之间就被红色的暮霭所笼罩,四周的空气化作雾状沾湿了肌肤,脚下的大地和山岩浮现出宛若蜜糖般浓稠的汗液。
“呃……怎么回事,身体好痛……”荆云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皮肤被灼烧出阵阵的疼痛。
“不好了,这座星之祭坛……不,说不定整座岛屿已经形成了一个和固有结界形似的东西了,在这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渐渐溶解。”如怜的呼吸异常困难,喉咙之间仿佛被灌满了粘稠的雾气,从身体内侧开始灼烧起来。
“如怜,这是……?”
“看样子墨随是用了什么手段刺激到陆水芸,让她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施展开了这种结界。而且,因为施展结界的人是陆水芸,所以结界的威力也被增幅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什……”
荆云惊愕地移回了视线,只见这个变成红黑色的世界之中,陆水芸蹲在地上,痛苦地乱抓着自己的胸口。另一方面,就像是为了保护陆水芸一样,丰既宛若一堵铁壁将她护在身后,和荆云等人对峙着。
相佑手中蓝芒一闪,召唤出青冥枪,接着上前一步道:“退下丰既,陆水芸已经不正常了。在她吃掉其他人之前,如果再不设法阻止的话就来不及了。”
丰既用无比沉稳的声音道:“容我拒绝。我的任务就是守护她,如果你企图加害我的主人的话,那就是要诛杀的目标。”
相佑冷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陆水芸死掉吗?很显然她的灵力正在被这个结界飞速地消耗掉,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一定难逃死亡的命运,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这可难说。既然她会因为失去灵力而痛苦,那么只要摄取更多的灵力,就能够避免自我毁灭的命运了。幸好,这里还有很多灵力充裕的‘食材’在,虽然不慎让墨随逃掉了,但你们就另当别论。在陆水芸的身体被抽干灵力之前,就让我收下你们的命吧。”
“哼,成了别人的俘虏也就罢了,竟然连本性也变了……比起他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更珍贵,丰既,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无需废话。我说过很多次,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陆水芸,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说的也是,那么,就没有股念旧情的必要了。”相佑说着飞奔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这个赤红色的仿佛生物的胃袋一样的结界,开始朝着蹲着的陆水芸跑去。
“非常好相佑,就让我干净利落地干掉你吧。”丰既手中剑光一闪,立刻阻拦在他的面前,与其展开了令人目不暇接的攻防战。
“锵锵锵……”
枪影剑芒交错,大片大片的火花绽放开来,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荆云见状,连忙上前:“等一下你们两个,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先设法解决问题啊!”
如怜眼尖,立刻一把拉住他:“好了荆云,现在也只能开打了啊。再这样下去,不管是你还是我可都要挂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陆水芸,但她既然已经走入了邪魔外道,就已经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等一下,什么邪魔外道,你不要瞎说啊!”
“哎哎哎?那那那那……队长,你看要不要我也上?相佑一个人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耶……”望着激战正酣的二人,风雪夕的神情有些紧张。
“哎呀你别添乱,如怜瞎说,你也跟着瞎起哄么?”
“我才没有瞎说,你自己不会看吗?她已经疯狂了啊,虽然这个结界多半是墨随搞的鬼,但是发动它的人可是陆水芸。我还无法判断墨随到底搞了什么鬼,可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现在的陆水芸已经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
“……”
“不管是陆水芸还是我们,情况估计都差不多吧,这种行为就像缺氧想要氧气,但她所需要的氧气,实质却是他人的灵力,你觉得还能束手待毙吗?”
“你……你打算做什么?”
“别问我,去问相佑啊!我是没有办法阻止她的,但相佑说不定有办法……当然了,这还是在丰既那边点头同意的前提下。虽然看起来他们两个人打得不分伯仲,但毫无疑问的,相佑可是处于下风呢。”
荆云视线转向前方的战斗,正如如怜所言,虽然两者之间的战斗看起来是不分伯仲,但单纯以力量而言,丰既显然要胜过相佑许多,面对转魄剑凌厉霸道的直线劈砍,后者一直都是竭力闪躲,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丰既的招式大开大合,属于压制性的打法,虽然因为要保护身后的陆水芸不被相佑偷袭所杀,导致有些束手束脚,但依旧稳稳占据了优势。
另一方面,相佑擅长的则是如疾风般的袭击战法,面对一个贯彻守势的对手原本是没有输的道理的,但眼下他既无法打败丰既,也无法接近陆水芸,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丰既的实力实在比他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