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驿站,章程如同以前一样,派人先去禀报,而他已经准备休息了,这样的偷袭确实没有多大意思,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在荒漠中不停地行进,让章程很疲惫,所以章程一倒下就睡着了。当那西林道宗弟子把他摇醒的时候,章程感觉似乎还没有睡多久,而且他很快发现也确实没有睡多久,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照射下的地方是一片银白。
“大人,快醒醒,我们有麻烦了!”那西林道宗弟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怎么了?嚷嚷什么?”章程强睁开朦胧睡眼问道。
“巡哨发现周围有人影活动。”那是西林道宗弟子的话让章程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外面参加偷袭的弟子都已经被叫醒了,在黑暗中等待着命令。
“有多少人?”章程漫不经心地问道。
“看不清,反正都是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属下估计我们偷袭驿站被他们发现了。”章程跟着西林道宗弟子爬到木墙边,透过木墙的缝隙向外边望去,似乎也在黑暗中看见了什么。
“大人,快看那边月光下,树上有个女修在晃动。还有那边,三面好像都有人,看不清楚人数,不过我们似乎被包围了。”那西林道宗弟子溜到章程身边,小声地汇报。
章程此刻又惊又怒,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手脚都很利落吗?不是一个人都没跑掉吗?”
“大人息怒,属下……”那西林道宗弟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算了。”章程没好气地道,现在实在不是责备属下的时候,不清楚敌人的数目是最让他感到担忧的,因为他们只有五十人。
“大人,敌人不主动袭击进攻,属下认为他们人数也不多,明显是在等待后援。”那西林道宗弟子这次说话声音低了很多,好像对自己在小声嘀咕:“外面的人似乎还在部署,我们是不是趁机突围?”
那西林道宗弟子小声嘀咕的话却让章程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敌人只是在监视他们,等到后援以后,那他们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他转身拉了一把那西林道宗弟子,和他一起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子里。
“不能突围,我们的后援也快到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明天天亮。”章程首先反对突围。
“大人,如果我们不突围,被他们包围了,就我们五十来人,属下担心天亮就没机会了。”看到章程没有反应,那西林道宗弟子着急地说道:“突围吧大人,这里的地形我们很熟悉,这两天都摸过了,大人快下决心吧。”
此刻屋子里又来了几个白天打探消息的弟子,听到他们头儿的话,有一个弟子反对道:“大人,属下有不同的看法。”那弟子低声说道,因为情况紧急,所以他也没对顶头上司多礼,毕竟这里章程说了算:“大人,敌人可能是有后援,但是属下估计已经就在附近了,他们很快就会发动主动进攻,属下认为应该打退他们第一次进攻后再寻找机会突围。”
“为什么你断定他们会很快进攻?”章程见这弟子很有头脑,不像在胡说,于是问道。
“因为属下想,如果属下是对方的头领,那么后援抵达前不应该这样行动,故意暴露行迹。”那弟子分析说如果敌人还在等援军,那么就应该藏在远处,不会让他们发现,现在他们的行动更像是总攻前的部署而不是侦查。
“属下也同意李目的看法。”那西林道宗弟子也插话道:“属下现在也觉得敌人像是进攻前的准备。”那西林道宗弟子所说的李目就是那个有头脑的弟子,有些人在想到未来的危机时候有时反倒会忘了眼前的情况,弟子李目的话点醒了章程。
章程在肚子里暗骂了那西林道宗弟子一句,都是他那句被敌人合围就万无幸理,就毫无机会,让自己方寸大乱。
“敌人或许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他们了,继续麻痹他们,等他们进攻的时候,我们再猛烈反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突围。”章程断然下达了命令。
“遵命。”那西林道宗弟子和李目等几个弟子立刻应道。
“大人,属下觉得还可以让他们坚信我们没有察觉。”那西林道宗弟子又抛出一个想法:“属下偷袭的时候,有句行话叫投石问路。”
“哦?说说看。”章程好奇地问道。外面的敌人似乎确实没有察觉到章程他们有了准备,他们靠近木墙以后也变得更加小心,不睁大眼睛几乎发现不了有人在移动。
“啪”一颗石子打到了驿站大门旁的木墙上,驿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啪”一会儿又是一声。木墙左面安排好的一个弟子立刻制造出一阵巨大的响动,那个弟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故意踢翻了一个木桶。
“怎么了?”另外一个弟子脸冲着木墙大声问话。那个爬起来的弟子也不说话,动静蛮大地折腾了一番,点起一个火把往墙外张望了一下。
章程看着火光照得透亮的那张睡眼惺忪的面容,暗暗称赞了一下他的演技。良久那个弟子才灭了火把,离开墙头的时候大声嚷嚷道:“好像有什么动静。”
敌人接着两次投石问路也被章程用类似办法应付过去了。一会儿弟子李目也赶了过来道:“大人,属下那里开始投石问路了。”
“好。”章程点点头,狞笑了一声道:“全体备战。”
章程选定的位置正是屋子的后门所在,大批西林道宗弟子统统埋伏在屋子里,章程把门拉开一条缝,偷眼向外面的墙头看上去。
敌人投石问路过去了好一会儿,章程才看见一个黑影从墙头探了出来,接着又是几个。第一个黑影落地的时候发出了很细微的一点声音,后面几个在他的接应下也无声无息地下来了。
这个落地地点离大门很远,人影闪动到了正门旁,那里的两个弟子正发出连续的鼾声。看到人影慢慢向他们移动,隐藏在屋子门口的弟子李目立刻推了身边的弟子一把。
“换岗了。”那个西林道宗弟子立刻叫了起来:“快起来。”人影退到了暗处,三个弟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门口,为首的那个假意踢了装睡的士兵几脚:“要睡进去睡,也不怕冻死。”那个弟子嘟囔了两声,脚步沉重地走向了屋内。换上去的两个弟子面对面坐下,开始小声地谈天说地。
两个弟子聊了一会儿,几个黑影就从李目的监视中消失了,重新出现在章程的视线中,其中一个再次从墙上翻了出去。
“他们出去商量对策了,属下认为下面应该是大批修士爬进来强行抢夺大门。”那西林道宗弟子在章程耳边小声说道。章程握了握腰间的龙纹刀柄,反击的时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