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无法断定纪枭雄会不会借道商域长驱直入,奔袭帝王神境,不过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商洛一边命修士打探消息,寻找以前文域边界的修士,一边寻思这事儿的厉害关系。
现在商洛和文域边界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出了天大的事也没有他什么事儿,封赏的法器灵石没什么作用,他也不缺那点灵石。所以商洛也没什么好紧张的。这种事和他关系不大,明神宫也不是靠他商洛一个人,商洛心里没啥感觉,犯不着没事找事给自己头上压太多的东西。
他现在有些不安的是,这次回帝王神境,明神宫给自己的封赏非常不爽快,恐怕是黄斗宝在作怪,如果黄斗宝对自己失去好感,想打压他,这事儿倒很麻烦。黄斗宝修为不高,却权势滔天,被他惦记上了,可没什么好处。
商洛不知不觉的又把明神宫内斗视为第一要务,而文域边界的事反而觉得不怎么重要了,这大概也是多数明神宫修士面临的处境。
他实在没办法,明神宫里面的勾心斗角直接就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不重视都不行。就在这个时候,纪嫣然回贺府了。
商洛急忙屏退左右,纪嫣然打出一块玉牌道:“昨天的最新消息,黄斗宝拿着文渊阁对封赏有功修士的方案问明神,明神不满意,驳回了方案,让文渊阁重新商量。今天封赏之时没有对你下令如何封赏,就是这个原因。”
商洛神识一扫玉牌,又仔细看了一遍,沉吟道:“这么说,明神是肯定我的功劳的?想提拔封赏我去对抗黄斗宝?”
纪嫣然道:“既然明神站在你这边,他黄斗宝不过就是明神身边的一条狗,他敢拿你怎么样?”
“嫣然说得不错,只要明神信任我,啥事都不会有,可真正不能马虎的还是明神那里。但是我已经离开明神宫这么长时间,和明神宫的大能修士都不熟,资历又在这里摆着,恐怕就算明神宫封赏下来,还是拿黄斗宝没什么办法。”
商洛和纪嫣然说着话,管家在外面禀报道:“禀大人,下人通报有客人求见,说是徐连胜家里的人。”
商洛愣了愣,徐连胜?徐连胜现在还在明神宫监狱里关着,他家里人找我,恐怕是想让我营救徐连胜。况且徐连胜的女儿徐玉英还是自己的亲卫修士,绝对是自己人。
商洛犹豫起来,徐连胜和自己也有交情,在文域边界的时候也是并肩斗法作战过的道友,徐连胜多次表示想追随自己的意思。
徐连胜是分神期大能修士,虽然在斗法谋略上欠缺一点,但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能修士。按理商洛应该设法营救,可徐连胜现在正在明神宫监狱里呆着,那地方是关大能修士的地方,营救谈何容易?
再说了,徐连胜被下狱,虽然最大原因是没有过分阿谀奉承黄斗宝,可直接原因是丢了文域边界仙境,那是实打实的罪名,并没有冤枉他,这事实在难办。
商洛在屋里踱着步,对管家道:“你去先把人带到客厅,好好招待,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徐玉英的亲爹,帮不帮上忙是一回事,起码得安慰安慰,替别人想想办法不是。
商洛换好衣服,便走出门去,径直去外院的客厅见客。刚进门,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元婴修士,黝黑的皮肤泛着光泽,长得虎臂熊腰,却扎着散修头巾,穿着长衫法衣,看起来十分滑稽。只见他眉宇间隐隐约约有徐连胜的样子,商洛心道这修士可能是徐连胜的儿子。
果然那修士见到商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切地道:“晚辈徐虎拜见商叔叔,晚辈是前武修徐连胜的儿子。”
商洛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叔,有点别扭不过。一想自己虽然没有儿子,但和他爹是道友,徐连胜的儿子叫自己一声叔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娶了徐玉英做了道侣,可就是小舅子了,看样子没娶徐玉英做道侣是对的。
于是商洛坦然受之,上前扶起徐虎,好言道:“贤侄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说话。我与令尊交情非浅,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徐虎抹了一把眼泪道:“商叔,您一定要救救我爹,现在除了商叔,我娘也没办法。晚辈不知道该去求谁了,您不答应晚辈,晚辈就不起来。”
商洛听罢有些懊恼道:“徐大人进的可是明神宫监狱,这种事急也没有用,你这样逼我有何用处?是不相信我商洛的诚意,还是怎地?”
“晚辈不敢。”
“不敢就快起来,这事要从长计议,尽量想出办法来。”徐虎这才无可奈何地爬起来。
商洛问道:“徐大人现在的状况如何?你见过他了吗?”
徐虎伤感地摇摇头道:“晚辈想送灵石都不知道往哪里送,徐家宗门在滨州神境还说得上话,在文域边界也认识一些修士,可在帝王神境一点关系都没有,家父一进去就了无音讯,现在只有商叔能救家父了。”
“我在锦衣道宗倒是有几个熟人,先打点一下,让徐大人少受点罪,至于营救的事还得慢慢想办法。”
“商叔,只要能救家父,今后我徐虎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商叔的大恩大德。”
“得了,打住打住,我商洛做事从来不图报答,你叫我一声商叔,今后遇到什么事别丢老子的脸就行。”商洛还想安慰徐虎几句,管家又来报说孙镗孙大人的人在外面候着要见大人。
商洛吃了一惊,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和文域边界大能修士私下联系,确实有点忌讳。
商洛安排好了徐虎,心道自己的事还没弄清楚,明神宫对他的封赏仍然在扯皮,就有一干子修士找上门来,都是些有麻烦的修士。商洛也有些郁闷,不过在此关头,一帮子有麻烦的修士联合在一起,兴许力量会大一些。
商洛去了客厅,不一会儿管家就带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修,扎着修士头巾,身穿法衣,尖嘴猴腮的,面相不太好。管家将男修带到,便掩上房门出去了。商洛从椅子上站起来,男修躬身行礼道:“在下孙福禄拜见大人。”
“坐下说话。”商洛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看样子此人是孙镗身边的修士,只见他坐下后,从内衣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玉牌道:“这是我家大人的亲自刻画的玉牌,请商大人过目。”
商洛接过孙镗的亲自刻画的玉牌,用神识仔细看了一遍道:“你既然是孙大人的人,但和本座素不相识,有这块玉牌很好。”孙镗的刻画的玉牌,此人不敢造假,可以相信此人。不过商洛也留了个心眼,来人也可能不是孙镗的人。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商洛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
孙福禄仔细观察了一会商洛的神色笑道:“商大人说的不错,在下今天来只是给孙大人传个话,商大人也不必着急表态,您要是感兴趣,再说不迟。”
商洛又看了看了一遍玉牌,脸上没有表露什么,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