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本来正在琢磨纪嫣然为什么要落在这个小沙丘上,纪嫣然这话一下子把他的豪气激发了出来,章程大笑着说道:“纪宗主说笑了,修士难免阵上亡,能和纪宗主并肩斗法作战,属下不胜快哉。”
“好!章大人有如此豪气,本宫非常欣慰。”纪嫣然又用力拍了一下章程的肩膀,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章程突然鼓足力气大喝道:“众道友听着!我们的兄弟早走了一步,他们离神域已经不远了,只要我们在此坚守一个时辰,那么我们的兄弟就远离危险一个时辰。我们在此断后,也许会死在此地,可我们的兄弟就会活着回到神域。”
所有修士都静静地听着,落在沙丘下的沙匪正在打坐恢复灵力,如果在沙地上斗法,那是沙匪的优势,他们不会再升空斗法。
可沙丘松软坡陡,沙匪冲上的速度肯定受影响,他们似乎也在聆听着风带去章程的喊话声。
章程把商洛斗法阵前演说的那一套学得惟妙惟肖,声情并茂地讲了很久,章程最后都叫喊得口干舌燥了,心道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为了君上,为了纪宗主,为了我们的兄弟,诸位努力斗法作战吧!”
沙丘上的修士在片刻沉默后,一个个把手中的法器高高举过头顶,奋力高喊:“为了君上,为了宫主。”
很标准的回答,章程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气,纪嫣然看到章程这个熊样儿,轻笑着对他耳语道:“章大人累着了,不过确实是很好的演说,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沙匪。”接着纪嫣然又低声问道:“你觉得沙匪能听到吗?”
“属下演讲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到,可众修士们最后喊的,他们听没听到马上就知道了。”
章程把目光投下沙丘道:“属下只知道,如果他们没听见,我们就是死人了。”
沙丘下突然纷乱起来,沙匪们已经在沙丘下开始整队,已经等不及恢复灵力了。那还等什么,冲上沙丘把他们都抓了,那么要什么没有?说不定整个文域都是他们的。
章程看着沙匪摆开了斗法的姿态,心中不胜喜悦,纪嫣然的脸上也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他们这支修士队伍作为诱饵,确实把沙匪都吸引到了沙丘下。还没等沙匪有所行动,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大批的西林道宗弟子,两万精锐瞬间把沙匪全部包围在了沙丘下。
沙匪立马知道被人下套了,想逃走已经不可能,唯一的一个逃生手段就是沙遁。所有沙匪没等下命令,纷纷遁入沙中。
章程在沙丘上看到全部沙匪瞬间消失了踪迹,沙地上只留下像雨点打过的小坑。不过,章程感觉到沙匪就在他脚下,他不可能也遁到沙中,把沙匪一个个捞出来,这可怎么办?纪嫣然脸上同样失去了笑容。
这时,他面前出现了一张他很熟悉的脸,让他敬畏的脸:“君……上……”
商洛朝着章程笑道:“章大人,你辛苦了。”
“属下终于等到君上了,属下见到纪宗主了。”章程喃喃地说道,感觉就像一场梦。此时纪嫣然在沙丘上下来回飘飞,观察了好一阵子才来到商洛的面前。
“相公,谢谢你替嫣然解围。”
商洛看着纪嫣然,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然后小声道:“解围事小,看本君替你出气。马骝、叶孤城何在,集合所有弟子听本君的号令。”
“是君上。”叶孤城和马骝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下了沙丘,很快把西林道宗弟子集结完毕,带到了沙丘下。
沙丘下被西林道宗弟子包围的区域一片宁静,潜逃在沙中的沙匪好像都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这一带已经没有人存活的迹象。
“马骝、叶孤城,把你们的法枪都戳入沙中一米,围成一个圆圈,西林道宗弟子就站在法枪旁边,只要看到枪杆颤动,旁边的弟子就打出荆棘牢符箓或泥潭符箓,直到法枪不再颤动为止。”
叶商洛把命令一下,马骝很快打出身上所有的法枪,和西林道宗弟子的法枪连城了一个大圆圈,一排法枪像木栅栏一样,戳入沙中,把沙丘围了起来,法枪圆圈外站满了西林道宗弟子。
“君上,这能成吗?属下从来没有见过修士能在沙中存活,难道他们不喘气吗?”章程有点疑虑地问道。
“本君也不清楚,但本君知道在沙漠中生存的修士都或多或少有一技之长,他们的修为有时出乎人的意料。不足为奇,关键是本君要看他们能在沙中憋多久,不出来就困死他们。”
商洛好像和沙匪耗上了。不出商洛所料,没过多久,正北方的一杆法枪微微颤动起来,法枪枪杆上的红缨同时也飘了起来。
“过来了,过来了。快!快!荆棘牢符箓伺候。”旁边的西林道宗弟子打出符箓,沙中立马出现了一片荆棘绿荫,荆棘无风自动,不一会儿,沙中就出现了一名沙匪在荆棘牢中挣扎。西林道宗弟子顺手就禁锢了这名沙匪。
“瞧瞧,还是君上的法子管用,快看!那边的法枪也动起来了。快!快!”
西林道宗弟子又打出了泥潭符,又一名沙匪在泥潭中挣扎着被禁锢活捉。
商洛的剿匪策略看来奏效了,站在圈外的西林道宗弟子兴趣盎然,好像是在河边捉鱼,听到哪边有动静,就打出符箓,一时间被禁锢活捉的沙匪越来越多。
可能是沙中的沙匪听觉上有了障碍,沙丘下热闹非凡,可他们却听不到,看不到,不停地撞网被活捉。
当剿匪行动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商洛和纪嫣然已经上了车驾,车驾里的光线昏暗,只听得纪嫣然在说话:“相公真有办法,沙匪这下被剿了个干净,他可祸害妾身有好几个月了。”
商洛没说话,手已经伸进了纪嫣然的裙中,摸到了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也没过问纪嫣然现在干什么,反正纪嫣然回来了,他会知道的,不急,当务之急是眼前的事。
车驾内由于光线很暗,纪嫣然也看不清商洛的表情,不过她知道商洛想干什么。一开始两人除了呼吸沉重,都还很小心,但是到了后面就难以控制火候了。甚至纪嫣然到了紧要关头,已经难以自控地发出了憋屈的闷哼。
这已经是她尽最大努力忍耐了,但是在那段时间里,纪嫣然几乎失去了意识,不知身在何处。人的头脑和思维是很重要的,但也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不是想让自己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纪嫣然的指甲在车驾的厢壁上抓得嘎吱嘎吱直响,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样的声音绝没有痛苦的信息,相反传达着另一种意义,这个声音是男修都能感受其中包含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